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谋杀成立》朴正欢

47、睡不着

　　VR老板紧跟其后，见到潘石依说道：“是潘博士啊。”

　　老板回头：“你认识他？”

　　VR老板点头：“嗯，打过交道的。”

　　潘石依努力回想，却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他们打过交道，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我？我除了来你店里买了一次花，根本不知道你。”

　　“我们似乎暴露了，要拿他怎么办？”老板说话依旧一幅扑克脸，但眼中流露的狠意让潘石依感觉脚底生寒。

　　他想着，不会是要弄死他吧？凭自己这二百斤的吨位，冲出花店大呼救命应该没问题吧？

　　想法似乎被看穿，老板对他说道：“别想跑，凭你一个人，我分分钟撂倒，如果你不怕受伤的话，尽管试试。”

　　话说得很平静，但潘石依觉得他没有开玩笑。

　　VR老板摇摇头：“别吓唬他了，我们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老板：“为什么？”

　　VR老板：“因为他对整件事影响很大，是非常关键的人物，如果影响了他的现在，连我也会受到影响，很可能没有办法救亚美了。”

　　听了这话潘石依更加好奇了，刚刚就是听到他说起温又宁，才不小心暴露的。

　　“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你说温又宁，到底怎么回事？”潘石依急切问道。

　　VR老板低头默不作声，潘石依和老板都看着他。

　　半晌，VR老板抬头说道：“既然被你听到，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也行，或许你会站到我们这边。”

　　他指着老板手腕：“你看他手上戴的什么。”

　　潘石依刚开始没看出来，不过仔细看清楚，才发现，老板手上戴的，正是自己发明的手环。

　　“这是……我的手环吗？”

　　VR老板：“对，你发明的手环，我也是你创造的，未来的你。叶小宇手上有一只，那是抽取了肖云的意志，被时空扭曲投到了现在。”

　　潘石依问：“你和小宇那只手环一样，来自未来？你是他未来的他的意志？”

　　VR老板点点头，和科学家解释这种问题可真是省事，当初为了跟这里的吴铭解释，他可是费老鼻子劲了：

　　“对，我叫吴铭，我们在未来认识的。”

　　潘石依：“就是说，时空扭曲的时候，不仅传送了肖云的手环，还有你的手环也传了过来？”

　　VR老板：“不，我不是时空扭曲传过来的，我是时光机传过来的，我想时光机对你来说并不陌生吧？”

　　潘石依心里一紧。

　　时光机他当然不陌生，他知道自然不是说的科幻电影里面的时光机，目前为止，除了他们实验室和肖云本人以外，没人知道秦博士的这个研究项目。

　　“就是说，我们的时光机后来研究成功了？”

　　潘石依身在这个研究项目里面，目前为止丝毫感觉不到成功的希望，甚至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项目就是天方夜谭，浪费生命，可能到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VR老板：“算是……成功吧。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有你的功劳。”

　　“我？”潘石依不敢置信，他现在还是实验室的老幺，跑腿打杂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对时光机起到关键性作用？

　　VR老板：“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懂，但大概情况就是，你们找到时空扭曲的方法，但是没有办法把人传到过去。而你发明的这个手环，抽取了人类的意志，便可以把他传送出去，只不过成功率非常低。”

　　潘石依睁大眼睛：“原来传送的方法不是把人传送出去，而是传送意志！那成功率有多高？”

　　VR老板摊手：“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成功的，而且抽取人的意志，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找了许多人，做了非常多的试验才成功了我这一个。”

　　潘石依点头表示理解，通过时空扭曲的方法传送东西到过去，能有一例成功的，都算是跨世纪的进步了，可能也得益于手环体积小，材质特殊的缘故。

　　“你的幕后老板是谁？”

　　VR老板：“我不可能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件你更需要知道的事告诉你，关于你的爱人。”

　　潘石依：“我的爱人？谁啊？”

　　VR老板：“你和那个警察现在还没在一起吗？”

　　潘石依摇头。

　　VR老板：“你们以后会是情侣，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你说！”

　　VR老板罕见的，扑克牌的脸上带出几分犹豫。

　　“你倒是说呀！”潘石依急了。

　　“死了，那个警察。”

　　“什么！？？？”潘石依根本不能相信：“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死？”

　　“听说是自杀的。”

　　潘石依：“不可能的，你骗我！”

　　VR老板：“我没必要骗你，否则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在未来有过接触，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只是迫于无奈，被要挟才去做那些事的，我们同病相怜，我是为了救我的妻子。”

　　潘石依思考着他说的话，逼迫自己冷静，他必须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要弄清楚眼前这个人有没有骗他。

　　“你跟我讲清楚。”

　　VR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他们找到的实验品，他们把我传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除掉VR肖云的手环，而我答应做这件事的条件是，救回亚美。”

　　潘石依：“他们怎么知道肖云的手环被传到了过去？”

　　VR老板：“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找到我的时候，你们的试验已经进行很久了。我听说大多数科学家都不同意这个试验，结果全都被关了起来，那个秦博士还绝食抗议，还大骂你是叛徒，科学败类。”

　　“可我觉得你不像败类，接触的时候和你一聊才知道，你的爱人被他们抓起来，你是被迫那么做的。”

　　潘石依：“那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势力？”

　　VR老板：“这个我真不能说，总之我被抽离意志到手环里之后，有一天夜里突然从窗户那里掉了东西下去，我听到很大的声音，然后我悄悄跑出去看，原来那个警察跳楼自杀了。可是没多久现场就被清理干净，并且全面封锁了消息，第二天你来到实验室什么都不知道。之后我就被传送到这里了。”

　　听到这里，潘石依握紧拳头用力克制自己：“你，你确定是他？你没看错吗？”

　　VR老板：“温又宁警官，你给我看过他的照片，他当时躺在地上，我看得非常清楚，他脖子上挂了一枚熊猫的吊坠。”

　　潘石依倒退一步，差点没站稳。

　　如果说之前说的那些都是诓骗他的，那熊猫吊坠这种细节是不可能编造得出来的，只有温又宁叫他熊猫，假如他们真的会成为情侣，那温又宁戴一枚熊猫吊坠，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又宁的死，是跟我有关吗？”潘石依颤声问。

　　VR老板：“我不知道，但他被抓起来是为了威胁你。”

　　潘石依艰难问道：“难，难道他是为了我才自杀的吗？”这个猜想让他难过得几乎不能呼吸。

　　VR老板劝解道：“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也失去过最心爱的人，但我们还有机会挽救。事实上，只要我们现在毁掉肖云的手环，让他能够顺利的按照既定事实死去，那这些实验也就可以不用做了，你的爱人也不会跳楼自杀。”

　　潘石依低头不语。

　　VR老板：“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一方面你是未来时光机的关键，另一方面我们也算半个朋友，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一边。”

　　这一夜，潘石依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