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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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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壶一个白天几乎都在睡觉,所以傍晚到了一个较大的城池住下的时候,宋玉壶便精神起来。
刚刚用了晚膳,宋玉壶便央着林冰心带他去看紫墨。
林冰心被宋玉壶缠的无奈,便带了宋玉壶去找顾允,正好,慕容清已经在顾允房里,不知和顾允说着什么,见林冰心来了就不再说话了。
林冰心也不介意那两人之间的小秘密,把怀里的宋玉壶扶到椅子边坐好,然后恭恭敬敬的给义父和师姐行了礼,才道:“壶儿吵着要见紫墨和紫规,我就把他带来了。”
顾允还是“袁伯”那副忠厚老实的普通样子,当然,现在大家都知道顾允还是单身他师姐姓霍他师尊姓方和“袁”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过样貌还是保持这个普通的样子比较安全。他听了林冰心的话便轻笑出声:“冰心,你家的小夫君现在见别人比见你要积极得多,你有何感想?”
宋玉壶脸上一红,林冰心和慕容清脸上一黑,均为顾允此时的“幽默”感到了一丝无奈,随着相处的时间加长,顾允的本性渐渐暴露出来,让这些“晚辈”都觉得无所适从。
慕容清叹了一口气,道:“师妹,紫墨的身子还是时好时坏,今天赶了一天路,这会又有些不舒服了,我带师弟去看看他吧,你放心,小半个时辰以后我会带他回来的。得罪了,小师弟。”
慕容清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宋玉壶说的,她轻轻搂住宋玉壶的腰,足下用力,便闪上了房梁,几个起落就去了她“一个人”住的房间。
过了不久,慕容清自己回来了,摊手:“他们三个说是要说些男儿家的体己话儿,我也没办法……紫墨不知什么时候和小师弟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明明刚刚还一副身上十分难过的样子,看到小师弟却又来了精神。”
林冰心白她一眼,冷哼道:“或许是紫墨看你心烦吧!”凭什么小家伙对她就那么冷淡?
慕容清讪笑着摸头,表情十分无辜,话语却非常气人:“哎呀,紫墨看我心烦与否我是不知道了,不过他都是我的人了,嘿嘿嘿……可惜了,就算小师弟跟了师妹那么久,也没见得对你多么依赖,或许是七年之痒也说不定。”
“我们成亲还没有到七年!”林冰心愤愤的回了一句,她始终不能明白,慕容清是怎么用那么无辜的表情说出那么噎人的话,“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紫墨的身子到底怎么了,一直也不好?”
慕容清也顾不上装无辜了,眉宇中带着一丝清愁:“当初太后对他可做了不少损根本的事情,后来那顿板子打的要比当初对紫规的狠多了,没有落下残疾就不错了,想要恢复还要慢慢修养。偏偏现在他又不能静养,自然是断断续续的不能好……师妹,紫墨的问题已经与你无关了,不要考虑太多,你还是操心你的宝贝孕夫吧!”
慕容清知道紫墨心里还放不下林冰心,她可不能给林冰心任何可趁之机啊。
“你们两个吵什么?不都是同门嘛……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阿清刚刚得到消息,慕容嫣已经在暗中开始搜集风林涛的罪证,怕是打算下手了。风林涛就算做得再小心,她手下的人和她那个不省心的侧君肯定是埋下了祸根,如今冰心虽然避了出来,但是风林岳也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的,两虎共斗不俱生,冰心怕是清闲不了多久了……罗城之行,或许就是风林岳让冰心去和宋城主说说清楚。如果日后风林涛真的败落,怕是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冰心,所以这次回去,冰心也要与宋城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而且,壶儿的身子也重了,让他脱离这些争斗,顺利生产,这才是当务之急。”
顾允正色开口,打断了两人没有营养的争吵。慕容清和林冰心都收敛了嬉笑的神色,眉头也悄悄皱了起来。
“不错,”林冰心点头赞成了顾允的话,“其实我当初回京城就是怕宋玉觞总是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壶儿进行迫害,而我又没有能力保护壶儿,所以才与风林岳有了一定的交易,而现在,说实话,我后悔了……但是,我又离不开这个漩涡了,因为壶儿的父亲母亲也搅在里面,的确麻烦……我现在只盼着我们能全身而退,平静度日罢了。”
顾允和林冰心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可以感到其中浓浓的无奈之情,慕容清身处两人之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着说了一句:“虽然我想帮帮师妹解决这些事……但我慕容家毕竟是皇帝的心腹,所以,请原谅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过若是师妹有难,师姐定护得你周全便是。”
顾允和林冰心对视一眼,慕容清肯这么说,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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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京中因为谁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罗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
一进城,慕容清就带着自己的“空马车”离开了乐亲王府的队伍,相信短期内是不会再见到她了。而乐亲王一行则是直奔罗城城主府,也就是宋玉壶的家——宋府。
到了宋府门口,宋会莹已经和江子木一起等在那里。
林冰心当先跳下马车,然后回身把自家怀孕八个月的夫君抱出马车,接着便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宋玉壶走向宋会莹二人,江子木早已经用手帕捂着嘴哭了起来,宋玉壶的眼睛也湿了,他咬着下唇,努力瞪大湿漉漉的眼睛,阻止自己哭出来,毕竟他怀着孩子,不宜情绪过于激动。
然后宋玉壶的努力还是变为了徒劳,当父亲和母亲身上熟悉的气息凑到近前,宋玉壶便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入父亲怀里,喃喃道:“爹爹,壶儿回来了!”
林冰心站在宋玉壶身后看着家人团聚的这一场景,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宋会莹仔细打量了宋玉壶一番,发现自家儿子身体健康、气色红润,而且还有了身孕——虽然早就知道宋玉壶身怀胎儿,但是如今看到那么大的肚子,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宋会莹收敛了自己停留在宋玉壶身上的目光,转而对身前站定的林冰心行礼:“罗城城主宋会莹见过乐亲王、王君,王爷千岁,王君千岁。”
林冰心怎么会让宋会莹真的对自己行礼?她连忙扶住宋会莹,道:“母亲客气了,林冰本是玉壶的妻主,也是您的儿媳,哪有母亲对着儿媳行礼的道理?真是折煞林冰了。近一年不见,不知道母亲和父亲的身体可安泰?”
“下官一切都好,内子身子也甚好,承蒙王爷挂念。王君虽曾是宋府之人,但如今已成为皇室的一员,自然身份尊贵,礼不可废。倒是内子僭越了,还望王爷恕罪。”
宋会莹躲开林冰心的手,还是在林冰心的苦笑中恭敬一礼,林冰心无奈受了这一礼后,便抢着说:“林冰与壶儿来母亲府上小住,怕是要给母亲添麻烦了,不如先让施洋让人把东西放好,安排义父休息,林冰有些话与母亲说,怕是壶儿也有些话想与父亲和妹妹说,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林冰心也知道,宋会莹此时的做法更为稳妥些,适当的保持距离,不但会降低风林岳的戒心,还会让两家人都更为安全。可是这一个月以来,女皇的动作太为频繁了,如果不借此机会与宋会莹说清楚,怕是更加殆害无穷。
“自当如此。”
宋会莹扔下这四个字,便带着乐亲王一行人向送府内走去,江子木小心的拥着宋玉壶,喜笑颜开,还在小声叮嘱着什么,似乎十分开怀的样子。
一边向府内走,宋会莹一边解释道:“王爷此行甚急,行馆尚未建成,还请王爷在宋府中暂居。宋府狭小,还请王爷恕罪。”
林冰心微笑:“母亲不必多虑,林冰只在罗城小住一月,另建行馆劳民伤财,玉壶也想亲近父亲和母亲,不如在宋府居住。还望母亲不要嫌弃。”
“王爷说笑,王爷能居住在宋府,是宋府上下的福气。”
母亲与儿媳冷淡的关系和父亲与儿子间的亲昵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切也落入了有心人眼中。林冰心不愿意管其他人怎么想,只要别让宋玉壶不痛快,让她不痛快,倒也罢了。
其实,相信以宋会莹的机敏,或许早已经明白了当今的形势,既然如此,一次深入的交谈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