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丹方 ...

  •   搁置在外头套间里的自鸣钟响了六声,贾琏腾地坐起身。
      眼还没睁,嘴里头已经嚷开了声:“人来,更衣!”
      还在打盹的旺儿一个激灵醒来,忙过来服侍他起身。嘴里头嘟囔着:“昨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早上寒着呢,怕是院里外头都是泥泞,二爷何不向老爷求了情歇上一日。”

      贾琏待衣袖束好,抽回手道:“怕是你小子嫌了累,想要躲懒吧?”
      旺儿笑嘻嘻道:“二爷都不叫苦,奴才怎敢说累。只是这些日子,倒有些想念青雀姐姐她们在时,服侍着爷可不比奴才们妥帖得多,且端茶递水裁衣说笑多少热闹,如今只余咱们几个笨嘴拙舌的,可不冷清许多。”

      贾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若是笨嘴拙舌,那其他几个干脆就是锯嘴葫芦了。少在那里捣鬼,可是收了青雀她们的好处,倒来你二爷面前卖好?”
      旺儿忙道:“二爷明鉴,奴才也是看在二爷素来也与她们情分不浅,这才一时心软……”
      贾琏冷笑,“心软?她们可有何事值得你心软?是短了吃还是少了喝?或是少发了月钱?你若是觉得父亲和我的处置不当,倒来教教你二爷我,怎么着才算是不负了她们的情分?”
      旺儿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忙跪下告饶道:“是奴才多嘴!”

      一时兴儿领着庆儿、昭儿端了脸盆、水盂等物进屋,伺候贾琏梳洗。
      贾琏索性当了他们的面道:“前两日父亲还说,今儿太太这里要采买些新人入府,让我也去瞧个热闹,看看有无合眼的。你们若是有谁觉得在我这梧桐馆里屈了才,只管出去另寻高枝,二爷绝不拦了他的路。索性你们早些走,我也好早些再挑选些人手来补了缺。”
      四个小厮听得这话,立时跪作一团,磕了头表忠。
      兴儿暗暗瞪了旺儿一眼,深恨他为着青雀那几个小钱,触怒了贾琏,倒累得他们几个也跟着吃了挂落。爷们身边的贴身小厮岂是那么好当的,他老子娘使了多少力气,才为他挣出这个位置来,若叫别的顶了岗,便是爹娘不扒了他的皮,他自家怕先就得羞愧地一头撞死!

      贾琏擦过脸冷哼一声,将毛巾摔在盆里,自出了屋往后头正房走。
      昨儿个是兴儿、旺儿值夜,今日便由庆儿、昭儿跟班。

      昭儿缀在贾琏身后,抬眼瞧着贾琏挺直了腰身、背圆了手一路走进内仪门,摆手让他和庆儿在门外候着,那形态模样真是和老爷像了个十成十!
      心里头忖度,别看二爷才住到这梧桐馆几日,可显见是极亲近老爷的。脾性喜好,再和从前在老太太身边养着时不同。
      耳中听着庆儿嘀咕:“二爷的脾气越发大了。从前青雀姐姐在二爷面前何等体面,咱们都只当她早晚要做了主子的,谁晓得,如今只因老爷发话要二爷住在外书房,不许再用丫鬟伺候,二爷竟也不求情,挥手便把她送回家嫁人去了。”

      昭儿呸他:“你也糊涂了不成?从前她们这些个二主子在,二爷哪有如今这般亲近咱们。你说是挖空心思讨好那些个副小姐好,还是跟着二爷跑腿做事、得他赏识强?”
      庆儿道:“话虽如此,可二爷总归是太无情了些……”
      昭儿冷笑:“那几个分到别处的碎嘴娘们且不提,只说那个‘青雀主子’,免了赎身银、许她带了这些年存下的衣服首饰并体己,且另赏下了银子作嫁妆,这样还叫太无情,那岂不是只有纳了她供在了房里,往后二爷新娶了二奶奶进门还要拜了她作姐姐,才叫不无情?”
      庆儿愣了一愣,这才摸头一笑:“倒是我想差了!原也不过是听旺儿念叨,怕将来若是咱们也不小心惹恼了二爷被打发出去,也没个人求情岂不糟糕。如今想来,那青雀已是得了天大的好处,竟还不知足。得亏我脑子笨嘴拙,没敢向二爷提起。”

      昭儿心里头明镜,旺儿本是想叫庆儿做那出头椽子,心里头对他更多了两分防备。一时又瞧见贾赦身边伺候的来福正笑眯眯提了外头买的肉包子来分发,忙笑着迎了上去,又是好一番热闹攀谈不提。

      且说贾琏早早到了贾赦院中请安,却不巧正撞见贾赦才斥退了两个前来正房外头守门、想要伺候他更衣梳洗的姬妾。

      “不是说过不必来服侍?小丫鬟们不顶用,王善保家的你也是死人不成?也不劝了她们回去。”眼瞧着两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姬妾精心装扮而来,哭哭啼啼而去,贾赦觉得很心塞。
      他本不是重欲之人。更何况,面对这些个都能当他闺女了的未成年少女,还有她们那副洗衣板豆芽菜般的身材,他也实在不想妄作禽兽。
      可后头起居坐卧的就那么两进院子,莺莺燕燕住得满满登登,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是想让她们干领工资不干活,也得她们配合才行!隔三差五地就要三两个一队跑出来刷存在感,实在是让喜好简单清静的贾赦烦不胜烦。
      儿子闺女可以接手,这么多个小老婆那是万万不行!
      果然还是得早些着手处置才成。管他是人送的,还是花银子买的,亦或她们想留不想留,既然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这个古代奴隶主身份,就别再想大讲什么人权和个人意志。

      这般一想,顿觉豁然开朗。
      他这辈子也不求别的,只想活个洒脱自在。
      连遣散几个后院女人都要束手束脚瞻前顾后,还不如先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心里头主意打定,衣冠也已在邢氏服侍下整理清爽。
      贾赦瞧向时邢氏神色缓和了些,道“那些个姬妾,除开有孕有子的,便都打发了吧。我不耐烦这些个后院事体,只你自己看着安排就是。”
      邢氏才低头整理好他腰间佩饰,听得此话心中一惊,忙道:“妾身这两日虽得老爷抬爱,却也绝非那等善妒不容人的,老爷何出此言?”

      贾赦淡淡道:“原不是为你。我已渐近不惑之年,日后当以保养身体精神为要。若再如往日那般恣情纵意地享乐,只怕有碍寿数。且琏儿年岁渐长,我既要亲身教导于他,又怎可不以身作则?”
      邢氏这才满心欢喜地应下。之前一个多月苦等的忐忑不安,悉数尽去。含笑道:“老爷这番慈父心肠,便是妾身也动容不已,怪道琏儿如今这般亲近又诚孝。”
      贾赦哼笑:“你道那臭小子每日早早过来巴巴地等着,真是为着给你我请安不成,不过是指望着他老子带他出去放风罢了。”
      言罢,留了邢氏自在屋中更衣梳洗,推门而出。

      果然,抬眼就见贾琏正站在院中,一副我啥也没瞧见、啥也没听着的模样垂头看地。
      贾琏才到渐通人事的年纪,往日在贾母跟前赵嬷嬷盯得紧,一众丫鬟婢女虽不少起了作通房姨娘的心思,可就是最有脸面的青雀也不敢顶着赵嬷嬷防贼般的监管直接爬床。不过是越发柔情小意、无微不至地服侍,哄得贾琏对自己另眼相看罢了。

      却不想贾琏这番出去“清修”了一个多月,眼见父亲身边的培福培德跟着上山入林网鱼摸虾、粗活细活皆做得,可比丫鬟们用着顺手多了,如今到了外书房仅由着几个小厮伺候,倒也觉得便宜。
      因着尚未生男女之情,对那些个姐姐妹妹的离去,倒也不觉可惜。多赏些银子,已算是他厚待旧人了。
      却不想那些个小蹄子一个个不消停,今儿偷跑出来一个哭着拦路,明儿又一个托人前来说情,倒是好大脸面,好大的心思!反倒是惹得他心中更疏离了几分。

      再看父亲也不耐那些个姬妾整日有事无事总来纠缠,竟还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贾赦尚且不知他这个便宜儿子心里头转了多少个心思,自拎了他踱着步子出门。

      贾赦是于末世习惯了晨跑健身,贾琏则是于玄真观新养成了习惯,回府后,这早起遛弯竟也不曾间断。
      贾赦尚自皱眉嫌弃,府内外地形皆不如意,连个跑步锻炼的清静地方也无。
      贾琏已是满口垂涎,想着前日吃的豆花不错,昨日的馄饨也好,今儿个不如一试那羊汤菜面!

      父子两个穿着家常半旧衣衫,领着四个小厮并两个粗使下人、缀着一匹东张西望的黑马,一路穿街过市、各怀心思地闲溜达,自有一番惬意。
      贾琏听着满耳热闹的叫卖讨价声,眼瞧着形形色、色的贩夫走卒市井百姓,比那府中可是生动有趣得多。

      待见着父亲在一处农户摊子上挑了盆才冒零星几个青果的柑橘,并一盆辣椒秧,又让人将一份粗瓷罐子装了的豆腐脑送回府中,说是让太太先用些暖胃,再去伺候老太太起身用膳,贾琏也不甘示弱般支使了庆儿包了香糖果子、蜜煎花雕、雪砂团子、酥白乳酪等吃食,着人送回去府中与三位姑娘加餐。
      又从一个货郎手上买了个精巧可爱的拨浪鼓,笑道 “这个给二老爷家的宝玉送去正好,之前我去看他时,仿佛还瞧不清人影,这么个玩意也好叫他听个响儿乐呵。”

      前个宝玉洗三,王家也来了女眷庆贺。贾赦不耐烦人多,推脱还要在府斋戒清修,凑满那七七四十九日的发愿,便不曾去。
      只令邢氏与贾琏备下礼,自去凑了热闹。

      听闻老太太亲自为那二房新生的嫡子起了大名唤作贾珏,并小名宝玉。更赏了块“通灵宝玉”与他,说是早早就命人打造并在寺庙请高僧加持、开了光的,务必令宝玉随身携带着万不可损毁,好保佑他平安长大。
      众人见那通灵宝玉灵透无暇、上头刻着的篆字古朴端雅,无不交口称赞,直道贾母好生疼爱幼孙。

      王夫人自觉在娘家人面前也长了脸,满心愉悦,待听得贾母允了她将幼子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教导,心中更觉畅意。一时,又想到出色的长子长女,脸上的笑意再不曾断过。
      再看那邢氏,不过小门小户出身,膝下一个子女也无,便是作了大老爷的填房又如何,未得赐下诰命,也不得婆婆丈夫爱重,在这个家中再是争比不得自家的。
      纵是这两日交还了管家之权又如何?贾母年岁渐高,精神越发的不济,真正操劳管事的心腹宋嬷嬷已老、大丫鬟琉璃又还稚嫩,大事小情还不是要与她的陪房周瑞家的商讨了,再回与老太太定夺。待出了月子,这中馈终还是要回到她的手上。

      到得那时,珠儿也该考取了秀才回来,便可相看起来,为他聘一位孝顺知礼的名门淑媛。元春的年岁,也当慢慢攒起嫁妆,并早早打听了世家子弟的人品。如今,又添了这宝玉。单只凭她的嫁妆,便是再丰厚,又怎么周全得了三个孩儿?
      更不必提赵姨娘那个狐媚子,竟趁着她身怀宝玉之时,又坐下一胎!若果真生下个儿子,便是将来分家出去,不也是得要银两田铺!
      老爷那点子俸禄,便是养门人清客尚嫌不足,更不必提那些个古玩字画孤本碑帖。这一家子的将来,却不知待要如何。

      每每思虑至此,王氏总不免心中不平。叹只叹这荣府袭了爵的是长房,她便是现时风光又如何,一旦来日老太太不好了……老爷不耐俗务,她总得多为这个家打算些才是!

      因私下问了周瑞家的,“上一期贷银可如数收回了?如今既是宋嬷嬷掌事,这个月,倒不如暂且停一停,仔细走漏了风声,倒是场麻烦。”
      周瑞家的却舍不得每月自她手中滚过的那一层油水,只信誓旦旦道:“再出不了差错!那宋嬷嬷年轻时或许手腕了得,可如今到底是老了,眼聋耳背又是个绝子绝孙的,满府下人谁不知太太才是这掌家的正主,不过给她个薄面成全了积年老人的体面,又哪里还会似从前那般服服帖帖地听她个老婆子调遣?”
      王氏正是春风得意时,再想着自己苦熬多年,好容易有了如今的尊荣体面,再不必看人脸色步步维艰,便也松了口,只叮嘱了周瑞家的“谨慎行事”便罢。

      且说贾赦父子两个挑了家老字号店,各吃了一碗百多年老汤熬的生软羊面,又包了蔡氏胡饼店的蒸饼、糖饼、咸饼各几块边走边磨牙,再丢下几文钱买了街摊上的醪糟圆子溜缝……待逛回府时,已是肚皮溜圆。
      早饭自不必吃了,贾赦正待撵了贾琏回屋抄写律法条目,自己好自去隔壁书房好生培育橘子、辣椒。却听得贾琏吭吭哧哧地问起:“父亲可是答应了给我请武艺师傅。”
      贾赦瞥他:“答应了你的自不会少了你,你道真正有本事的师傅好请?又要托人寻觅,又要筹备好礼,岂是一时半会就可得的?少跟我这里啰嗦磨叽,但凡拿出半分早上逛街吃食的劲头来读书习字,怕是连举人也考得了!”
      贾琏只听得前头的话,却是已学会了把后头的挖苦自动过滤。

      喜气洋洋辞退了出来,自去屋里头铺纸磨墨。

      当然,这字必是要好好抄的,下午还要添做柴薪烧丹造饭。
      才从早市上买了柳叶穿的小鱼,父亲说要炸了作零食吃。还有新鲜的牛羊肉,午时便用山上采摘的野菌干菜作底料,熬上好汤涮锅子!
      要他说,只消送了父亲做的饭食,什么样的好师傅请不来?府里头的饭菜不是软烂就是油腻,哪比得父亲带了他亲手自做的好?

      汤的鲜美、肉的咸香、青菜的脆甜,各有各的美味嘿嘿,想想就是口水。
      反正他也没读明白那些个圣贤经典,管他的君子远庖厨呢~

      那一边贾琏挥毫笔墨,这一头贾赦才耗费异能,把一盆柑橘养大、催熟,正要摘了果子享用。
      却听得培福呼哧带喘地来报:“老爷!东府的那位老神仙来了!已是进了门厅,正往书房走!”
      贾赦连忙将手中不正常的盆景藏好。检查了下书房中陈设并无不妥,一撩衣摆坐下,道:“请他进来便是”。

      话音才落,书房的门便被推了开来。
      贾敬大步走进屋,瞧了贾赦正对着一轴道德经,面壁而坐。
      面前是香案,屁股底下是蒲团。

      听得他进来这番响动,竟是眼也未睁,派自合目坐定。身着素袍,面色沉静。瞧着竟是比他还更多几分道骨仙风!
      贾敬心中益发急迫,将一旁伺候的培福,和缀在他身后进来的培德一气都撵了出去守门。
      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心慎重地从怀中摸出了碧玉葫芦,问他:“这里头那粒丹丸,可是你前些日子在玄真观练得?”

      贾赦这才抬眼,瞥了眼葫芦,“不错”。
      贾敬呼吸更急促了几分:“这样的丹药你共练得了几粒?”顿了顿又热切问道:“那丹方你是何处得来,若能与我,东府的珍玩任你拣选!”

      贾赦心中满意他知情识趣,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只淡淡道:“月余来不过练了三颗,我自服了一颗验看效果,留了给敬大哥一颗,一则请你掌眼,二则也是作借宝地一用的酬谢。还余一颗我这两日在府中继续供养,只待满了七七四十九日,再开炉查验。”
      见贾赦的目光投向香案上的小铜鼎,贾敬猛地倾身过去想要瞧看,却又止住,双目炯炯有神继续盯着贾赦。

      果然听得他复又说起丹方:“这丹方是我于梦中得亡父所赐。成丹所耗药物也并不难寻,只三味药引颇费功夫精神,诸多限制极难达成,可越是做得来,这丹药效果自也是越佳。”
      贾敬冷笑:“你既然练得,我如何练不得?”

      贾赦回看他:“这丹方交了与敬大哥不难,我亦不需取你分毫财物好处,只是要先问得一声,设若敬大哥得了此方,待要如何处置?练成了丹丸,又待如何?”
      贾敬道:“自是即刻寻了药物和引子来烧炼服用!”
      贾赦道:“这灵丹药效,敬大哥已亲身体会得,想来便是宫中亦无。”

      贾敬瞳孔猛缩,定定瞧了贾赦半晌,方冷笑:“自家修仙炼丹自是小事,古往今来鼓动君王服食贡丸者,有几个是好死的?我早已瞧破了那富贵功名,便是儿孙福祸又与我何干?只消能练就长生丹、服得飞仙药,届时畅游九天而俯览,便是龙子凤孙亦不过凡夫俗子尔!”
      贾赦肃然色变,起身长揖:“敬大哥果然神仙中人!此丹非你,旁人再不可炼得!日后,这炼丹一事还需敬大哥主持,我愿听凭差遣!”

      言罢从怀中摸出三页黄纸奉上。
      贾敬再镇定不得,颤着手接了。

      第一页当头既是丹朱小楷清楚写得:回阳真一丹。地阶上品长生仙药。

      每朝以津和之吞服百粒,可却老返童颜。
      初,服十丸、二十、三十,渐至百丸。空心白滚水下。

      能转周身气,神功内返还,华池灌神水,滴滴注玄关。
      阴符调火候,默默自抽添,至诚修服炼,管汝寿齐天。

      第二页

      辅药:
      虎骨粉三钱,阴练矾石四两,乳粉四两,干山药四两,石涧菖蒲九节,五月五日取最佳,苍术四两,米泔水浸,去粗皮,枸杞三两,珍珠一两,莲子二两,菊花蕊一两,甘草一两。研磨为末,练蜜为丸,如绿豆大。

      第三页

      炮制:取丹丸置于宝鼎香案,以功德福慧养之,以药引激发其性。七七四十九日可成。

      药引:
      其一、每日朝暮沐浴熏香后,以君子浩浩然坦荡之高远琴音以灌之;
      其二、白昼值时辰交替,抄颂文昌帝君阴鸷文以告之,夜寝前,焚手经以练之;
      其三、每日记所行善事,以圈为记,有恶行则勾画减之,每七日焚功德簿以祝之。

      切记!但凡血亲、尤以嫡系儿孙为最,所行善恶事,皆当算于功德薄中,想成就地仙者,练服此丹,除诚敬以外,更要教子以善!切记!
      此外,另有果蔬花木,皆可以此法养之,驱使嫡系血脉以劳之,则凡品可成灵药,凡体可筑仙基!

      ——眼瞧着贾敬一页页看来,神色越见激动,却又在看到最后时猛地变换了脸色。

      贾赦忍不住眯眼,心中哼笑——由不得你放任子孙不管了。
      荣国府中,自己只消得了贾母的鼎立支持,自是后顾无忧。

      可贾氏宗族同气连枝,荣损与共。自己管不得贾珍,只好搬了他亲爹出手。
      且宁府后花园那么大一片地方,他早已瞧中,拾掇好了种菜养花野餐游玩,简直是再好没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丹方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