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神经病先生》化妆盒

5、第 5 章

　　虽然剧团的生活已经无法让艾瑞安提起兴致，但是对于一个吹毛求疵的人来说，生活就是容不下一丁点儿的不完美。每日高强度的训练下，最后的演出十分成功，人们都说那个反串的芭蕾舞演员，简直演活了那个天真又邪恶的黑天鹅。许多人出来后都惋惜，黑天鹅就像个骄傲任性的公主，有着完美的人生，却偏偏得不到最期待的爱。
　　艾瑞安喜欢黑天鹅。他心中的黑天鹅并不坏，只是一个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被人宠爱的小女孩。因为不知世界险恶，不知所做所为有多大的后果而有些放肆。可是，随着王子的冷漠伤透了她的心，人生变得灰暗而扭曲。这个任性娇蛮的小女孩，失去了父亲，失去了爱人，最终也失去了自己。
　　当他张开双臂，用力振翅，仿佛触摸到了那份绝望的爱。她欣喜，因为王子以为爱的人是她；她绝望，因为知道这一切只是魔法的作用。她在一份虚假的爱情中绽放，妖娆的舞姿，绝望的双眼，最终变化为扭曲的内心。
　　32圈的旋转下来，退到后台的时候，对他最不服气的演员都为他鼓掌。可是他没有停留，而是急匆匆地回到化妆室，埋头痛哭。别人只将他的舞蹈归因为过人的天赋，却不知道他每一次都有多投入。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黑天鹅，真的感受到那份刻骨的绝望。丰厚的感情投入，这才是他成功的诀窍。
　　等到整场演出下来，艾瑞安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他甚至没有力气独自走上台去谢幕。演白天鹅的女演员搀扶着他上台，两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姐妹花！底下掌声雷动，可是等到他们下台之后，艾瑞安就一头栽倒地上，在同伴们的尖叫声中失去了意识。

　　两周后。
　　艾瑞安又一次被六点钟的阳光照醒。他埋在被子里，用力伸展四肢，绷直脚背有放松下来。他已经退出舞团了，从现在起，真的是个自由人！
　　当一件事情是作为爱好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在上面投入精力。而当它变成职业，需要在不喜欢的时候去勉强做，人们就会越来越厌烦。艾瑞安，正好是前一种。刚刚把职业变成兴趣，他对芭蕾又爆发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爱。
　　但是，仍然，他现在闲的要发霉了！连着跳了两段高难度的，即使是他也觉需要休息。可是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觉得格外的空虚。他想吃东西了！不是饭菜或者低脂的牛奶，而是零食，像是薯条、瓜子之类的东西。
　　“哎，果然！人的心灵空虚，就会渴求用美食来填补。”
　　艾瑞安决定继续进行自己的‘踩点’活动。就在他背上背包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里面是一个甜美的声音：“恭喜，名人学徒欢迎您。请于**月**日之前到达**地。谢谢。”
　　竟然通过了？竟然通过了！
　　艾瑞安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原地转了两圈，一把抓起背包跑出公寓。有了目标，干劲更足！下楼时正碰见乔治一身高级灰，衣冠楚楚的样子，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艾瑞安在乔治惊喜的目光中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像树袋熊一样，双脚离地趴在他身上。
　　“哦，等一下！艾瑞安，什么事这么高兴？”乔治托着激动的艾瑞安，用对孩子一样的语气问。也许乔治心中，这就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乔治乔治乔治！我通过啦，啊哈哈，我要参加名人学徒了！恭喜我吧！”艾瑞安有些忘乎所以。等到他发泄完，才发现乔治的西服都被他压皱了。他讪讪地笑：“太对不起了，我好像高兴的过头了。乔治，你这是要出去么？让我猜猜，一位美丽的姑娘？”
　　乔治浑不在意衣服被压皱，把外头的西服一脱，随手丢进车里，笑呵呵地说：“恭喜你了，小猫咪！”
　　“乔治！”艾瑞安激动地大喊：“你怎么也叫我‘小猫咪’，罗密欧把你带坏了！说道他，罗密欧呢？我以为会看到他，可是楼梯间里没有人。”
　　乔治意味深长地看向艾瑞安公寓的楼顶，那里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他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出去了。不过你赶的正好，我要和**银行的弗里曼用餐，我想他不介意我带一个plus one的。”
　　“真的？”艾瑞安的眼睛亮晶晶的，简直要把漫天的星星都倒映进去了。“不会打扰你们么？我是说，你们大概要谈一点生意上的事。”
　　“完全不会，我的小猫咪！你参加节目会需要募捐吧？弗里曼可是个绝佳的人选！”

　　晚餐地点定在了le bernardin，一听说能去那里，艾瑞安的思想就被各式各样的海鲜占据。“好想吃……喜欢那个生蚝，不过不喜欢刺身料理，微烹的鲹鱼味道绝佳……好可惜，不能都尝一遍！”
　　乔治闷闷地笑：“小猫咪还是一只馋猫！不过，早该想到的，猫不是都爱吃鱼嘛。”
　　“乔治！”艾瑞安发出尖叫。
　　乔治勉强止住笑意，给他介绍：“其实，餐厅最近把餐前面包的部分都包给了Maison Kayser，现在餐前的选择也更多了。让我先给弗里曼打个电话，他还不知道要多一位小客人呢！”
　　Maison Kayser的包篮名副其实，他们这次享用的是Pretzel，Sesame和限时供应的Turmeric-Fennel Rolls。艾瑞安看得出，乔治和弗里曼都喜欢姜黄茴香卷，不过他还是对椒盐面包情有独钟。看到他时，弗里曼大概惊艳了一下，随机转为吃惊。要知道作为高产画家，乔治身边也从不缺少美少女美少年，可是，无论正式还是非正式的场合，他从不带任何一个美人出现。他暗暗猜测艾瑞安的身份。不过艾瑞安的长相太过娇嫩，神情也很天真，乔治看着他的样子，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宠溺的很。弗里曼挑高一边眉毛，优雅的意大利腔调从他的舌尖流淌出来：“乔治，你们倒也有些相似之处。”
　　乔治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艾瑞安狐疑地看他，眼神在问“怎么了”？
　　他犹豫地看叉子上的海鳌虾，难道是自己的吃法不对？乔治摆手：“不干你的事，艾瑞安。我的老朋友对你有些奇怪的猜想。要知道，你我的长相可是毫无相似之处。”
　　“可是你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OK，也许是孙子。”弗里曼毫不客气地反击。
　　乔治无语：“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算了，那不重要！这是我的一个小朋友，他要参加□□先生的名人学徒。我想带他出来多见见人。”
　　弗里曼了然，不过他坐拥资产数十亿，不在乎偶尔拿出来挥霍一下。他看向艾瑞安，可怜的孩子，听见乔治点破，羞臊地耳垂都红透了。他这样的商人，对艾瑞安这种聪明却尚未染上不好的习气的孩子都带着几分宽容。他摊开双手说：“没问题。为了慈善。”
　　乔治耸肩，教导艾瑞安：“弗里曼先生答应今后的某日为你捐款。我想，你该谢谢弗里曼先生。”
　　艾瑞安恍然大悟，赶紧举起红酒杯，没有直接说感谢的话，却转而夸奖道：“弗里曼先生的穿着，让我想起了Kiton的经典。您是一位真正的意大利绅士。”
　　弗里曼无不骄傲地说：“Kiton是意大利人的骄傲。即便Savile Row的顶级裁缝，也不敢说有超过意大利匠人的技艺。”
　　乔治也举杯：“为了精湛的技艺。”
　　“为了精湛的技艺。”艾瑞安和弗里曼一同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