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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神明隐秘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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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夜斗万万没想到,他的神器,竟然是一把和纸伞!
这样的情况究竟该怎么吐槽才好,下了雨还好,不下雨的话,一个大老爷们儿走在街上像歌舞伎町的女子们撑着这样的伞,而且此物看起来本身就脆弱,真正有了危险还要自己去保护他,
“那个,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神器”夜斗收了手,纸伞幻化成男孩的模样,
“我也没想到”男孩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夜斗的手,黏黏的,
刚才不久,夜斗为玄赐名“吾名夜斗,获持讳名,止于此地,假名命汝,为吾仆从,从此尊名,谨听吾命,化吾神器,名为玄,器为玄,来吧,玄器!”
虽然自己再没解释为什么冒充神明,不过夜斗好像明白只是不说,
玄看着夜斗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夜斗,其实是很温柔的,
云袖公馆,
“所以说,夜斗君捡了个孩子回来?”问清楚缘由,蠃蚌还是对眼前的玄有些防范,
“神器!我是神器!”面对蠃蚌高高的个头,玄上下蹦着伸出胳膊想要让蠃蚌注意到自己,
“妾身倒觉得,他是个十分可爱的孩子”栉姬掩住嘴轻笑眼里满是宠溺,
“蠃蚌怎么了,突然就这么不友好”夜斗揉着玄的头疑惑的看着性格突然有些尖锐的蠃蚌,
但蠃蚌并没有答话,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将头扭到一边,
“夜斗君有所不知,他,十分不喜欢孩子”栉姬说罢看了一眼蠃蚌,孩子对于蠃蚌来说原本是十分温暖柔软的存在,是他能够回想起人的本质的最贴切的介质,“因为他们表面看似柔弱纯真,所以更容易令人掉意轻心”蠃蚌就曾经遭此暗算,
在身为人类的时候,蠃蚌一直受命于先皇潜入敌国做一名先驱(军事间谍),但没想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当完成重要任务后却被别人灭口。
院落里的樱花树开了,满池的水都染上了粉色,
“大人,门口突然晕倒一个孩子”前来通报的内人慌慌张张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气宇轩昂,虽着高冠华服,但毫无疑问,正是蠃蚌,
“···先带府里来”蠃蚌犹豫间还是命人将孩子进行救治,
“大人,我们的密报刚呈上去···”旁边的阴影处站着一位老者,正是蠃蚌的幕僚,出于紧谨慎的提醒,在这样非常德时刻,无论是谁进府都不得不防,
“他只是个孩子”蠃蚌低声说道,
在蠃蚌还小的时候父母就因战火带来的贫穷与饥饿死去,自己孤身一人沿街乞讨,若不是当时倒在一位大名的马车前,自己早回归尘土,
孩子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辜的生命,就当是自己还愿好了,
“真是个可爱的男孩”进府一周,他总是黏在蠃蚌的身后,不多说话,却事事做的周到,像是蠃蚌的左右手,侍候的婢女们掩着嘴说着,脸上满是笑意,毕竟从这个小家伙来了以后,脸上阴霾重重的蠃蚌大人都经常笑了,
“天真”这是蠃蚌为他起的名字“我收你为义子怎么样”无妻无子的蠃蚌,一直从事着危险的工作,实在不方便携家带口,但是内心深处,他渴望拥有家庭的温暖,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着他的伪装,危险往往就藏在身边,
一个月后,
“鸣天,今晚,找机会将他杀掉!”原本就想在他完成任务后将他杀掉,如今女儿为她而死,怎么能再让他苟活!
“是,殿下!”殿外的孩子语气中是不属于他的成熟,那张脸上诡异的笑着,身手矫捷的回到了蠃蚌的住处,
“总管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守卫看着端着药汤的男孩,男孩无辜的眼神像是要流出泪来,
“可是···”那眼泪还未流出来,痛苦的杀戮声响起,还未惨叫,两个守卫已经没命,“可是,我要杀了他”男孩的嘴角扬起露出笑容,
之前受了重伤的蠃蚌至今一息尚存但还未清醒,毫无意识的黑暗深渊,一把剑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膛,朦胧间,他看到了天真的脸。
那是一段他不愿意在想起的回忆。
栉姬看着蠃蚌,虽然他也不怎么知道他的生前,但自己隐约还是记得这一点,
自己在蠃蚌的院落里徘徊不去,在人们害怕他的咒怨给他盖起神社供奉起来的时候,他游荡到这里惊讶的看着自己并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收为神器,
当时他惊讶的表情和突然流出的泪水让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双,像看着故人的眼睛。
“你还记恨那个孩子吗”栉姬的声音平稳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蠃蚌,
“怎么能够不恨!”他还想要为她报仇!蠃蚌坚定的狠狠地看着栉姬的眼睛,突然意识到,难不成栉姬回想起死前的事情了?神明最隐秘之事!
那时,他将死去的挚友召作神器。
外面是盛夏,府中却凉爽异常,
“我并不知道,你竟然藏了那么个小家伙”来人看到院子里跑闹的小孩惊讶不已,
她身着粉紫色的十二单衣,上面有着华丽繁复金爪菊纹样,火红色的外罩衣上黑色的暗纹镶边,纤细的身形,被庞大繁重的衣料制约住,但依然挡不住女子一身气血,
长长的黑发被发带挽着,头戴金色花枝头冠,腰际别的一把白色桧扇垂下的蓝色流苏同那系挂的翠玉熠熠生辉,华丽非常,
那张脸,与栉姬一模一样,只是栉姬的性格因为生前记忆的缺失,大相径庭,
“公主来找小人,实在不敢当”蠃蚌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
“你们都退下吧”女子装模作样的手一挥将人赶了出去,屋内静悄悄的,匍匐在地的蠃蚌,端庄淑女的公主,
“喂,你还要跪多久”女子直直的站着,身上头上又着着厚重的衣料装饰,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提着单衣踹了踹跪伏在那的男子的肩膀,
突然之间,伸出的脚被人抓住,措不及防的就重重摔在地上,不过似乎身下有什么东西缓冲了一下并没有摔疼,
头上的珠翠掉了一地,衣服也因为扭打在一起褶皱混乱,她想要挣扎但还是动弹不得,突然,她就不反抗了,任由他反剪自己的手腕,
“当公主太久了连舞艺都生疏了吗”蠃蚌低沉的声音在女子的耳边响起,身下的她过了一会儿说道,
“不,不···你压着我头发了!”
“···”
“不过啊,你回来了应该跟我说啊”说话的人正整理着衣服,但和服的穿法单凭一个人去做实在复杂,
蠃蚌缓步走过去将她腰际的衣料整理好,在后面系着巨大的蝴蝶结,为她穿上红色的罩衣,“我不是不看重我小时候的情谊,只是,我们身份有别,再加上以我现在的处境,谁在我身边都不会安全”
“你是说我要受你保护吗!”一个飞腿,女子的腿踢向蠃蚌的勃颈处,只是女子并未得逞,这动作早已经被识破被蠃蚌用手挡了下来,蠃蚌将手中的珠翠插回她的头上,看了一眼她的衣服,“衣服又乱了”
“不用你帮忙!”说话间,她气冲冲的出去了,
星辰遍布的天空,女孩儿坐在屋顶上荡着脚看着声旁的男孩,
“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的我们比较快乐,父亲教我们剑艺,虽然你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对你比对我还要好,”她的嘴嘟起来似在赌气,
“公主”蠃蚌看着眼前的女孩无奈道
“我没有嫉妒这个啦,我生气的是你每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女孩身手矫捷的从房上下来“好啦,快回去吧”
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待走在竹丛旁边时,突然之间似乎听不到鸟虫的叫声,刚想说有些奇怪,就看到三个黑色人影突然向蠃蚌冲去,女子迅速回转身形绊住一个黑衣人,与他周旋没几招那人便被打趴,
对于蠃蚌来说二对一也不会迎接不暇,正想着看热闹,却又突然从身边冲出四人,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刀直指蠃蚌,电光火石之间她冲了过去,“小心!”
女孩的身形如掉落的枫叶,在她推开蠃蚌的时候三把刀插进她的身体,看着蠃蚌惊恐的眼神,她只能微笑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个晚上,她死在他的怀里。
待自己死后,蠃蚌才发现,徘徊在院落中不去的游魂,是她生前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