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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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木叶的夏天炎热得明亮，蝉鸣声起廓噪不止，如是梦幻。
室外温泉少有客来，连自来也也放弃取材，转身钻进店家要了清酒一壶。抬眼看见某个金发少年飞速跑过，元气满满令人诧异，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担忧的少女，银发上忍捧着《亲热天堂》看得愉快。日子是不断重复着前行，无聊却有趣，阳光被桌面反射，眼里产生错觉恍惚间眼前不是眼前人。
中年男人摇摇头，把那些东西甩出大脑。远处的火影岩上塑像熠熠生辉。
带队上忍凑过来搭话，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学生以及未交回火影楼的任务单，令人发指地没有责任心，倒是同记忆中的某人走了个极端。
其实没什么可谈的，话题总是拉到那本封面破旧的小说上去，谈些什么不谈什么终归是无话可说，自来也给卡卡西倒上一杯继续胡说八道。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卡卡西的时候。
那时候蒙面的银发小鬼头吊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胳膊上又踢又咬，一副无赖模样着实丢了那位白毛先辈的脸。金发少年面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小鬼很是严肃，一双湛蓝眼睛里笑意满满，柔和了棱角。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又算是什么呢？著名的官能小说家拉着自己的头号读者胡天侃地，后者四分之一的脸上眼睛眯成了线。至于他们中间已经缺失的某一环，如是他的弟子与他的老师则被可以忽略，避而不谈。
这是生者的世界，各种琐事一箩数筐难以罗列成清单，平凡激越相杂，无聊与有趣同在，芸芸众生间是轮回不断重复，一个不小心便错看了此刻与经年。既然如此，便不该为死者缅怀。
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02
旗木卡卡西的宿舍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到火影岩。
说实话，火之国的石匠手艺简直惨不忍睹，第四个人头和他记忆里老师的脸看上去完全是两个人。这话他从十三岁就开始说了。
这么多年，时间一点点过去，懒散的拷贝忍者依旧地每天去慰灵碑前，以千奇百怪的理由迟到。这也是从他十三岁时就开始了的。那石碑上有很多人的名字，像宇智波带土，像波风水门；更多的名字没在上面，像旗木朔茂，像野原琳。或许某一天他自己的名字也会被那几个学艺不精的石匠刻在上面，但是那一定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要知道，死去的人可是要活在留下的人的记忆里呢。
有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学生会想起自己的老师，但是那终归是不一样的。当年那个被自己一句“不好好包扎会大出血而死的哟”吓得手忙脚乱的小鬼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只是他的背影里有一只野兽，嘶吼着咆哮着散发着邪恶的气息，那是卡卡西十五岁时的无能为力。
他的身体里也有这么一只野兽，但是它现在不会嘶吼也不会张牙舞爪，乖得像是一片死寂。
那只野兽叫做无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那一年老师扔下斗笠向九尾奔去，背影决绝不容有疑；是那一年自己举着雷切冲向琳，呼啸的风有如千鸟啼鸣；是那一年带土躺在石头下面笑容破碎，左眼的疼痛刻进灵魂；还是说更早一点，那一年懵懂的幼童看着父亲的尸体沉默而不置一词。
他想他一直看得到这和平村庄之下的根，那里已经腐朽多年，大概从那最遥远的开始。
03
漩涡鸣人领着木叶丸在村里晃荡，小鬼头上的风镜让他莫名其妙伤感。他记得并不算久远的几年以前有这样一个小队，宇智波的天才与戴风镜的金毛吊车尾，暴力的漂亮女孩与蒙面的银发不良上忍。他的老师或许会告诉他许多年前也有只类似的小队，也有宇智波和风镜，也有冷酷天才与白痴吊车尾，只不过黑色、金色与银色一不小心调换了位置。
而他老师的老师的老师不会告诉他遥远到难以想象的年代里的某只小队，虽没有宇智波的团扇也没有大一号的风镜，但是也有相看两厌的天才与白痴，也有暴力女与不良老师。
至于刻意忽略的那一代人，知道的人已经不在，记得的人不愿再提起，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与羁绊自然无人知晓，遂成谜团。
世世代代，世世代代。
炎夏的光扭曲了地表的空气，现时金发少年的背影与哪一年意气风发重合当年的小鬼不甚在意，天空依然清澈蝉鸣依旧热闹，是注定的巧合还是不经意的轮回当事人没想过追问。世代传承的意志如是火焰，木上新芽，生长凋零，世代重复，不曾停止。
世世代代，世世代代。
是哪一年到哪一年的金眸友人，是哪一年到哪一年的风镜白痴，是哪一年到哪一年的面瘫少年，谁知道谁想知道，答案在风中呼啸而过，终是一朝别离。
世世代代，世世代代。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