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自诉》忆火因

20、第十八章

　　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我和彼得之间的关系变的越来越紧张。彼得受不了我越来越暴躁的情绪，他常常独自一人出去很久，有时几天有时几十天我都见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去哪，好奇与不安催动我想窥视他行踪的欲望，在一次他离开家后我跟踪了他。
　　我们彼此熟悉，我只能远远的跟着，很远很远这样才能避免被发现。
　　他在一户简陋的木门前停下，一个女孩打开了门，那女孩欢快的把他拉进了院子。当看见那女孩充满幸福的笑脸时，我竟然嫉妒的想杀死她。彼得是我的，我重没做好准备要把彼得和别人分享。
　　我一直在那院子周围游荡，我想等彼得走了，然后去找那个女孩，找她做什么其实我并没有想好。如果没有彼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她。或者我可以把那个女孩吓走，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等她知道真相我想她一定会被吓的哭着离开彼得，离的远远的。
　　彼得在那呆了5天，然后离开。
　　这五天我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我想他们一定在拥抱，在互相抚摸，在亲吻，彼得会对她情话吗？说她是最可爱的女孩，说他爱她。她会用自己的血作为对彼得的回报，而我什么都不能为彼得做。
　　我徘徊在附近，几次我都想冲进去，杀了那个女孩。即使这样会惹怒彼得，我也要杀了那个女孩。还好，我为数不多的理智控制了我。因为我知道，彼得在那里，我根本杀不了那个女孩。我要等彼得离开，再考虑如何对付那个女孩。
　　等彼得走远，我便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那女孩的门，我想或者她不过是彼得食物，如今已经被彼得吸干了血，成了一具尸体。可是当门被打开，我看见这个女孩健康的站在我的面前，除了脸色苍白一些。
　　女孩的眼睛很大，她的笑容也很纯真，她说“姑娘，你找谁？”
　　这女孩就是那种一眼便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我直白的表达出我来此的目的，我说“离彼得远点。”
　　女孩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又具有感染力，周围的空气都因为她的笑容而变的明快。她说“你是MAY吧？”她伸出手拉过我的手，邀请我进了她的家。
　　邀请吸血鬼进门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她好像一点没有自觉。我和她没什么可说的，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离彼得远远的。进门后我便甩开了她的手，站在院子中，环视周围的一切。这院子很简陋，和大多数古代农村的房子一样，一个土房子，一个用篱笆围城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还有几只母鸡在散步。
　　她也没再说话，任我打量。面前的女孩，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这笑容让我烦躁，我语气不善的说“无论彼得和你说过什么，你都离他远远的，你和我们不是一类。”
　　女孩平静的说“我都知道，彼得和我说过，你是他的亲人，我很羡慕你。”
　　“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而你对我们来说只是食物，所以在我不想吃掉你之前，你最好离开。”
　　女孩摇摇头说“我答应过彼得，我不能离开。”
　　“你答应他什么了？”我问的很急躁。
　　女孩表情一直很平静，甚至脸上的微笑一直维持着，她说“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也是我答应他的。”
　　我握紧拳再松开，女孩的笑容对我来说越来越刺眼，在我眼里那是胜利者的嘲笑，我说“我可以轻易的杀了你。”
　　“你不会，如果你这样做彼得会伤心，你不忍心看他伤心。”她突然向我贴近，在我耳边轻声说“因为你爱他。”
　　我肌肉僵硬，身体像个沉重的石头。我爱彼得，这么明显，被这个女孩轻易的点破。
　　我伸手握住了女孩的脖子，一点点把她抬离了地面，女孩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她的眼里却没有恐惧，反而带着怜悯。我讨厌这样的目光，我真的想就这捏死她，可是他说的没错，我爱彼得，不忍心看他伤心。
　　最后我狼狈的离开，身后的女孩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简陋的木门被我推的响起吱呀难听的刺耳声。阳光依旧明媚，可是我的身体却刺骨的寒冷。
　　回到我和彼得暂住的四合院，我看见了彼得皱起的眉头，显然我的擅自离开惹他不快，他说“MAY，我说过叫你不要乱走。”
　　“为什么你可以乱走，一走就走那么久，而我却要像个囚鸟被困在这里。”我冲着彼得嘶吼。你找到更听话更漂亮的女孩，你要遗弃我了，为什么还要管我。可是这些话我说不出来，我怕说出来后彼得走的更快，更决绝。我痛苦的抱住头，跪在地上。
　　我的眼睛一定又变了颜色，我浑身颤抖，无数的力量要冲破身体爆发出来，之后我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总之我清醒时，四合院已经面目全非，而彼得抱着我坐在还没被我破坏的一处屋檐上。
　　我对上彼得忧郁的眼睛，在他的眼里，我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样子。彼得俯下头轻轻亲吻我的额头，他说“MAY，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紧紧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我见过了那个女孩，所以我不相信彼得的话。他会抛弃我，我好害怕。
　　那之后彼得一直没有离开，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可是我心里隐隐的知道，有些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一个月后彼得带回了那个女孩，那女孩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我走过去想帮忙，可是却被彼得推出了房间，他说“MAY，这可不是食物。”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苏起，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再次自嘲的笑了，好似自言自语，又带点小心翼翼的询问“苏起你相信我吗？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去帮忙。我那时都没有杀她，如今在彼得面前我怎么能伤害她。”
　　不等苏起回答，我便继续说下去。
　　我茫然的在院子里徘徊，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我甚至觉得这里马上就不属于我。我的头又疼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我当时只是想远离这里。我不想给彼得舔麻烦，他有要照顾的人，那个人不再是我。
　　“就是在那个晚上，我遇见了你的祖师爷李南山。”手里的血袋已经被我喝光，我两个手正无意识的来回揉捏着塑料血袋，它被我弄皱再被我抚平，来回反复。我快速抬头看了苏起一眼，然后又继续讲下去。
　　我坐在一棵树上，李南山就在树下，但是他没有发现我。他那时还是个小道士，拿着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我那时很暴躁，头很痛，浑身紧绷我又要爆发，又要失控。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恶鬼，我想李南山一定会被我撕碎。
　　那鬼站在离他不远处与他对视，李南山举起木剑对着面前的恶鬼，说了一套老套的词“你祸乱人间，我要代表正义收了你。”
　　那鬼幽幽开口“代表正义，你找来另一个怪物当帮手，就是正义？”
　　李南山像周围看了看说“我没找帮手。我自己就能收了你。”然后他就直愣愣的冲了过去。
　　而我比他更快的冲了出去，抄到那鬼的背后，封住了他的退路。我需要杀戮，我需要释放身体里暴涨的力量。当时的李南山对我来说太弱，杀他只是顺带，那个恶鬼的力量才是我要征服的。
　　所以李南山很幸运，我和那鬼很快便纠缠在一起。那鬼很强，我们交手的速度很快，李南山根本插不进来。我越战越兴奋，那种力量的释放，理智都被吞噬,彻底把自己交托出去，交给快感交给力量。
　　吸血鬼是五行之外的生命，无生无死，所以那鬼根本杀不死我，而我却可以让他消失。恶鬼后来无处可退无处可藏，必死无疑。它不再后退反而向我冲过来，阴气暴涨力量瞬间强大到让我无法动弹，他想和我同归于尽。可是我说过我无生无死，猛烈的撞击之后那鬼便化成一堆沙硕烟消云散，而我则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