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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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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展寐突然收到易韶的短信,似乎很急的样子,约在一个他们都去过的酒吧,易韶还强调不能让易惊棠知道。展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打过去,对方却已经关机了。
展寐连管家都没告诉自己出门打车去了。
才刚到酒吧门口,突然就被人围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了口鼻,一下子就人事不知了。
等展寐醒来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光线阴暗,能看出来是个破旧的小房间,他发现易韶还在他身边昏睡着。
展寐意识到这是被人绑架了,看看四周都是寂静的,赶紧悄悄地挪到易韶的身边,用身子碰碰易韶,轻声叫醒易韶。
易韶迷迷糊糊地醒来,也吓了一跳。
展寐把自己被绑过来的过程说了一遍,又问易韶。
没想到易韶直接红了眼眶。
展寐着急地问她怎么了。
易韶道,是池凛。
展寐一愣。
易韶继续哭,我今天在他包里发现了毒品,跟他对峙,他直接打晕了我。
展寐一愣,一边希望易惊棠能早点注意到他的消失,一方面静观其变。
展寐一直在跟易韶商量怎么把逃出去,这还在想办法,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先是进来几个人,两人还提心吊胆的。
接着又进来一个人,易韶脸上的神色变得惊喜:“二叔,你来了,你快解开我。”
但是易惊柏冷笑了一声:“侄女啊,我也想放了你,可是偏偏是你太不识相,也怪不得叔叔了。”
易韶大惊失色:“池凛呢?”
“那小子办事不利,早拖出去喂狗了。小侄女,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易惊柏看见一旁沉默的展寐,玩味地一笑,半蹲在展寐面前,手掌轻拍展寐的脸颊:“这不是展寐么?我弟弟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展寐不说话。
易惊柏站起来:“我还有事,待会再跟你们叙旧。”
易韶被吓得不轻,先是遭到男友的背叛,现在亲叔叔易惊柏竟然还要痛下杀手,泪水早就留了满脸。
展寐挪到易韶身边,即使知道自己可能凶多吉少,还是安慰易韶,别哭了,没关系的,易惊棠会找到我们的。
后来易韶哭累了,眼睛都肿了,就靠在他身上休息。
“展寐。”易韶突然低低地说话了,“我知道我之前说那些话伤你的心了,可是我是为你好,你为什么非要跟小叔在一起?”
展寐想了想:“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易先生成为这种关系。但是你不要担心好不好?我就是喜欢易惊棠,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易惊棠也从来没有胁迫我。我选择跟他在一起,是我这么多年来做过最慎重的决定,我不会后悔的。至于易惊棠,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易韶沉默了,半天还是闷闷不乐地道:“小叔遇上你也是太好命了。”
展寐笑了一下。
“我刚发现的时候真的气坏了,跑到芜州跟小叔吵了一架,虽然是我单方面的发脾气。”
展寐惊讶,想起之前的事情,猜到管家其实并没有瞒着易惊棠。
“我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了。等我们被小叔救出去了,就再也不管你们了。”
展寐道:“谢谢啊。”
易韶哼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展寐觉得不对劲,才问:“易韶,池凛怎么办?”
易韶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对我,他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了。他不应该这样对我,可是二叔说把他……我不知道。”
听着易韶声音又哽咽了,展寐又哄她。
最后易韶咬着牙:“算了,我不管他是死是活,如果我活着出去了,就当从此没有这个人。”
这说话的功夫,门又被打开了,还是易惊柏和之前那些人。那些人走过来先把展寐拖起来,易韶又叫又哭,被人拉着半点作用都没有,直接被堵住了嘴巴,展寐心慌得厉害,被粗鲁地绑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还是要尽力回头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
易惊柏微眯着眼睛,狠狠地捏住展寐的下巴:“我还是没看出你这张脸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展寐吃痛,一句话也不说。
易惊柏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是不是还等着阿棠来救你呢,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他找不到这里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展寐问。
易惊柏笑而不语。
展寐又问:“易韶是你亲侄女,你为什么也要对她下手?”
易惊柏微笑:“我以为这已经算对得起我的亲侄女了,她这么不懂事,天天给阿棠添麻烦,有好几次我都想像解决大哥一样解决她呢,让他们父女团圆岂不是更好?”
易韶听得毛骨悚然,眼睛登时变得惊恐。
易惊柏继续微笑着看向他:“是的,大哥其实是死在我手上的。”
易韶突然像发疯一样挣扎起来,易惊柏向旁边的人一个示意,立刻有人紧紧地按住了易韶。
易韶看向易惊柏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杀了他。
易惊柏无所谓地耸耸肩:“阿棠都拿我没有办法,何况易韶啊,你就要死在这里了,能怎么样呢?”
展寐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易惊柏玩味地一笑:“自然是为了阿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像我一样为他做这么多事。”
电光火石间,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划过展寐的脑海,他惊愕地脱口而出:“你竟然喜欢易惊棠?!”
易惊柏一脸淡然地看着他笑,看着展寐毛骨悚然,易惊柏突然一扬手,啪的一声打在展寐脸上,展寐头一偏,脸上出现清晰的指印。
易惊柏冷冷道:“你算是什么货色。能站在阿棠身边的永远只能是我,你这个贱人简直该死。”
展寐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不想让你死得太容易了。”易惊柏道。
展寐浑身汗毛倒数,咬着牙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易惊棠更恨你。”
易惊柏听了也不动怒:“有什么要紧?我伤你伤得越深,你死的越惨,阿棠就会越注意到我。我只要他的眼里都是我。”
展寐被他疯狂和扭曲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这辈子他本来就不可能再原谅我了。”易惊柏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恍惚了一下,继续道,“毕竟他母亲也是死在我手上的。”
展寐只能像看避之不及的怪物一般看他。
易惊柏低低地笑:“谁叫那个女人也来利用阿棠。她只是想利用阿棠,重新得到父亲的关注,即使阿棠根本就不是她的亲身儿子。可惜啊,父亲那种人怎么会有爱?她是自食其果。我跟她说,如果你死了,阿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易家族谱。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又怎样呢?只要阿棠好,任何阻碍我都会为他除去。”
“阿棠虽然知道是我,但是这些年一直没有对我下手。我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感谢我的,我做对了,他没有怪我。”
展寐怔怔地看着他陷入臆想。
“现在,我只要解决了你,一切就好了。”易惊柏拍拍展寐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毒蛇似的光芒,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冰凉的刀身贴着展寐的脸颊。
展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易惊棠的名字。
“不如先从你这张脸开始?”易惊柏的声音阴森森的。
展寐感觉贴着脸的刀锋慢慢压着皮肉,感觉到脸上有液体流出来的时候,过了一会,痛感才后知后觉地出现。
“啧啧。”易惊柏的声音像是可惜又像是幸灾乐祸。
展寐睁开眼睛看他,鲜血顺着脸上的伤口一直流到脖子。
易惊柏又猛地扇了他一巴掌,从身后拿出一把枪,对准展寐的额头:“待会你的脑袋就会开花,砰地一声,你的脑浆没准还会溅到我的身上来。”
展寐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易惊柏又把枪收起来,笑得狰狞:“但是这样似乎太浪费了,你是不是和阿棠上过床了?不知道你尝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用下流又放肆的眼神看展寐,手指游移到他的领口,然后撕拉一声把他的上衣扯开。
展寐控制不住地打起寒战,眼睛里都是恐惧。
刚刚那把锋利的小刀又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用冰冷的刀锋划过展寐的皮肤,展寐根本不能分辨自己的皮肤是不是被划破了。
“呵,真嫩的皮肤啊。”他怨毒地道,“可惜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当初不回来就好了,你回来干什么?!”
他带着恨意把刀子扎进了展寐的腹部:“你回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
展寐脸色发白,疼得直冒冷汗。
易惊柏眼神陷入了疯狂,他把刀子拔出来,鲜血流得更快,正待要刺入第二下。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个人跑进来,对着易惊柏耳语几句,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紧接着砰地一声,下一刻这里就被人包围了。
然后易惊棠走进来,神色冰冷,眼神冷峻,他的目光停在展寐身上的时候陡然变得杀气腾腾,展寐却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知道安心了,便什么都不管了。
易惊棠走到易惊柏面前,猛地把易惊柏踢到地上。
易惊棠把展寐解开,然后把人抱起来,展寐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的脖子,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
“带小姐去医院,剩下的事情你们处理。”
早就有人解开了易韶的绳子,她一直在哭,声音已经哑掉了。
展寐迷迷糊糊地被易惊棠抱着,发现外面竟然是个小院子,似乎还种着几棵巨大的山茶树,然而他无暇顾及那么多。
易惊棠步伐急促,他睁开眼看见他紧绷的下颌,他听到男人心口的跳动,他现在那么生气,要好好跟他道歉,展寐这么想着,却晕了过去。
展寐在医院睡了两天,易惊棠就在身边守着他。
醒来的时候展寐仍心有余悸地问易惊柏最后怎么样了。
易惊棠只是轻描淡写:“杀人未遂,坐牢了。”
展寐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你怎么了?”
易惊棠脸色冰冷:“你这次是要吓死我么?”
展寐捏捏他的手指,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易惊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抚摸他一边没受伤的脸:“真是拿你没办法。”
语气无奈又怜惜。
展寐差点掉下眼泪来。
展寐后来问:“你知不知道易惊柏会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事来?”
易惊棠盯着他良久,点了头。
展寐叹了一口气,又问:“易惊柏为什么说你找不到关我们的地方?”
易惊棠摸他脑袋:“那里是我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去过了。”
医生说,展寐腹部的伤口幸好没有触及肝脏,只是脸上的伤可能会留疤。
易惊棠皱了眉,展寐连连说,没关系,男人脸上有疤会更帅啊。
易惊棠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住院期间,展寐一直没有见到易韶,管家说小姐早就出院了,身体上没什么事,只是心理上受了些打击,可能还没想开。
展寐给易韶打电话。
易韶刚开始还好好的,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
展寐任她哭了一会,易韶才抽噎着说池凛没死,回来跟她道歉了,可是她很坚定地拒绝见他,后来他走了。
展寐觉得易韶很可怜,她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了。于是跟她说,要不要搬来易宅,但是易韶拒绝了,因为看见他和易惊棠会更难受。
展寐没勉强她,后来跟易惊棠说这件事,易惊棠说自己已经派了保镖跟着易韶,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