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你在》小小混球

23、回不去了

　　“忘了吧。”

　　如月轻轻地吸气，背对着陆宇森说:“既然你已经订婚，我也开始了自己的生活，那个人无论是谁，都跟你没有关系。”

　　“不，”他的声音喑哑而霸道：“我说过我会解除婚约，你和我会重新在一起。”

　　空气中流淌着痛楚的气息。

　　“我不会等你，你也不必再来找我。因为，我会忘记你，身边会有新的男人，所以，也请你—忘了我吧……”

　　说完，她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这是水月湾的钥匙，一直想给你。”

　　她把钥匙放到他的手中。

　　冰凉的钥匙，躺在他的手心，泛着惨白的银光。陆宇森的心脏如同被撕裂抛进了无尽的黑暗，彻骨的寒意，让他窒息。

　　如月抬眸，错愕地发现他的眼底充满了痛苦，除了痛苦，还有寂寞，紧张和害怕失去的恐惧。

　　她想到朱雅静在餐厅跟她说过的话:“……你尝过陪了他20年，等了他20年，到头来却发现他爱的人不是自己的感觉吗？你尝过躺在他身边，他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女人，对你漠视，对你拒绝吗？你尝过他喝醉酒后疯狂地要着你，嘴里却一直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吗？”

　　也许，他仍爱着自己。可是，她发现他的爱没有让她感觉甜蜜，却反而伤她越来越深。

　　曾经恨他，恨他对自己浓情蜜意，转头却一声不响跟别的女人订婚。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感觉到，他似乎过得并不幸福。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跟朱雅静订婚却一直想着跟自己复合，可是无论什么原因，经过这么多事情，她觉得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再见。”

　　如月握紧手指，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仍是柔软了下来，清澈的眼瞳望着陆宇森：

　　“我希望你好好的”

　　“……”陆宇森看着她，脸上呈现极至的痛苦。

　　如月闭了闭眼，转过身，挽上王家明的胳膊:

　　“走吧。”她轻轻地说着。

　　“月儿……”如月似乎听到空气中传来话语的哀求，脚步一滞。

　　“我们走。”王家明轻声催她，停步等待。

　　她的心底阵阵刺痛，微微点头。点头的瞬间，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死去。了。

　　天色暗了下来，天边的晚霞残红如血。如月坐在王家明的车里，怔怔地看着彩霞满天，想起了陆宇森去美国的那一个傍晚。

　　华威的校园里，夕阳西下，漫天彩霞温暖地洒下。他站立在金红色的晚霞里，漆黑的头发，如璀璨星海的眼瞳，有她看不清的内容。晚霞的柔光中，他的五官好像蒙上了一层神祗般的光亮，高贵而遥远。看着如月走来，他微微笑地看着。

　　空旷的校园里。

　　彩虹般的霞光

　　他们两个对视而立，静静地看着。

　　终于，陆宇森长臂一探，把她拥入怀中。

　　“我要去美国了。”他轻吐如兰。

　　如月身子一震，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什么时候走。”委屈难过，俏鼻轻吸。

　　“今晚。”他轻轻回答。

　　如月缓缓抬起头来，胸中像被什么堵住般窒息难受。

　　自己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那为什么他从未让自己走进他的世界。她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似乎除了他在华威念书之外，别的一无所知。就连他去美国留学这件事情，也是他临走之前才告诉她。

　　“森”望着他黑潭般幽深的眼瞳，“你已经决定了对吗？”

　　陆宇森点点头，眉目间有苍白与无奈。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机场离学校太远。”声音温润柔软，“你陪我待会，我晚点自己上飞机。”

　　言罢，把她又拥进怀里，闻着她身上轻轻浅浅的香气，如同拥住自己生命般的拥着她。

　　“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他喃喃低语。

　　车外，已是暮色四合。如月怔怔地望着窗外霓虹灯光闪闪烁烁，眼神幽暗。王家明转头看着她，若明若暗的灯光洒照在她的身上，恍若有晶莹寂寞的光芒，凄美得惊心动魄。

　　“月妹”王家明轻声低唤。

　　“家明哥”良久，如月转头看他，面容木然，目光里有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