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大番外二 凤凰花开的路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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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2019，15周年。
对于出道15周年的人们来讲，实在是个big year。
东方神起和JYJ几乎同时开启了亚洲巡演。
甚至，7月香港场。同一个场馆，东方神起前一天，JYJ后一天。
从双方官宣后。脱粉多年也好，苦苦等待也好。只要曾是仙后，无一例外都抱头痛哭。四舍五入，我们同台了。
多年不见这盛事。
在拼手速抢票之前，粉丝们嚣张的红海应援几乎铺遍整个香港。热烈又震撼。她们为从不缺巨星的香港，留下极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狂欢，不仅仅是蛰伏多年，更是耿耿于怀。
短短5年，又历10年，分开比一起更久，时间冷清无言，划痕却更深。
没有一个人活在回忆里，却没有一个人能摆脱回忆。
花惜私下不知道痛哭了多少回，也偷偷匿名参与了这时代性的应援。
演唱会越近，昌珉越发沉默寡言，有时候练习回家，会偷偷躲在浴室流泪。
花惜装作不知，也不问，昌珉也不说。
允浩相对平静，可听工作人员说，也红了几回眼，只是他也忍着。
在演唱会正式演出前，5人都不约而同地，谢绝一切媒体采访。就是花惜，也没有多知道一点。她只是更努力地应援。
开票前一天，整个香港被腾空的红色热气球再次震撼。港媒用“最红告白气球”来形容仙后对偶像的热爱支持。
仙后堪称现象级的应援，让一票难求，显得微不足道了。
双方同一天开票。
谁都没料到的是，除去网络放票，竟然还有最原始的实地放票。去现场的应援组织都乐疯了，彻夜举着红气球和各类手幅，排队购票，又是一景。
东方神起和JYJ都是下午2点06分开票。如果说之前还是老仙后一厢情愿，那么出道日做时间，绝无可能双方没有商量过！
实锤无疑。
这可真的能让人爆哭了。
花惜每日都很焦虑地刷新网络信息，刷到这条笑了。其实5人真没有商量过，都是双方工作人员的安排。
兄弟5人，迄今还未完整地聚过。
不过这么大动静，昌珉一点抗拒都没有，反而任人摆布。
谁说不是破冰呢。
期间，花惜受沈妈妈委托，带着爱心鸡汤去啥猫探望昌珉。每个人都对演唱会讳莫如深，却又十分卖力。
珉豪实诚又小心地对花惜说：“现在，Super Junior的哥们也有好多人在问票的事情呢。”
俩人正说呢，昌珉出来了。
他看到花惜，紧绷的脸微微缓解：“惜呐，我有个词一直发音不准。”
“诶？”花惜愣一下，“什么？”
珉豪识趣地溜走。
昌珉撒娇地抱住花惜，小声说：“中文的凤凰，你教我。”
花惜按捺住激动，先让昌珉喝了两口汤，才装作没什么的模样，认真地矫正了昌珉的发音。小有进步后，允浩敲门，说老师找。
昌珉不乐意：“又？”
允浩抱歉地对花惜笑笑：“最近练习很紧凑。”
“没关系，偶吧，快点去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家了，偶妈还等着我呢。”花惜连忙说。
昌珉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吹毛求疵。”
允浩咳嗽一声，昌珉甩下白毛巾，叮嘱花惜等他一起回家。
花惜点头同意他才不情愿地和允浩一起离开。
老师面无表情，要求昌珉再唱一遍。
昌珉哼一声，来了一遍。
老师拧眉：“副歌转音那里……”
“老师！”昌珉全身瞬间低气压，被允浩拉了一把也继续说：“到此为止吧。”
老师也不开心：“你是歌手，尽善尽美是你的职业！”
“是吗？”昌珉冷笑，“之前怎么不听老师这么要求呢。”
老师噎了一下。
昌珉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说：“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得意弟子，因为你想证明，留下的是完美的，不是吗？”
“昌珉！”允浩低声叫了一声。
昌珉深吸一口气：“过去的事，我从来没说什么。我只想全身心投入这场演唱会。关于曾经不同的选择，够了，真的，以后，老师也请学着放下吧。”
老师沉默着望向一边：“今天到这里了。”
昌珉出去了。
允浩说：“老师，昌珉呢，其实什么都知道。”
关于老师的不甘，关于仙后的不甘。
“您说不能输，我们就痛苦又坚强地从火中重新站起来。真的谢谢。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尊重勇气也是一种不输呢？”
尊重离开的勇气，尊重留下的勇气。
老师转过来，疲惫又无奈：“你们这些孩子……我知道了。”
花惜呢，这边正狂搜有“凤凰”的中文歌词。
希澈静悄悄进来。
“干哈呢？”一句东北话，吓得花惜手机都掉了。
希澈笑眯眯凑过去：“弟妹，问你哦，演唱会，你去吗？”
“哦哟当然了！”花惜疑惑地看着希澈，忽然想起珉豪说SJ也在问票，“或许，偶吧，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希澈在沙发坐下：“我有消息还来找你干嘛，但是亲故们都去的话，会不会……”
“为什么不能去？”昌珉倚在门边，“希澈哥？”
希澈难得堂皇：“啊昌珉呐，哥就随便一说，没关系没关系。”
“其他人我不管，我这里，自然有你们的票。”昌珉别扭地说。
希澈和花惜都眼神一亮，互相惊喜地对望。
“还有谁要去，路费自己出。”昌珉又加一句，希澈跳起来狠狠抱了一下昌珉，飞奔走了。
“昌珉呐，偶吧，老公！”花惜小狗一般，“我呢？我呢？”
昌珉勒住她脖子：“走啦！回家了。”笑意满满。
“那另一场呢，我也想去。”花惜小心地问。
昌珉顿了一下，猛揉花惜脑袋说：“都说了其他人我不管了。”
花惜扑通扑通，心脏要炸开了。
演唱会更近，昌珉反而看起来放松了。抽空还威逼利诱着花惜陪他一起开了一个吃播。
花惜如愿以偿求得去JYJ场权利，对昌珉更是有求必应。
托昌珉的福，整个啥猫都甜腻不少。
终于，要飞香港了。
临行前夜，昌珉搂着花惜漫无边际地说了很多话。
他很紧张。
花惜拍拍他肩膀，说：“我们都很爱你。”
半晌，昌珉都不吭声。
“我都知道。”他哽咽着说。
JYJ先一天抵港。
粉丝们虽万分激动却格外有序。尽管如此，机场还是开辟出特殊红色通道，调用了空前的安保规模。
有新闻图拍到，有天一出来就激动落泪，墨镜都遮不住。
接机现场也哭成一片红海。
花惜没胆去看彩排。听基范说，昌珉泪崩好几回，情绪一度失控。允浩一开始还能忍住，后来也数度落泪。
第一次彩排根本不是彩排，是情绪的出口。
据希澈消息，JYJ的彩排也好不到哪里去，哥仨又哭又笑，甚至在舞台开了啤酒。
昌珉和允浩回到酒店，眼睛都是红肿的，经纪人默默送了不少敷眼睛的东西过来，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双方轮流彩排，一队一天，或许刻意安排，没能碰到。
第二次彩排，5人情绪都还是很激动。
有媒体曝出，JYJ已经交了场馆的延时罚款费用。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最后一次彩排，花惜硬是被圭贤从酒店里拖到现场。
昌珉和允浩格外认真，全情投入唱跳，中间很少休息，几乎完美的Live。花惜也第一次听到相对完整的歌单。
台上人只是哽咽，她一个台下人，从头到尾，哭到不能自己。把圭贤都给吓到了。基范在旁，也是情难自已。
晚上7：30开场。
6：00有票的观众开始入场。
VIP休息室里叽叽喳喳的，因为太闹腾，工作人员都找借口离开了。
花惜紧张地抓着基范的袖子，她第一次见13人完整体，无所适从。尤其是七嘴八舌，她都不知道谁和谁在说话。
希澈突然大嚷：“呀！这是家族聚会吗！吵死了！都闭嘴！”
韩庚在一旁柔柔笑着，拉希澈坐下，用韩语软软地小声劝着。
是的，13人完整体，韩庚也来了。
花惜怯怯的，基范牵着她挤过赫海，给韩庚介绍：“哥哥，这是花惜。”
韩庚连忙起身，很自然地用中文问好：“你好你好，我听在中提起你好多次了。久仰久仰哈哈。”
花惜晕晕的。
基范再次抱抱韩庚：“真的没想到哥哥也来，明天也一起吧？”
韩庚仍是软软地应着：“当然了。”
浩珉准备完毕，只有两人静静地坐在待机室。谁也没说话。
开场前半小时，珉豪敲门：“哥，SJ的哥哥们都等着了。”
允浩和昌珉起身，互相锤了对方一下，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加油。
到VIP室，昌珉和允浩被从天而降的彩带吓了一跳。
满满一屋子人。一张张脸，都是曾朝夕相处的朋友/伙伴和爱人们。
“东方神起！Fighting！”希澈大喊一声，冲上去抱住允浩。其他人也嘻嘻哈哈地冲向两人，此起彼伏的打气声不绝于耳。
花惜和基范在一旁看着，开心地笑着。
哥俩前去做最后的登场准备。
花惜和一群老少年往台下去，甫一现身，现场尖叫不停，仿佛要掀翻天。就连韩庚和基范都很大方地挥手。
一阵又一阵的爆哭已经此起彼伏。
有媒体爆出SJ全员参与时，还有妖精们小心地安慰自己不要当真。万万没想到，13个人，竟然真的以这样的方式合体了！
不少到场的粉丝，多少都有仙妖成分。连花惜都觉得不真实，更别提粉丝们了。
直到开场影片开始，现场都无法平静。
舞台是特为改造的四方台。
开场曲目……不是花惜之前彩排听到的《survivor》，而是……金在中作曲编曲的《9095》……9095是永久属于东方神起的数字。
现场粉丝们立刻哭惨了，都忘记了应援。
浩珉两人吊着威亚，脚下粘着轻滑板出场，可以说非常酷炫了。等到落地开唱，staff迅速在舞台中央，已经落下一部分的升降台那里帮哥俩剪掉滑板。
然后是一连几首哥俩退伍之后的名曲。
现场终于不那么惨了，粉丝们都拼命应援。
浩珉对于舞台的掌控力，仍然强大到让人信服。
小MC时间，昌珉几乎没怎么开口，连日常切歌都交给了允浩。允浩喘口气，很克制地感谢所有到场的观众，也没怎么调动现场气氛。
其实不需要调动，现场已经足够火热了。
整个场馆沐浴在红光之中，像是无声地达成协议一样。台上人沉浸在舞台表演，台下人淹没在欢呼尖叫。
演唱会进行到一大半，除了开场的《9095》和《survivor》外，大多曲目都是浩珉二人时期的作品。
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大招都在后边。
果然，一段热舞之后。期待已久的MC时间又来了。
昌珉和允浩对视一眼。台下逐渐安静下来。
昌珉清清嗓子：“到现在了呢。”允浩点点头附和。
“我呢，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昌珉抿抿嘴，拿着话筒的手突然垂下来，他低着头，盯着舞台地面，一言不发。
允浩抬头望望天，话筒遮住一部分面容。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场馆粉丝们的像波浪一般的鼓励声，不停回荡。
花惜一直忍着，眼珠在打转。身边整场嗨爆的老少年们也安静地坐着。
允浩拍拍昌珉的肩，搂住他脖子，大屏幕上看，眼圈红红的。
昌珉终于抬头，没有哭，微微一笑，但鼻音很重，他说：“7月是毕业季呢。”台下粉丝已经抽泣声不断。
昌珉笑着继续说：“其实，毕业不仅仅对学生，对我们每个人，对东方神起……”突然哽咽，说不下去。
允浩抱住昌珉，安慰一瞬泪崩的弟弟。
花惜的泪，也一起落下来。
“不要哭！不要哭！……”粉丝们边哭边喊，所有人都不再想控制场面了。
昌珉无声地在允浩肩上落泪，允浩还在努力望天，泪却挡不住。昌珉一手迅速抹了一把脸，努力站好，拿着话筒的手和声音都在抖：“毕业不陌生，对吗？我们唱首歌吧。”
钢琴前奏起。花惜几乎一秒就知道，是林志炫的《凤凰花开的路口》。有名的毕业曲。
昌珉唱第一句就近乎哽咽：“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想起某个不见老朋友……”。
大屏幕上，切成了中日韩三语的歌词。
台下粉丝小声跟唱。
「……当我又再次唱起你写下的歌，仿佛又回到那时候……」
唱到这句，昌珉彻底失控，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到唱不下去。
台下粉丝哭着合唱下去。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开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昌珉边哭边看着台下唱：“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唱到“很欣慰生命某段时刻，曾一起度过”这句，他跪到舞台，用力仰头，唱到声嘶力竭，让人心酸又心疼。
允浩蹲下来抱着弟弟，两人都扔掉话筒，情绪乱到一塌糊涂。
后边的歌都是台下粉丝补完的。
没有人看到，昌珉和允浩一起唱了最后一句。
「给我最珍惜的朋友。」
灯光暗下来，工作人员把浩珉搀下舞台。
足有5分钟，场馆回荡着“不要哭”的喊声。
身边人个个哭成狗。花惜彩排时也没看到这么虐心场景，超出心理承受，同样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舞台追光灯亮。空荡荡的，只有一束灯光倾洒。
全场逐渐安静。
心跳声，是《Hug》啊！
在中的声音一出来，全场都是惊喜的叫声！
用的是5人原唱版本。白色灯光下倒映的是5个小人的影子。
一整首全场大合唱过去，无人现身，台下再度泣不成声。
大屏幕上有字浮现——《The way U are》。
昌珉和允浩从地下弹上来。
全场尖叫。
还是那个编舞，只是少了3个人。
昌珉和允浩都很用力地跳，很用力地唱。一整首下来，两人似乎像是整理完情绪的样子。没有间断，两人又唱跳了一段《O 正反和》和《Mirotic》。
灯光再次暗下来。
重新有光。
允浩和昌珉背靠背，站在灯光下。
也是早期神曲，《凝望晚霞》，细亚俊秀作词。
花惜恍惚中不知道演唱会是何时结束的。昌珉和允浩最后有没有再说什么？另外3个，有没有看到这场几乎所有人都失控的演唱会。
哭都哭不出来了。
没有庆功会。只是简单地聚了餐。
昌珉和允浩的嗓子哑到开口都困难，现场粉丝都像丢了魂一样。也幸运抢到JYJ场的粉丝们，已经预感到第二天会流多少泪了。
昌珉走下舞台，在后台抱着基范又哭一场。花惜跟着哭也欣慰，这个15岁起就沉浮的少年，终于还是学会和他自己和解了。
哭了很久之后，昌珉又觉得丢脸，把他自己关进房间冷静。
基范和花惜告别：“明天见。”
半夜，昌珉溜出来，从背后抱住花惜，咕哝着入睡。
第二天的JYJ场，是完全不逊色的红海。
俊秀和在中分别唱了solo曲，有天的舞蹈让人感动，这么久了，木总竟然还知道怎么跳舞！要知道他已经很久不跳了。
花惜看着右手边的两个空位，又忍不住想哭。
没法到现场。
俊秀依然很傻很可爱，一直笑眯眯的有天却没说两句就哭，在中红着眼说：“接下来这首歌是忙内说最喜欢的。我们唱给他，希望他也幸福，也健康，也快乐。”
在中如此光明正大，似乎不给fan们喘息的空间。
花惜哭的一抽一抽的，一旁韩庚突然伸手拉下帽子，遮住眼睛。
是东神常车祸现场却仍然惊艳的《tonight》，有伴奏，不是这些年大家面对三人场，习惯的清唱或单纯的舞蹈。
三人和音很完美，高音稳到无法让人忽视这些人这些年的更进一步。
尾音结束约又5秒，全场都是安静的。
在中笑着，拿起话筒又放下，背对arena区。
俊秀和有天围上去，三人抱作一团。
只一小会儿，在中面对观众，仍是微笑着：“我一直都相信，很多东西能保守很久很久，你们，也都懂的吧？”
粉丝们都大声答“是”。
随之而来的是《Love in the ice》的前奏，是韩语版，最强昌珉作词。
这歌不知有多应景。花惜视线模糊，她知道，等待很久的解锁，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大番外二 凤凰花开的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