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爵复国记》听木社

45、焚城

　　“大约翰！你个无耻的恶贼！你！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做，大海是容不下你的！所有的海盗都会起来反对你！你很快就会来陪我一同下地狱的！”在临时之前，一名颇有威望的海盗头子不甘地诅咒道。

　　大约翰露出一个血腥的微笑，他走过来一把抓起海盗头的头发，把他的咽喉暴露出来，“你说的没错，海盗们容不下我，所以我洗白了。”说完，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这一带的海盗彻底陷入了混乱，大约翰率领着他的船队用半个月的时间收服了所有的海盗势力，那些失去了头目的海盗们在大约翰丰厚的许诺和残酷的手段之下很快投降。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跟着乔混，前途比当一个海盗光明。

　　无论如何，在大约翰统一海盗之后，乔总算是拥有了一支对自己唯命是从的舰队，而且这支舰队的数量还很可观，各式大大小小的船只加起来超过了一百艘。

　　海军可是一个烧钱的兵种，如果叫乔掏钱买这支舰队，乔一时之间还真掏不出。而海盗的薪酬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大约翰把各家海盗的私藏财宝中的一半分发给了众人以收买人心，感激涕零的海盗喽罗们自然不会再过问报酬问题。

　　而剩下的一半财宝，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大约翰选择了上交其中大部分。钱和乔的信任孰轻孰重，他还是很清楚的，而且他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洗白。

　　接收了这笔可观的财宝，乔也很是高兴，最近由于补充军队和自己的奢侈度日，领地的财政出现了赤字，乔被迫动用了储备金，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奖励大约翰的忠诚，乔命人特意赶制了一套华丽精致的海军元帅礼服，据信使的反馈，当万分激动的大约翰接过海军元帅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之后，他激动的哭了。

　　好吧，从一介海寇到海军元帅，这的确是一个颇具传奇性的故事。

　　在夏季结束之前，进攻浪号城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既然已经万事俱备，乔很果断地发起了进攻。

　　新任海军元帅大约翰指挥舰队进逼浪号城海域，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海战之后，浪号城守备海军被击退，于是大约翰的海军乘势封锁了港口。

　　他在写给乔的信件中说道：“就连一根舢板也别想通过！”

　　而浪号城陆军向来只是三流水平，自然没有和乔在野外作战的勇气，所以乔的军队兵不血刃占领了浪号城的外围地带，配合海军一起把浪号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鼓作气势如虎，乔的大军不作调整直接开始攻城，在海陆两个方向潮水般的攻势之下，浪号城不甚高大的城墙已是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可，就是不坠。

　　大军一连进攻了三次，有那么一次甚至都占领了城头，但最后还是被赶了下来。除了抛下千余具尸体之外，一无所获。

　　自从起兵以来，乔可谓是连战连胜，此时却在这小小的浪号城下吃了瘪。一怒之下乔撤下了韦斯利，亲自指挥军队发起进攻。

　　可大家都知道，乔的指挥水平很不错，但并不比韦斯利强，韦斯利做不到的事，乔自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乔被迫放弃了速攻的计划，从而转入了长期围困，还好赫尔帝国依然是两方势力大混战，外部条件依然对乔有利。

　　一个月之后浪号城存粮告罄，乔派人前去劝降，得来的结果是使者被杀，在使者的尸体上还用剑刻了决不投降！

　　乔在愤怒的同时也感到了困惑，明明都曾是自己的子民，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如此誓死来抵抗自己？乔当然不会知道，女屠夫的事迹经过层层艺术加工，此时的她在浪号城的军民的眼中已经和杀人魔王划上了等号，面临屠城威胁的军民自然是齐心协力保卫城市。不过就算乔知道了原因也没用，因为这些传闻都是基于事实产生的，的确是乔下令屠杀了那上万战俘，乔真的很难反驳，总不能解释说当时布狗生命垂危，乔心情不好吧？

　　由于使者的死，浪号城错过了最后的投降机会，乔在这一个月的围困里早已布置好了杀手锏，虽然她不愿意使用，但事到如今也不能再心软了。

　　东风吹起，大约翰的海军扬帆全速前进，在这些船只上装的不是别的，而是满满的火油。羸弱的浪号城海军无力阻挡大约翰顺风袭来的船只，他们放敌舰进了港口，打算在敌人登陆之时发起反冲锋，就像以前所做的那样。

　　但这一次不同了，在所有的船都进入港口后，大约翰选择了撤退，只是留下了二十条船停留在那里。浪号城的守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一条火线从远方的海域窜了过来，当这条火线接触到港口停泊的船只之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这个爆炸彻底摧毁了港口附近的所有房屋，熊熊火光却只是今晚的开始，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的大约翰舰队，用舰载的投石机抛出了大量的火油罐子，这些致命的陶罐被抛进了城市的中心地带，并且一碰就破。城内的守军还来不及用沙土去掩埋这些危险的火油罐，火星便随风从港口飘来，只需小小的一个火星就足以引发一场致命大火，而这种规模的大火城内足以数百处之多。

　　看到浪号城陷入了一片火海，甚至能在空气中闻到肉被烧焦的味道，乔也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平民一起在烈火中陪葬，并不是她所乐见的。

　　“没想到神罚火保存了这么多年，效果居然还这么良好，果然不愧它的名字。”乔夸赞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高兴。

　　火油罐这种武器各个军队都会配备，但今晚的火油罐不同，这是银血家族的秘密武器之一，威力极其骇人，在寻常的海战中银血家从不使用。

　　这种火油有一个很威风的名字——神罚火。

　　神罚火，据说在千年之前异教徒入侵某个大帝国首都时，当时的帝国海军就是用这种火油绝境翻盘，一举彻底烧毁了异教徒的海军，进而收复了所有失地，保存了帝国的文明。这也是那个古老帝国的不传之秘之一，为了保密，他们在寻常情况下绝不滥用。只有帝国首都受到威胁时，皇帝本人会把配方交出来，然后命令炼金术士调配，而那个炼金术士在事后也会被秘密处理掉。

　　神罚火的秘方为什么会落到银血家手里，乔并不清楚，她也不需要清楚，她只用知道她有这种武器，并且在海战中可以使用就够了。有了神罚火，似乎海战中将会是无敌的，但实际情况没有这么乐观，神罚火对风向水流都有严格的要求，乱用反而可能会烧到自己。

　　最主要的是，神罚火需要某种特殊的树脂来调配，而这种树大约在半个世纪前就已经灭绝了，最起码在索尔伯里是再也看不到了。而乔今天使用的神罚火，是在海边的几座秘密仓库中找到的，其中大部分的包装已经破损，火油自然也腐坏过期，而剩下为数不多密封完整的神罚火都用在了今晚。

　　这些仓库也是银血家的布置之一，作为一个陆权家族，银血家在海岸线一带藏了少量的神罚火，就是为了在危急时刻可以用神罚火来保证索尔伯里海岸线的安全。

　　烈焰，崩塌，燃烧，爆裂，死亡。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即使是一场小规模的夜雨也未能阻止烈焰的燃烧，整座城市变成了哀嚎的修罗场。

　　当大火熄灭以后，浪号城成为了一片彻底的废墟，幸存者不过十分之一二，其中还有不少人被烧成了残废，或是被吓成了傻子。这幅景象实在过于悲惨和恶心，乔也有些顶不住，很快便撤离了浪号城。

　　在浪号城外，乔接见了海军元帅大约翰，素来手段残忍的大约翰表情比想要作呕的乔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实在没想到这些陈旧的火油罐子居然有如此的威力，把将要属于他的城市烧成了废墟，这样一来他这个浪号城的主人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空职？

　　乔很清楚大约翰的心思，她表示一个工兵营正在赶来，他们将负责浪号城的重建工作，在城市重建之后，她还会从别处调过来一些居民，让他们成为大约翰的子民。大约翰原本还在纠结怎么开口，听乔这么一说，当即大喜过望，把他的那些小心思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约翰元帅，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您乐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答应，如果这件事您不太方便，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乔自然不会白白发好心，她提出了她的条件。

　　这一声约翰元帅喊得大约翰是暗爽不已，既然公爵大人都这么说了，大约翰岂能拒绝？他一口答应了乔的请求，并且很恭敬地表示公爵大人太客气了，直接命令他就好了。

　　乔的请求是让大约翰为浪号城的灾难背黑锅，乔此时已经知道了她女屠夫的外号，而她不想让自己再加上一个焚城者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