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凡人说爱

5、那时的我们

　　回去路上，周筱故做沉思，面色深沉的对林灿说：“林灿，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长得不错还没谈过男朋友了。你说，你是不是性冷淡。”

　　“噗，亏你能想得出。”

　　“哎，谁叫你一点都不像个正常女生，从来都不会对帅哥感兴趣。”周筱做出一副很鄙视的表情，

　　“我哪里不像了，我也会喜欢的好不好，只是，只是，没人喜欢我啊。”林灿不好意思的反对。

　　“你到底是有多糟糕，长得这么清纯居然没有人喜欢过你。”周筱嘴巴呈o字型。

　　“好像有过一个男生喜欢我。但是他好像又不喜欢我。”林灿这些天突然总是频繁的想到他。

　　“哦，看来还挺复杂一个故事啊，说来让我听听，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呗”周筱有些好奇。

　　“有什么好说的啦，你就多想想你那个网球老师吧。”林灿小手轻轻一挥，开个玩笑，来逃避这个内心深处的回忆。

　　晚上，林灿上晚自习回来后洗漱完毕，一身干净的躺到了床上，今天真是有够累的，打了一下午的网球，自习几个钟头，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很喜欢她的铺位，在最里边。

　　上了床，林灿又像往常一样逛一逛□□空间，看一看□□群聊天记录，大学以前。林灿只有两个□□群一个高中一个初中，都是潜水。进了大学，不知不觉就加了20多个群。每天都是乱七八糟的消息充斥林灿的消息界面。

　　这一天她又在逛□□空间，无非是谁今天吃了什么大餐啊，谁生病了啊，秀恩爱拉。

　　突然一张照片让林灿一动不动，那是欧阳涵的一条说说。欧阳涵是林灿的高中同学。和一般的女生不同，，她在林灿的高中生活里有着特别的地位。

　　欧阳涵:我爱你，你也要爱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很开心。

　　下面附上一张照片。

　　是她和他的合照。

　　好久不见。周琛。林灿心中默念。

　　林灿再去看高中□□群，看到平时冷清的群里此时消息突然多了起来，一看便是欧阳涵和周琛在一起的消息。其中又说到了高中的种种，又是祝福，又有惋惜。

　　又忍不住看看那条说说。下面照片里笑得美丽的欧阳涵，还有贴着她侧脸的周琛，还是一如从前，双眼平静深似海，安稳又看不透。

　　真的好久不见。两个月了。

　　看着林灿曾经无数次偷偷看过的侧脸。

　　眉眼如初，含笑如故。

　　这句话很美，可是眉眼和笑意不在了，尽是当时已惘然的惆怅。

　　那一天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在回想。

　　在梦里她又清楚的勾勒出了他一度已经模糊的面庞。

　　柔和的脸部轮廓，白净的皮肤，含笑的眼角，在阳光下总是闪着温暖光泽的一头短发，还有跟自己讲题目时一张一和的嘴，

　　用一瞬间爱上，用好长时间去爱。

　　2010年

　　林灿高二，学校文理分班，由于理科就业条件好，喜爱文学的林灿选了理科。

　　面对新班级里的一些生面孔，林灿还跟以前一样安静，在一群已经绽放青春芬芳的女生里，显得渺小普通，

　　当周围的一个接一个的女生有男生表白的时候，林灿一个人度过这美好的花季。

　　那时候每过一个月要调一次座位。

　　第二次调。林灿被第一次调在周围几乎全部都是男生，唯一的一个女生还是班花的座位，林灿觉得这次真的有些格格不入。总觉得这一个月会发生她想不到的事。

　　那时的班花就是欧阳涵。她那个时候刚和班上一个男生马航成为男女朋友。

　　一下课，周围的男生就一起打闹得厉害，几个女生就围到欧阳涵的旁边，几个课间下来，林灿发现自己背后的那个男生一直都挺安静的，常常有人来向他请教题目，而且大部分是女生。

　　说道这儿，她的后座长得挺舒服的，干净，阳光，温柔。

　　他就是周琛。

　　林灿和周琛都属于安静的人。所以这一次做一起之前几乎零交流。

　　那时林灿想着他成绩可能不错，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因为林灿自己是重点班进的。另外一个重点班和自己班印象里都没有这号人，所以应该是普通班里考进来的，

　　但在如今的大环境下，她还是觉得这个后座挺好的，让她不显得那么突出。单纯的林灿仿佛找到了队友，拼命学习，

　　安静如林灿。一周了。林灿都还没有和他说过话，有一天，班上迎来了高一第二次月考，林灿如临大敌，挑灯夜站，只为月考能拔得头筹。

　　作为一个把成绩看的很重要的学生，总是喜欢偷窥别人的分数，林灿看似老实的人也一样。

　　这次物理考得特别差，一方面也是考试比较难，她不禁好奇的看看后面那个看起来成绩不错的男生的物理试卷。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天哪，106啊，距满分只有4分，翻到最后，那道最难的压轴题也做出来了，没想到后面坐的是大神啊！

　　天天读书的林灿最兴奋的事情莫过于发现学神。

　　她纵观自己自己，天天不说话，死看书，弄得像年级第一名一样，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许多女生看到男生长得不错，成绩还特别好，一般都是想着要在别人面前怎么展现自己的优点，而林灿盘算的就是，要怎么好好利用后面这个大神。

　　那一天下课林灿转过头礼貌的给一周几乎都没说过话的后坐打招呼，“你好啊，周琛同学，你的物理好好啊。”

　　正在写英语作业的他放下笔，一双平静似深海的双眼看着前面这个一周都没和自己说过话的沉默的女孩突然和自己套近乎，有点诧异，有一片刻的反应，然后微笑着回道，还算可以吧。

　　含笑的眼角一下子把初见的那种深沉成熟给掩盖。

　　林灿被他友好的态度给壮了胆，直接的说道，“那你能不能把你的试卷给我看一看，我物理最后一题不会写。”

　　“当然可以。”周琛友好的说道，同时也觉得这个女孩挺真实的。

　　于是林灿高兴的拿着那张高分试卷，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桌子上。

　　流畅的公式，细致的演算，只可惜林灿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在前面愁的发慌，只好转身向他求助。

　　林灿终于明白了男生女生天生就擅长不同的东西了。

　　女生更有语言天赋，男生擅长逻辑思维。在他一番到位的讲解下，林灿如醍醐灌顶，顿时轻松，尝到了第一次的好处。

　　之后，林灿便开始了她的问学之路。

　　而他也总是耐心地为她讲解。

　　久而久之，两个人便比以前熟悉了，

　　林灿喜欢在教室里看名著小说，那时候的课桌没有锁，后面的就能看见前面人课桌里的书，

　　粉色，青春，黄色，晴朗，黑色，高贵，被她单独的搁在最旁边的角落，也是最专属的地方。

　　那个时候，许多女生喜欢周琛。于是对任何和周琛相处的比较近的女生都会有那么些敌视。

　　而作为班上最高贵又最漂亮的女生的欧阳涵，也称霸王姐，那时她正和班上一位男生谈着一段让人歆羡不已的爱情，但是在林灿看来总觉得她对周琛也有那么点意思。经常来问周琛物理题目。

　　有次周琛在看林灿的张爱玲全集，林灿兴奋的和周琛谈论着张爱玲其人，欧阳涵看见了，便总是适时的出现。

　　那时周琛坐倒数第一排，也是旁边单独的一排。

　　每次见到班上的欧阳涵来问他题目，周琛都有些不自然，像是紧张，又像是不耐。因为周琛跟她讲题讲得很快。也不柔和。但听他讲得不多的人是感受不出的。

　　每次欧阳涵请教周琛题目，林灿就会想着她就不怕她男朋友不开心吗。毕竟周琛那么优秀。

　　欧阳涵长得很漂亮，是那种青春少女的特有的活力之美，经常代表班级参加全校活动。

　　她看起来是个很友好的人。来时偶尔见林灿在问问题，会和林灿微笑的打个招呼。但是林灿却觉得很不踏实的感觉，

　　见她来了，林灿不再讨论，把时间给她们，讲了大概3.4分钟周琛去上厕所了。

　　欧阳涵那次没有马上走，而是坐到周琛的座位上。微笑着看着林灿小声说，

　　“你还真是很有内涵啊。原来你也知道周琛最喜欢爱看书的女生了。”

　　那单纯的笑意让林灿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她除了问题目就不怎么转过去和周琛说话了。

　　周琛也发现了她这一微小的变化。但是也没问。

　　然而问问题还是少不了要说话的。

　　灿比较笨，所以在第N次问同一类型的题目的时候。

　　周琛便会像很多聪明的学霸一样，傲气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笨那，这个题目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什么嘛，这个公式都换了”林灿不满的说。

　　“你不会举一反三啊”周琛毫不留情说道，就像两个多么熟识的哥们。

　　“哼，你不会温柔点啊，”一直习惯了周琛耐心解题温柔对待的小白兔不服。

　　周琛突然不在反驳，平静的说道“哦，知道了。”

　　留林灿这个胜利者一人孤独。

　　内心一无所有，也一无所求，你喜，你悲，我依旧，美好又友好就是我习惯的疏离，你觉得的温柔。

　　他从来都是那样温柔。

　　林灿觉得对周琛有那么一丝丝好感的时候是见他打羽毛球。

　　说道羽毛球，让林灿心塞的是，林灿连许多女生都拿手的羽毛球也打不好，也见得林灿打不好网球并不是偶然，而是她没有运动细胞。

　　但是她喜欢看球，那是周琛给她带来的后遗症。

　　和周琛坐的一个月里，林灿发现周琛经常晚自习会晚几十分钟。林灿后来问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他说他要练羽毛球，还知道了他是校羽毛球队的。

　　羡慕辣么大。

　　“这一周周末有羽毛球年纪比赛。前面已经竞赛过5轮了。”周一班会课上老师对班上同学说道。“我们班有马航，周琛，陈易进入了8分之一决赛。成绩很不错啊。”

　　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也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

　　那节课一下课。林灿就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周琛，一脸崇拜的说“周琛。你好棒啊。你什么时候比赛啊”

　　“这周五下午”周琛顿了顿说道。

　　“我要去看，在哪里，几点”林灿高兴的说道。

　　周琛眉毛不可察觉的皱了皱，说道“你那天好好把这次的试卷整理一下吧，你这次物理考得又不太好”

　　林灿做可怜状，“你让我去吧”

　　在说这些话时，欧阳涵就时不时往林灿这边看。之前林灿觉得有点自己和他说话不太好，后来又一想，凭什么自己要怕她，何况她还有主了。

　　周琛有些犹豫，干净的眼眸里深深仿佛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有空就去吧。东广场。二号球场。不过羽毛球看起来比较无聊。”周琛只好说了了。

　　“好的。”林灿像是得到了允许出去玩的小孩子。可爱得。

　　周一到周五，林灿数着日子就到了，周五林灿刚好要打扫卫生，吃完饭。球赛已经开始几十分钟了。

　　林灿是第一次看球赛，以前她看到这种女生围观帅哥的场面直接是无视的，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帅哥，而是因为懒。人太多，她不想挤。

　　她在8个羽毛球赛场，从一到二，就是最外面的一个球场，人很多。而且好多都往周琛这边挤，她从一个个缝隙中才能偶尔看到打球的人。

　　她一直挤不到前面，突然，有几个女生从周琛这边换到对手那边去了，林灿反应灵敏马上填了上去，这下能看见了。

　　一看就看到了周琛那滴汗的头发，流淌的汗，还有打球时的潇洒自如。太帅啦。

　　看着打得球技高超的周琛，自己真是没得比，男生之间即使是打轻巧的羽毛球也显得可卖力。

　　周琛的对手是班上的高富帅，马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哈，前段时间新闻正热播马航坠机事件，而马航就是欧阳涵新的男友。

　　马航的父亲是某一知名公司总裁，算是全班最有钱的学生子弟了吧，但是他和周琛比起来不及他帅，长得有点肌肉男的感觉，高矮相当，至于富，林灿觉得周琛绝对算不上富。

　　说到这，有一段晦涩的回忆。

　　有一次，林灿腿受伤了，等着所有的人都走了这才去食堂，从4楼下去，林灿随意的向外面看了看，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操场上跑步，周琛。

　　等到林灿慢悠悠的走下去，早已不见了操场上的人影。

　　到了食堂她点了一套特别有营养的饭菜，带鸡腿，三素菜，还配一粥，下意识的寻找他，果然看见不远处角落处稀落几个人中的他。

　　她腿一拐一拐的走向了他，他混然不知，等到她的饭菜放到他的前面，他才抬头看见她。

　　一瞬间，几个馍加一个菜汤，和一份丰盛的晚餐形成鲜明的对比，把周琛的心鞭笞得火辣辣的。

　　她看到周琛吃得那么朴素，没有想那么多，一出口便说:“天哪，你一个大男生怎么吃的这么少。”

　　周琛脸色微变，却还是平静的说道:“我觉得吃这么多就挺好了”

　　“但是你刚刚还跑了步，长身体要多吃点，不能太节俭啊”

　　周琛安静点头。

　　她以后会发现，一个男人的自尊是一件女生难以明白的事。

　　继续那次初见周琛打球。

　　好几轮下来，只见马航打得汗水直淌，眼里是让人畏惧的拼命，打个球至于那么认真吗，原本贵气的端庄，一下子变得扭曲可怕。

　　再看周琛刘海挂着发亮的汗水，但是脸上却是不顾一切，俊气逼人，感觉就像一个王者，稳健有力。

　　打球时，都特别专心。周琛并没有注意到林灿，

　　看着可怜的羽毛球在两个大男生之间打来打去，林灿想琢磨到底该怎么打好羽毛球，毕竟羽毛球也要考试的，心里也暗暗为周琛加油。

　　周琛不愧是林灿心里的大神，前面好几个球，周琛都利用马航用力过猛，球打过界而轻松赢分，气的马航好几次咬牙切齿。甚至说了几句，我靠！shit！

　　当然周琛本身挡球实力也不错，周围的好多女生都时不时的把眼神落到周琛身上，这明显的倾向让林灿也发现了。

　　然而不好的是，欧阳涵也在这里看球，作为马航的女朋友。欧阳涵家里也特别有钱，人也很漂亮，所以眼光比较高。一直在高二也没交男朋友，可是高调的马航和欧阳涵分到一个理科班后，马航很快就被这个性格开朗，长得漂亮的女生吸引了，抛弃了交往一年的女朋友，反正也不在一个班，疯狂的追求起欧阳涵来。

　　欧阳涵本来对马航也不算讨厌，长得不错，人高，家里很有钱，还打得一手好球，但是却迟迟不答应马航，后来，却又马上答应了。

　　林灿心里暗叫不好，因为她发现欧阳涵居然老是以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周琛，而且被马航发现了，林灿想着，那可能才是马航特别愤怒的原因，

　　中场两人休息了一会，马航脸色不太好，仿佛还生气的瞪着周琛。两人没有交流。换了对场。

　　刚开始周琛一直保持优势，可是后来情况急转直下。

　　周琛后来好几次因为发力过猛，最后以几分输给马航，

　　马航一脸得意的笑着过来和周琛打着招呼，周琛面无表情的回应，两人同是羽毛球校队成员，但感觉关系不太好。两人就分开了。

　　往球场外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林灿一双明亮的夹在几个女生群里，他有一瞬间的征住，，不过有又马上面无表情的走了，如同寂寞的狮子，忧郁的离开。

　　第二天，林灿课间高兴的和周琛说，没想到你的羽毛球打得这么好，

　　周琛此时的表情又和之前她转过头看到的一样，温柔平静，和那天仿佛不是一个人，

　　打得还可以吧，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那天也还是输了啊

　　但是你打球很帅哦，也很棒，你其实可以打过他的，但是输了也好，

　　周琛轻轻的说道，嗯，

　　但是她分明听到了那语气里的一丝无奈与忧伤。仿佛有很多话不能说。

　　林灿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的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安静啊？”林灿不止一次问过周琛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