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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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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对自己地盘的掌控度是有自信的。
当然他旁边的越知也帮了不少忙。
当初卧底身份泄露是个意外,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了,还暗自腹诽过“出师未捷身先死”什么的,却被越知救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卧底和卧底相遇,简直像个黑色笑话。
可在那之后毛利的运气就像是触底反弹一样,再没有不好过了。
主要是虽然是卧底但同样也是灰色势力中人的越知帮了他很多。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很眼熟,是他的同事。一个很耳熟,是冰帝的二把手。
眼熟的那个虽然眼熟但人不是那个人,叫毛利非常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变装才能这么像?他和陆奥兄弟不算很熟,可在一起做了那么久的同事,居然认不出来吗?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
还当真认不出来。
立海现在的发展真像个谜啊,幸村哪里找来的人?
毛利这么想。
至于耳熟的那个,似乎是出谋划策的多,出来行动的少。
大概是属于“智囊”一样的存在?
毛利无意窥探冰帝的秘密,便不打算直接表达疑问。最多等这两个人走后对月光桑旁敲侧击一下?
情报的传递很快。
越知寡言,毛利善谈。
既然是联合性的任务,便一起听就好。
至于各自需要知道的一点机密,也还有U盘附送。
地盘争夺还不至于到间(卡)谍战的程度,固然有谋略,武力却占更大的成分。毕竟占基数大部分的打手们很多是没念过多少书也没什么见识的中二期青年。因此不用太担心U盘的安全性。
仁王资料到手,便知道自己还是得去安全屋一趟。
陆奥兄弟这边的网络是不能用来读取资料的,还是得在安全屋里才行。
他看了一眼忍足。
进了房间便恢复了略带疏离气质的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镜:“事情已了,就不打扰前辈们了。”
毛利玩味地笑笑,指了指门:“你既然这么说,就早些走吧。或者去堂里坐一坐。十二点以后有些节目,你或许会感兴趣?”
忍足摇了摇头,微笑道:“不麻烦了。”
他侧过头去看仁王:“陆奥君呢?”
“我还需要待一会儿。”仁王道,“既然来了,就顺便把老大交代的事也商量一下。”
这里的老大说的是平等院凤凰了。
忍足并不感到意外,便转了身往外走:“那就麻烦陆奥君在门口和我演一场戏?”
“哼。”
变装时仁王是十分敬业的,绝对不会有低级的破绽。
也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十分美妙,却还是能按捺着性子走到包厢门口,和忍足用“打情骂俏”的方式吵了一架。
并不是他和忍足通常在家里会有的那种,而是欢场中人做戏时一言不合直接闹翻的那种。
他和忍足结婚以后很少来这套了。
这时看着忍足搔首弄姿的,心情越发差了起来。
演起戏来也就多了真情实感。
打发走了忍足,再回到包厢时,里面只剩下毛利一个了。
大概忍足出门后也会和越知单独见一面。
仁王这时才收起陆奥悠步的表情和姿态,对着毛利敬了个军礼。
“不用这样。”毛利抬了抬头,“幸村那里,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
既然线已经连起来了,自然得拿出来用。
潜伏数载,磨刀也磨的够久的了。
再从场子里出来已经深夜了。
仁王看了看天色,给忍足发了条信息。
“你今晚回家吗?”
“你在家?”
“我想回去。可如果家里没有人,那回去也没有意思。”
“你既然这么说……”
“你事情很急就不用理我啊,实在不行……”仁王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嘴角却是冷笑,“实在不行,我就穿着你的衬衫睡一晚?”
“亲爱的,你实在是太……”
把屏幕暗灭,仁王回了一趟陆奥兄弟的家,再脱下变装避过巡视的人群回了家一趟。
他算好的时间,果然回去时家里还没有人。
那边忍足应该是要和冰帝其他人开个会的?二把手二把手,就是做不了主的意思嘛。
起码他这里不需要再回总部去和幸村开会。
仁王开了家里的灯。
原本是两个人一起布置的装潢,此刻看就带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
他冷着脸回了房间,很快地冲了个澡,真的打开衣柜去找了忍足的衬衫出来。
两个人身材相仿的,衣服的码也是一样,更可况衬衫这种东西除非定制,是没法完全合身的。
可这就是一个象征性的意思。
男友衬衫……
把房间里的大灯关上,留了一个床头灯,仁王去看加密的信息。带回来的U盘已经收好,此时幸村那里传来的提示也和他想的一样。
柳出了意外,但整个计划不受影响,真是万幸。
他放下手机,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数着脚步声。此时再去听,就能明白这是刻意加重过的声音。而为了提高可信度,也不是每一步都是一样的分贝。
脚步声停在门口,仁王抬起头对着站在门口的忍足笑起来:“回来了?”
靠在门框上的男人呼出一口气:“你啊。”
“我什么?”仁王仰了仰头嗤笑道,“我工作做完了啊,总被关在公司里是不人道的。我们快半个月没见了。”
“那你就不怕真的独守空闺?”
“别自作多情呀。”仁王舔了舔嘴唇,“我又不是一定要见到你。起码睡床,是比睡休息室要舒服的吧?那里可只有沙发。”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两条长腿就大大方方支棱在床上。
对着忍足勾了勾手指:“而且,你不是因为我一句话,回来了吗?”
“当然得回来。”忍足把公文包摆在旁边的柜子上,抽出领带走到床边。
他低下头:“又不是我的公司,我何必劳心劳力忙的要死要活。让迹部那家伙自己操心去吧。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仁王轻笑一声,在忍足靠上来时挡了一下:“去洗澡。”
“这么讲究?”
“烟酒脂粉味。”仁王点了点忍足的衣领,“你不如和我说说,你所谓的加班,是去干了什么?”
场子里转了一圈,身上怎么可能不沾上一点味道。
仁王心里有些不耐烦,面上去按捺着和忍足你来我往地调情。
而忍足收到信息后又确实是和迹部加快速度商量完了之后的部署赶回家的。回到家循着光便看到他的“丈夫”真的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倚着被子斜靠在床头。
衣角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但两条长腿就那样伸在深色的床单上……
忍足在道上“喜欢长腿大胸白皮肤美女”的传言,也并不全是假的。
他确实喜欢这些。
而他最初看上仁王,除了那天在夜店里喝酒的仁王跳舞和微笑的样子太过魔魅,那双被紧身皮裤包裹的长腿也是原因之一。
他见仁王并不像是真的生气的样子,只是有要借题发挥的迹象,便从善如流往浴室的方向走。
结婚以后他们的状况趋于“从良”,但不可能从来不应酬交际的。
而他身上确实有烟酒的味道,脂粉味就……
陆奥悠步身上可不是脂粉味,而是硝烟味呢。
洗澡时仁王放空了眼神,又想了一次自己和忍足到底算是什么回事。
他能感觉出来忍足眼神里的爱恋和温柔是真的。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巧合到他不敢真的当做巧合。
那能怎么样呢?
既然私人身份涉及到了公事,那在某些方面,公事公办即可。
他呼出一口气去床头柜里摸必备品。
忍足走出来时就看到他的情人半侧过身,面对着浴室的方向,支起一条腿,一只手隐没在身下。
男人微弓起腰背,脸半埋在撑在枕头上的手臂里。
他倒吸一口气,几步走过去,把半干的浴巾丢在柜子上,俯下身去亲吻。
“……头发还没擦干……”声音有些喑哑。
忍足含糊道:“反正等会儿还得洗一次。”
纠缠时仁王把手搭在忍足的脖子后,大拇指摩挲着颈动脉。
只要用一点技巧和力气,让手指从这里伸进去……
这个人就没命了。
仁王的手实在是很稳的,力道也很大。
他扛得起狙击木仓,也做一些精细活,手上的功夫再精妙不过了。
压着人的后脑胡乱舔着人的嘴唇,仁王闭上了眼睛。
他怕自己的眼睛泄露了过多的情绪。
他现在比忍足多走一步的,就是他已经知道了忍足的另一个身份。这样的优势要尽量保持?就算真是巧合,十一局和冰帝的关系也还是颇为微妙的。
这样的情况下……
“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忍足含笑调侃道。
仁王轻哼一声。
他像是往常一样带着一点调情的音调,在喘息的间隙拼凑出完整的句子:“小别胜新婚……你就不想?”
“我喜欢你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