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谋杀成立》朴正欢

14、机器犬

　　两条机器犬轻松跃起，跳过近二米高的篱笆，稳稳落在地上，这弹跳和稳定度令人惊叹，更把叶小宇吓得不轻。

　　“投降可以吗？”

　　“嗯？”肖云不明白叶小宇为什么想投降。

　　叶小宇：“我害怕它杀了我。”

　　肖云笑：“你傻不傻？这是你走狗屎运了。”

　　叶小宇：“啊？”

　　说话间，机器犬已经到了身边，头顶的摄像头齐齐转向这边，再往里探一点，他相信，自己的脸便会传到保安的屏幕上。

　　他闭眼不敢再看，第一次有种死定的了的感觉。

　　……

　　时间倒回五分钟。

　　……

　　[机器犬]不断上传它所搜索到的信息：最大热源西南150度方向——从外观形状无法判断属性。

　　保安揉揉眼睛，热源感应所呈现的图案是红色到蓝色的色块。红色为明显热源，蓝色为无热源，中间夹杂的橙、黄色为热源不明显区域。

　　那个剪影虽然是明显热源，但是形状奇怪，为什么会有……保安用手擦了擦手机屏幕，确定不是屏幕花了。

　　两个头？

　　难道是园区新引进的什么珍奇动物？

　　什么动物长这么怪？

　　保安一头雾水，于是发送命令：接近侦查。

　　[机器犬]跃过障碍：正在接近目标。

　　保安全神贯注死盯屏幕，等着机器犬摄像头接近目标，看个究竟。

　　当机器犬探近叶小宇时，突然屏幕一黑，弹出系统提示：

　　“机器犬故障，请求返回检修！”

　　保安猝不及防吓一跳，等看清系统提示，只好无奈点击“同意”按钮。

　　另外一只机器犬也跟着提示故障。

　　“两只同时故障？这也太巧了吧？”保安虽然都点了同意按钮，心里更加起疑，伸手紧了紧腰带，摸出腰间的警用棍握在手上，决定亲自去看看。

　　照常识，他不应该独自去找闯入者，一但有危险应付不了，不过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体壮，刚才见到叶小宇的样子，面相上看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很可能是好奇混进来的普通人。

　　故而没太担心，大着胆子亲自上。

　　到了花园迷宫，保安很快便见到两只机器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以为它们在自检，于是走过去观瞧。

　　结果，刚站到两只机器犬中间，它们便亮起头顶的红灯，和警车一样闪动警告，并发出警告鸣笛。

　　“嘀嘀嘀嘀……危险警告，危险警告！滴滴滴滴……”

　　保安瞪大眼睛：“！！！？？？”

　　紧接着，机器犬向保安缓缓靠近，警报声越来越急促。

　　保安：“……”

　　大感不妙。

　　这……似乎是要攻击的前奏？

　　离他近一点的机器犬突然后腿往后发力。

　　保安见状自知不妙，这两只机器犬是专给保安队使用的，他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要扑倒攻击啊！

　　普通的大型犬也就50公斤左右，被扑倒还不至于压伤，多数是精神上的恐惧大于□□。

　　而机器犬，全是铁啊！一只机器犬重量250公斤！

　　500斤的重量，谁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他现在背心短裤这么“轻便”的装束，随便撞一下都是骨折的结局……

　　他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往旁闪，迅速朝花园里跑去。

　　机器犬扑了个空，而另一只也跟着冲上来，对准保安屁股一撞，保安立刻滚倒在地，手机掉到地上。

　　咔嚓！

　　扑空的那只一个转身，脚踩在手机上，立刻一声脆响，手机碎成渣渣。

　　保安心疼得想跟这两只“恶犬”拼了。

　　转眼间，一只机器犬又要扑过来，他便没了斗志，转身便跑。

　　边跑边骂：“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机器犬哪听得懂威胁的话，追着保安屁股跑。

　　保安知道机器犬的追踪速度多快，硬跑肯定不行，于是挑了花园迷宫，往里拼命钻，机器犬因为篱笆受阻，果然慢了不少。

　　当保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跑了多久后，终于停下来回头去看，见失去机器犬的踪影。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应该是机器故障停下来了吧？真是太倒霉了，机器犬竟然出这么大故障，连我也攻击！”

　　他坐地上逐渐把气喘匀，这才大量周围环境。

　　瞬间，他愣住了……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是谁？……！

　　保安急得一脑门汗，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背心裤衩，手机没有了，这可怎么办？

　　之后，他抓狂的在迷宫拼命寻找出路，可惜……

　　*

　　叶小宇乘坐着平衡代步车，丽丽在前面带路，身边跟着两只机器犬保驾护航，自我感觉威风极了。

　　“我怎么突然有种皇上巡视江山的感觉呢？”叶小宇忍不住嘚瑟起来。

　　肖云：“呵呵，刚刚谁吓得差点尿裤子，拼命叫爸爸救我的？”

　　叶小宇老脸一红，刚才机器犬接近他时，他真的太害怕了，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叫到：“爸爸救救我！”

　　于是肖云接了一句：“你爸爸我这就来救你。”

　　然后，机器犬停住，丽丽出现了。

　　叶小宇拍拍右边那只机器犬的铁背：“我是没想到它们这么温顺嘛，现在看看，还挺可爱的。”

　　肖云：“机器而已，把你吓成那样，胆子真够小的，要是两条真狗，我可能束手无策。这个世界最安全、最听话的就是机器，丽丽在公司里面权限等级很高，可以控制机器犬，刚刚我又让她修改了花园迷宫的道路，那保安要是没人帮忙，一时半会儿别想出来。”

　　（此时保安泪流满面，已被折磨到哭，好不容易做的记号，似乎因为迷宫重组又不能用了……55555）

　　叶小宇摇头：“全世界都在用机器，它们服务于人，可是我觉得，人类应该对机器保持敬畏的心。”

　　肖云诧异，这话倒是有人对他讲过：

　　“你是制造机器的人，可是你却不是机器的主宰，我们应该对机器保持敬畏之心！”

　　“呵呵，难道我还要供奉机器之父么？”

　　肖云记得他是这么回答那人的。

　　他不喜欢被人指责，他只相信数据分析，只有清晰的数据分析才能说服他。那些所谓的敬畏、博爱、信仰什么的都是狗屁！

　　有用吗？这些东西只会让人束手束脚、影响判断。

　　不过……

　　他盯着叶小宇漂亮的脸，突然觉得……

　　缘分，这种东西挺有意思，应该有什么数据和理论支撑，只是他还不了解。

　　这次，丽丽从机器犬的系统中拷贝了研究中心地图，终于顺利找到潘石依所在的研究室。

　　地图定位虽然显示已经到达，但是，叶小宇对着一处满是草丛的小山丘茫然。

　　“丽丽，真的是这里吗？哪里有房子？不会是地下吧？”

　　丽丽：“已到达，目的地位于脚下。”

　　叶小宇：“这……难道实验室是……古墓风？”

　　一路过来，各家实验室的风格让叶小宇大开眼界，田园风、古堡风、中国风都是普通的，还有蒸汽朋克风、未来废土风、星际争霸风……

　　颠覆了叶小宇对研发人员的认知。

　　肖云对路痴已经无语：“翻过这个山丘，门在另一面。”

　　“哦……”

　　翻过山丘，这才看到一个圆形的木门，叶小宇揉揉眼睛：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肖云笑：“每个人第一次到这里都这么说，秦老头是《指环王》迷，他身材矮小，总说自己是勇敢又聪明的霍比特人。”

　　叶小宇指着圆形木门，那门以及周围环境，与指环王电影里霍比特人的家园一模一样：

　　“所以他的工作室也修成霍比特人家园？这也太……有意思了！”

　　接受眼前现实的叶小宇，迫不及待去拉门口的绳子，他看过指环王，知道这是门铃。

　　果然门铃响了。

　　很快，门咔嚓开了。

　　叶小宇等了会儿，没见有人出来，于是推门进去。

　　屋内装修和电影里相似，只不过摆设完全不同，毕竟是做科研的地方，自然是实验室的样子。

　　站在门口的叶小宇，打量着屋内穿大褂、戴着口罩、手套，聚精会神做着手中工作的人们。

　　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的进入而分心。

　　没人接待，没人过来问他找谁，叶小宇感觉自己好似是个隐形人。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精神卓越的银发老头，他身材矮小，脚上的鞋却很大，真的与霍比特种族的人有几分相似。

　　他举着一叠皱巴巴的纸，问道：“刚才的数据不对，是谁做的？”

　　聚精会神干活的人们同时停下手，抬头去看那老头。

　　肖云小声说：“这人就是秦老头，这个世上少数智商能与我媲美的人。”

　　叶小宇忍不住冷哼一声，要论起自大，确实这世上没几个能与他相比。

　　他这动静引起了秦博士的注意，眼光向他这里看过来。

　　叶小宇与秦博士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种看到“智慧”的感觉，这东西本来应该没有实体形态，只是一种象征，但叶小宇却清清楚楚从秦博士身上感受到了智慧的光芒。

　　秦博士只是匆匆看了叶小宇一眼，又转头去看其他人。

　　这时，角落有人答话：“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