《男朋友的故事》梵天Suzy

22、第 22 章

　　这个人谁啊？我眨完眼才想起来，小岑总。他不是做一些易耗品吗？怎么现在改行做培训了，还口若悬河一副考过无数试的模样。而，最明显的是，他怎么老了不少？好象……好象记得他以前的外表还算不错，几乎可以称为帅哥，怎么现在成了个中年大叔的模样！
　　“岑岗？”
　　“哈，我刚才就看见你了。范律师啊，好久没看见了。”
　　“是好久没看见了。我老远就在想这个帅叔叔是谁家的。”
　　“哈哈哈……”
　　他立刻开始闲话家常，然后说他是为了自己儿子的教育才做培训这一行之类巴扒巴拉的，听起来一套一套的。这家伙比过去圆滑多了，也讨人厌多了。
　　另外，他居然和异性结婚了！我想他老婆不知道他其实是通吃的那一类。
　　“别打我主意。我的老公人选还在天上飞呢！”
　　“要不要我介绍啊？”
　　“你身边有几个博士可以让我选啊？啊？”
　　跟他胡扯了一通。互相拍拍肩膀后找到座位。
　　潘东山在不远也不近的桌子边看菜单，有趣地看向我，“很少看见你有这种哥们。”
　　我挑了挑眉，想了下，“我以前以为他是姐们，但现在看来他是哥们的可能性比较高。”
　　“……姐们？”他诧异。
　　“对。”我答得简单。
　　他愣了几秒，最后决定自己去消化。他应该能感觉到我不想多说，所以没问。
　　大家各自的事情都太多，有大有小，能有两小时放空脑袋的时间都是件挺奢侈的事。

　　表姨家的小表妹还是跟了个外地男人，据说要了一套贷款的小别墅做“财礼”。那房子光二成首付我就得努力干上三年不吃不喝把收入都存下才付得出……当然，没有喜酒是预料中的。
　　但我也对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事实有了直观的认识。
　　幸好直系近亲中没有这样的兄弟姐妹，所以的年轻一辈听后都是面无表情地冷哼，其中肯定有不平的成分，但不否认我的嫡亲堂表兄弟姐妹们全部以自己努力买房为荣。尤其是嫡亲表姐妹们，再苦再累也靠自己，所以各个都在拼命拿学历挣经历赚薪水——这可能与老妈的祖母在男尊女卑社会中的悲惨遭遇有直接关系。
　　我在准备专利转让文件时说给潘东山听，他淡淡耸肩，依然回到无法自己及时实现量产、只能将成果拱手廉价出让来支付创业贷款和房子贷款的现实中。他的压力比我更大，拆迁、买房、被迫转让专利等等接踵而至，一般人可能会崩溃。
　　“这个价格很公道。”我评价。只是条件比较严厉，因为是我写的，当然秉承一贯的先小人后君子的风格，把所有最坏可能先摆出来、然后一条条找出对策应对。他听我说的那些恶劣实例后，半晌说不出话来，对于我远亲的选择也只是微微耸了下肩、连一个冷哼都懒，他的压力很大，我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情绪、睡眠甚至胃口都会有变化。可一旦过了这个关口，人就会更上一层楼，有更大的承受能力来应对更大的压力挑战——这叫做“成长”。

　　***

　　“……这个案子我是没有本事做的，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是……找得到专家，但能不能赢还是很难说的，我想……顶多三四成把握吧。”
　　以前的一个顾问公司突然找上门，而且还是老总亲自约见，我自然得卖个面子。他们遇到的案子实在太棘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指望通过我找个厉害的专家级的律师来处理。不要看卷宗，光听一下经过就知道上诉的成功率低得可怕，但我想我确实知道谁可以提高这个几率。
　　“我来帮忙联系下吧。先说好，我想参与学习，但绝对不牵扯到酬劳，真的，这位教授是我最佩服的一位，”有时甚至精干得近乎恶劣，但有效。“我试试看吧。”
　　“好！谢谢你，范博士！不论能不能赢，我们都会感谢你的！”
　　对方的握手有力、时间不长不短，语气语调也恰到好处，将那份急切与感激表达得淋漓尽致。这一瞬间我可以断言，这位已经是大型企业的职业总经理的人，和曾经那位给我上过一门课程的名律师教授，完全是同一层次的老狐狸。
　　“箫总，我，在这个案子里，是个实习生。所以应该是我感谢您！”我伸出手，用非常诚挚地表达自己感激之情，自然流畅地足以将自己催眠。“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跟金教授学点东西。我这次的理由非常充分，他大概不会拒绝。”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双方都以极端礼貌、诚恳、真挚的态度达成初步协议。第三天清晨，我坐火车赶到教授与他人合开的事务所里。这位曾经的老师非常热情、诚挚地和我交谈。于是我知道，那笔生意绝对不小。他跟那位老总一定能成为好朋友，当然是表面上的。
　　教授的所里人员开始为这个案子工作，而我厚了脸皮听、他们也不好意思赶人。不过十几分钟后，我连续接了三个顾问公司行政部门的电话，而且还是不同的人就同样的事情打来的电话！真想向他们的老总嘀咕几句，请稍微多花几个铜板招几个资深员工来做这项工作，可话说回来，要是她们太能干，我就会少挣铜板……唉！
　　打出去几个电话，又上网查了会，再做几份样表发出去，那边已经在写书目文件了。这案子时间非常急迫，而老师却神态闲适，这让客户的心安定了大半，开始有聊天的心情。然后我敷衍几句，最后硬是让老师把他的观点讲了个透彻后告辞离开。傍晚的火车，还有时间去喝杯咖，上个网收邮件和离线信息。
　　一小时后，坐在漂亮但有些嘈杂、空气质量也不太好的连锁咖啡店靠窗位子上。
　　潘东山居然在大白天上网，说：手续都办好、钱也到帐，算完成一件事。
　　我被他们两方的超高速度吓了一跳，立刻回复：休息一天，接着走更远的路。
　　回复了另一封工作邮件后，他打的消息传来：谢谢。
　　本来想回两句有派头的响亮话，最后还是默默地将在线状态改为隐身。若是我处在他的境地，可能还做不到这样冷静吧？最起码是表面冷静，心底焦躁忧郁甚至愤懑——所以还是算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做，很多心情是别人无法分担的，那就一个人吞了吧！将注意力转到刚从老师那里听来的、仍然有些似是而非的观点，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