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 永恒》馨泊

4、利益冲突

　　Leo和Ivy已经被路易斯丢在商场好几天了，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商场的空调其实也不错，成天嗡嗡作响，但整个大厅的温度并不高，Ivy蜷缩成一团，头藏进了翅膀里。
　　Leo:“有那么冷吗？你看看这气氛热闹极了。”
　　Ivy：“你别烦我，我现在就想回家，你说路易斯这是把咱们遗弃了吗？这都几天了，踪影全无。”
　　Leo：“不会的，他扔了你，也不会丢下我，到时没法向Rose交代。”
　　Ivy呼的一下把头伸了出来，气冲冲地嚷道：“那是你不知情，路易斯把我看成他的红颜知己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Leo：“自作多情，你现在就像一卷小毛团，有啥能诱惑到路易斯的。”Ivy重又缩回羽毛团中，懒得搭理Leo，Ivy对路易斯还是倍加信任的。
　　商场在Amada的大肆动作之下，已经进入了忙碌的活动之中。首先就是旷世商贸外面的大屏幕，全部做成了Amada近期的宣传广告，把重点的毛料，呢料，裘皮交替播放。其中把羽绒服也单门做了一个版块儿，主要就是低价抛售，不分前年，去年，还是今年的新款，当然大屏幕的独家播映是经过了追峰同意的。这一下惹毛了商场的零散商家，他们集合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16楼。
　　甄淑女玲珑刚进门，就扔出了一句话，“你们这是赶尽杀绝啊，那我们的品牌就一文不值了吗？凭啥全是Amada的广告。”
　　追峰：“不是那么回事儿，也就一个月，以后还是有各自的空间。”
　　冷剑：“一个月，就是这一个月正好是春装的旺季，谁都知道。”
　　景行：“就算我们无足轻重吧，也不能就这样被消身匿迹了呀。”
　　追峰：“这也不是我一个人作出的决定，这是商场经过集体决议才通过的，你们每个人心里明白，商场每年的收入百分之九十都在Amada这儿了，你们应该上交的费用有几家给了呢？”谁也说不上来了，顿时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们都在拖着呢，即使像冷剑，景行这些好一点的也不给，他们都商量好了。
　　追峰继续：“这么大的商场，要用什么发展下去呢，不是全靠你们这些商家了，可是现在，旷世商贸的生存都沦落到依附着Amada的境地，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吗？我也希望你们都做得红红火火，生财有道，要不，商场早晚也得垮了。”来时的豪气像被吹涨的气球，而此时，像被用针扎了孔一样，嘶嘶冒出了气，瘪了。
　　在追峰面前都被堵的张不开口，现在又开始高谈阔论了。
　　景行：“还怪咱们不给缴费呢，商场有为咱们考虑过吗？前几年这会儿，那个大屏幕都是平风秋色的，现在，全被无情地抛弃了，这偌大的一个商场都在为Amada做宣传，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玲珑：“就是，难道我们就不用生存了吗，也就是暂时欠着，这就把我们灭了。”
　　冷剑：“还是尽快壮大自己吧，埋怨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丝毫没有作用，要不，你们也寻思着找找厂家吧，我就有此打算呢。”
　　景行：“这又是你们家那个店长吧，你还不把她给开了，指她卖衣服，你得歇了业。”
　　冷剑：“有你啥事儿。”
　　景行：“你不会是对那个闷葫芦有意思吧。”
　　冷剑：“我的天啊，成天过着打哑谜的日子，你高看我了，好不容易进化到现代了，我还不想回归到原始社会。”
　　玲珑：“跑题了啊，你说找厂家有什么用。”
　　冷剑：“协商呗，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把过时的款式让厂家给想想办法，还有，资金上，能不能新款先发货后付款，要不，这都快上不了新款了。”
　　玲珑：“你没发烧吧，厂家现在对代理商都是一视同仁，钱到账才发货呢，你看看每年的订购款式，订货会那会儿，厂家都把服装的数量做了统筹了，人家现在也不盲目赶制了，你不付款货就没了。”
　　景行：“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试试，资金太紧张了，哪怕先预付一半儿也行。我有种预感，近期咱们必须给商场上缴一部分钱，要不，哼哼，不敢想象了。”
　　冷剑：“想不想也得交，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早晚的事儿。”
　　景行：“那是你还能拿的出来。”金狮的简谈难得的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看样子，也处于寸步维艰的地步。
　　景行：“烦透了，要不，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吧，怎么样？”大家都同时朝商场外走去。

　　Leo：“知道什么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吧。”
　　Ivy：“有点牵强，我看那冷剑还算是个人物。”
　　Leo：“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半斤酒下肚，也就一个德行了。”
　　Ivy：“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Leo：“我是就事论事，意料之中的呗。”
　　Ivy：“幸许，杯盏交错间人家还有了眉目了。”
　　Leo：“我是没去，料想也是群起攻击追峰了，能把他骂的一文不值了。”
　　Ivy：“追峰也就是偏心，成天没事儿不就是把路易斯叫去喝咖啡聊天了，几曾见过他给冷剑他们出个谋划个策了，再小，那也是商场的一部分啊。”
　　Leo：“现在的社会就是个向利益看齐的时代，再说，人家有共同的话题啊。”
　　Ivy：“盛极必衰的道理你听说过吗？”
　　Leo：“你是不是把牢骚都发到我这儿了，再怎么说，路易斯也是与咱们息息相关的呀，你怎能盼他跌入谷底呢？”
　　Ivy：“你没能理解我的言外之意，虽然现在冷剑他们的品牌都处于劣势状态，但是，你要考虑到消费群体，如果是淡季，显然Amada有优势，而现在呢，快到返乡季节了，市里的，市外的，都是不能忽视的。”
　　Leo：“那咱们就各执己见，我就是一力支持路易斯。”路易斯的两个活宝正在把他作为谈论的焦点，而此时的他还真没想起他们呢。

　　各个部门都把计划书，宣传单陆续送来了。有的批了再进行，可有的他得仔细考量，这关系到下一年的整体规划。他拿回家一份一份地看，Rose隔岸发来了视频。路易斯头向后仰了仰，吸了口气，打开。
　　Rose：“亲爱的，最近想我了吗？”
　　路易斯：“嗯。”
　　Rose：“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我才不信呢。”路易斯的目光还在文件上浏览，“说个话的时间都那么紧缺吗？”
　　路易斯抬眼看向Rose，只见Rose穿着丝质的淡红睡衣，显然刚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呢，几乎身上的香气穿过电脑扑到了路易斯的鼻尖，路易斯突然心头一动，“最近是挺忙的，你得睡衣挺漂亮。”说话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Rose半裸露的胸口。Rose无比自豪地转了一个圈，睡衣的下摆飘起，大腿也若隐若现，路易斯突然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微妙的变化。
　　Rose:“你回来吧。”
　　路易斯一手托着下巴，眼神的暧昧早已出卖了他原始的欲望，他向后靠住了椅背，柔声道：“现在不行。”
　　Rose最擅长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勾起路易斯的渴望与冲动，Rose：“要不，我去看你吧。”
　　路易斯：“你们不是有模特秀了，再说，你不给我观察公司的动向了。”
　　Rose：“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呢，还是你派驻在总部的间谍呢？”说着人就贴了过来，路易斯触摸着冰冷的屏幕，心里却像火烧般的灼热，突然下了决心，“你退后点，想来呢就来吧。”路易斯想，也许Rose来了对他是极有帮助的，不是正在筹办T台秀了，而Rose是Amada总部的模特之一，她要能来，也许还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Rose：“真的吗，亲爱的。”路易斯点了点头，Rose就是用火辣的身材引诱到路易斯的，所以她最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关掉视频，路易斯突然觉得想马上见到Rose了，男人冲动的意识无法压抑，从冰箱取出一罐冰镇饮料，拉开窗帘，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静静伫立。Rose对于路易斯而言，更多的是身体的需要，而在情感的世界中，他好像从未曾那么真正投入过一份感情，他认为感情就是奢侈品，不如金钱买来的东西，有数量可以衡量。也许，能和Rose保持那么长时间的“爱”，就是因为Rose要的是他的钱，而他需要的是Rose的身体。男人和女人之间有这样一种关系，看似亲密无间，事实上也就是各取所需。路易斯是个聪明的男人，他就是想和女人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即可。
　　回头看看，才想起把Leo和Ivy落在了商场。这两个小东西比人真实，他们就是听着他的欢喜悲伤，喜怒哀乐，而别人要不就是图他的钱，要不就是想算计他，或者把他踢出旷世商贸才好呢。就说追峰吧，似乎把他当朋友一样看待，可实质上却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Season的子夜从他来中国后，就是最好的兄弟，开始那是无话不谈，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还和子夜同住一间屋呢，现在呢，生活在一座城市，却没有再见面，路易斯有时不明白，难道把Amada做大了，是一种罪过吗？好朋友都离开了，至于那些往他身边扑的美女他都不屑一顾，他觉得就是为了钱而已。那么，他更愿意和Rose坦诚相对，不用掩饰什么，也不用假惺惺地谈什么情呀爱呀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