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世九 玖兰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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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有什么终于熄灭了。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让你变成【人类】了哦。”有一位女性这般低声说道，温柔的声音里满含着爱意：愿你的饥渴能够痊愈。
——
真是美丽的光芒——
从长久的黑暗中醒来，一双深红的血眸有些失神地望着太阳。
“枢大人。”有一头整齐暗紫色短发的少女，睁着一双无神而冷酷的紫色眸子，恭敬地单膝跪在一边覆盖在阴影下的树干上。
“...啊”玖兰枢伸手慢慢撑着石台，缓慢地坐起来“...星炼。”
玖兰枢那泛着淡淡冷意的低音，有着莫名的高贵和疏离感，那双暗淡的深红色血眸突然变得鲜艳如炽焰“优姬...”给了我自由。
他现在是一个不再惧怕阳光的...纯血种。
玖兰枢从石台上下来，慢慢走到树荫下，微微俯身将手腕伸给已经跳下来跪着的星炼“星炼，喝吧！这混了三只纯血种的血。”——玖兰李土献祭给玖兰始祖的纯血种玖兰枢的血，被完全吃掉的纯血种绯樱闲的血，为‘复活玖兰枢’而献出全部生命的玖兰优姬的血。
星炼顺从地咬上了主君的手腕，在极度克制地吮吸几口血之后，就强抑住本能硬生生停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多谢枢大人赐血。”
玖兰枢抬手亲吻手腕，【治愈之吻】轻而易举的将被獠牙咬出来的两个细小孔洞愈合，然后舔了舔残留在手腕上的血，评价道“味道不算美味。”
至少比起优姬的血来说不算好吃。
“我要自己呆一会儿。”玖兰枢重新坐在石台上，望着刺眼的太阳。
星炼瞬间消失在原地。
——
繁华集镇中心的最高的阁楼
“枢大人，抱歉，这是附近我能找到最好的住所了。”星炼铺好床铺后，低声对靠在窗边看月亮的玖兰枢说道。
玖兰枢闻了闻手中清酒的味道，然后一饮而尽“星炼，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星炼...那是什么？”玖兰枢放下酒杯，突然拉开掩住一半的窗帘，看向不远处的巷子。
“【鬼】，以吃人为生，阳光致死。”星炼走到玖兰枢身边，续上一杯酒，整合调查到的所有消息回道“鬼舞辻无惨是存活上千年、最初的【鬼】，拥有将血分给人类使其变成【鬼】的能力。”
“他的12位直属部下称为【十二鬼月】，分为上弦和下弦，均可以使用【血鬼术】。其中上弦因为被赐予了浓厚的血液，所有与其它鬼相比实力悬殊，目前为止已经有百年没有更换过人员了。”
“【鬼杀队】，是专门猎杀鬼的民间组织，古语称他们为‘猎鬼人’。鬼杀队干部由产屋敷家族的当主一人和最高阶的柱级干部队士九人组成。”
“在接受分散各地的培育师训练后，通过“最终选拔”——在囚禁着鬼的藤袭山待上7日并生还，即可入队，一般队员分为十个阶级。每名队员都会配发队服和日轮刀，并通过会说话的“鎹鸦”进行联络以及传达讨伐鬼的任务。”
“除日光外，用鬼杀队锻刀人打造的日轮刀斩首，也可以杀死鬼。”
玖兰枢专注的盯着那块区域里除他之外几乎无人得知的战斗，似乎未注意到星炼说的话，沉默许久之后，才突然说道“鬼...食人、怕光、切断脖颈可被杀死、赐血可将人转化成鬼。”
“星炼，你觉不觉得很熟悉？”玖兰枢拿起桌上满杯的酒，慢慢喝下。
星炼声音低了许多“那些低贱之物不配与枢大人相提并论！”
玖兰枢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自然...我现在已经不惧怕阳光了。”同样，被新赐血的星炼也是不再惧怕阳光了。
星炼垂下头，闪身出去。
玖兰枢没有在意忠仆的去留，暗红的双眸望着远方那个背着鬼的‘鬼杀队剑士’杀了专门吃未嫁女的鬼之后远去的背影，在窗前静静出神。
——
“枢大人，这是最近的十二鬼月所在地——那田蜘蛛山。”星炼走在玖兰枢身后，两人往山中深处走去。
“...真臭啊。”站在树下的玖兰枢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帕，轻轻按在口鼻处。
“这个【下弦伍】杀了很多人，而且同化了许多只鬼，这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同化鬼的【下弦】。”星炼突然出现，跪在树干上回禀“鬼杀队的水柱和虫柱已在山内。”
“【稀血】的味道！”玖兰枢身后的树上突然爬出了一只长着人头的蜘蛛，留着口水冲着玖兰枢爬过来“只要我吃了【稀血】——！！！！！！”
玖兰枢看了它一眼——【意念攻击】，它就化为琐碎光点消失了。
“星炼，它说的【稀血】是什么。”玖兰枢脸上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平静的收好白帕，继续往深山中心前进。
星炼回答道“【稀血】是拥有稀少血液的人类，吃一人可抵百人。”
“...呵”玖兰枢低头笑了一下，额发挡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声音缥缈，如叹息一般“它竟然以为我是【人类】啊。”
“枢大人...”
——
“请把你的脚...”趴在地上的伤得几乎不能动的红发男生，手按在【下弦伍】的衣服上，对着刚救了自己性命的水柱喊道“拿开！”
他们不是丑陋的怪物！鬼是空虚的生物，是可悲的生物！
“啊...”水柱——富冈义勇愣了一下，看到对方怀里晕倒的祢豆子，眼睛睁大，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鬼杀队队士是谁“你是...”然后表情严肃，瞬间拔刀——
“你的【嗅觉】很是敏锐啊，那么，我想问...”玖兰枢径直从被星炼强按住握刀手的水柱身边走过“我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
灶门炭治郎愣了愣——啊，是因为我刚才对【下弦伍】说他们身上只有恐怖与憎恨与厌恶的味道，说他们的羁绊是虚伪、虚假的羁绊吗？
重伤的炭治郎闭上眼，深呼吸几下，仔细闻了闻然后说道“是...散发着淡淡悲伤的玫瑰味香气。”
“...是吗。”玖兰枢直视着对方掺杂着些微红色，像是在燃烧的火焰一样的眸子，好似在自言自语“星炼，果然...”
“这种低贱、丑陋的【鬼】与吸血鬼完全不是一种生物。”真的，实在是太过丑陋了，无论是那张丑脸还是过于低俗的追求。
星炼放开了已经失去攻击欲望的富冈义勇，抬头就叫出声“枢大人......？！！！！！！”
星炼完全呆住了——玖兰枢屈膝在人类身边，并且用手抬起了那个人类男孩的头，然后用唇碰了对方的额头。
灶门炭治郎完全傻了——这么一个俊美又高贵的男人竟然亲了自己的额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伤口（除了骨折）竟然全好了，连忙道谢“...谢...谢谢您！”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孩子。”玖兰枢起身理了理微皱的黑衬衣，接过星炼手中的长风衣，转身优雅地穿在身上。
富冈义勇突然转身背对着玖兰枢向前一步，挡下了飞速赶来的虫柱划向祢豆子的刀。
“啊啦？”像蝴蝶一样轻盈的少女转身落在地上“为什么要妨碍我呢？富冈先生”
“明明自己都说不能和鬼好好相处的，到底是为什么呢？”蝴蝶忍笑着握紧了刀“就因为那样，你才会被大家讨厌啊！”
“富冈先生，请让一下。”
“我...”富冈义勇拦在灶门炭治郎兄妹身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有被讨厌。”
“啊，那个...抱歉啊，看来你没有自己被讨厌的自觉”蝴蝶忍露出不忍的笑容“我说了些多余的话，真是不好意思。”
富冈义勇整个人僵住了。
“小家伙...”蝴蝶忍单手放在嘴边冲着炭治郎轻声喊道“小家伙你再袒护的可是鬼啊！”
炭治郎紧张地抱住了昏迷中的妹妹“不...不是的！啊，也不是不对...那个...她是我的妹妹，然后...”
蝴蝶忍捂住嘴叹道“哎呀，是吗？那还真是可怜...那么”脸上带着笑容继续说道“就让我用不会痛苦的温柔的毒杀死她吧！”
“动起来！”富冈义勇持刀拦在他们身前，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带着你的妹妹逃走！”
“富冈先生...”灶门炭治郎抱起妹妹“对不起，十分感谢！”
见此，蝴蝶忍呆了一下，然后眯起了眼笑道“这可是违反了队律了吧？”
就在这时，漆黑的鎹鸦飞过来大声喊道“传令！传令！”
“本部发来传令！”
“抓住炭治郎与祢豆子两人，带回本部！抓住炭治郎与身为鬼的祢豆子带回本部！”
“炭治郎穿有方格花纹的外套，额头有伤。咬着竹子的鬼之少女，祢豆子。带回！带回！”
已经拔刀的两柱收回了刀，转身离开。
“枢大人，家主请您来总部做客。”拦在玖兰枢身前掩住了口鼻、背后印着隐字的人恭敬地说道。
玖兰枢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嗯，麻烦带路。”
——
鬼杀队总部宅邸
“连善良的鬼和邪恶的鬼都区分不了的话，就别做什么柱了。”双臂被绳子绑在身后的灶门炭治郎冲着伤害自己妹妹、刚被自己头槌倒在地上的风柱喊道。
“主公大人驾到。”
“你们来了啊，我可爱的孩子们。”身穿和服，上半张脸带着明显伤痕的眼盲男人从屋内走出。
刚才还吵成一团的柱瞬间单膝跪成一排。
“您觉得如何呢？枢大人。”
漆黑的蝙蝠从屋内冲出，盘旋在离产屋敷耀哉身旁3个身位处，蝙蝠慢慢消散，显现出身着一身白衣、姿容超绝、气质高贵、红眸褐发的男人“初次见面，我是玖兰枢。”
“纯血种吸血鬼，玖兰家族的始祖。”
阳光下的男人，有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丽，整个人都散发着不真实的味道。
柱们有些呆滞地看着这个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唇边带笑，轻声说道“自然，不是人类。”
“主公大人！”此起彼伏的担忧叫喊，被产屋敷耀哉竖在嘴前的手指叫停，柱们都恭敬地低下头表示服从。
“这位是枢大人，鬼杀队的顾问。”产屋敷耀哉笑着介绍，嗓音轻和“我新请来的外援。”
浑身缠绕着狰狞伤疤的风柱抬头说道“恕我冒昧，在开始柱合会议之前，希望能对这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带着鬼的队士进行说明。”
“也是啊，抱歉惊扰你们了。”产屋敷耀哉温和地说道“炭治郎和祢豆子是我承认的，然后我希望大家也能够认可他们。”
岩柱：“哪怕是主公大人的要求，我也难以认同！”
音柱：“我也华丽的反对！带着鬼的鬼杀队员实在令人难以承认！”
恋柱：“我全部遵从主公大人的期望。”
霞柱：“我反正不管那边，都会马上忘记的。”
带炭治郎和祢豆子回来的虫柱和水柱保持沉默。
蛇柱：“无法信任，无法信任！说到底最讨厌鬼了。”
炎柱：“虽然我发自真心地尊敬主公大人，但这想法我实在无法理解！我全力反对！”
风柱：“将鬼灭杀才是鬼杀队，我希望您能处罚灶门及富冈两名队员！”
“把信拿出来。”听到主公的话，站在产屋敷耀哉身边的女童从怀里取出信件说道“这封信是身为原柱的鳞泷左近次大人寄来的。”
“请允许炭治郎和身为鬼的妹妹在一起，祢豆子依靠着坚强的精神力，还保持着作为人的理性。她就算身处饥饿状态也没有吃人，就那样度过了两年以上的岁月。虽然是令人难以立刻相信的情况，但这是确凿的事实。”
“如果祢豆子袭击了他人的话，灶门炭治郎以及鳞泷左近次、富冈义勇将切腹谢罪。”
风柱按着炭治郎的头，冷冷地说道“切腹又能说明得了什么，想死的话就尽管去死！这根本算不上任何担保！”
炎柱中气十足地表达支持“正如不死川所说，要是杀人来吃的话就无可挽回了，被杀的人是不会回来的。”
“确实如此。”产屋敷耀哉依旧平和地说道“无法保证她不会袭击人，也无法证明。但是也无法证明她袭击人。”
“祢豆子在两年以上的世界里没有吃过任何人，这是一个事实。而且三个人为了祢豆子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果要否定这一点的话，进行否定的一方也必须拿出价值更高的东西。大家是否有那样的意志呢？”
风柱咬紧了牙，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主公说道“这位炭治郎曾与鬼舞辻遭遇过。”
所有柱都惊讶地看着炭治郎，然后一个接一个不断地询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咔——
园中的房屋、树木、甚至是脚下铺地的碎石，都出现了大小不等的裂纹。
空气突然安静。
玖兰枢抬起手按了按额，猩红的眼慢慢暗淡下来，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失礼了。因为太吵了，所以一时没能控制。”
绯樱闲的力量还没彻底整理完全，再加上玖兰优姬的全部，稍有情绪波动力量就会失控。
“多谢了。”产屋敷耀哉似乎是浅浅地笑了一下“鬼舞辻啊，正在派人追杀炭治郎呢！虽然他的理由可能单纯只是为了封口，但我第一次抓住了鬼舞辻露出的尾巴，并不想松手。恐怕祢豆子身上也发生了鬼舞辻预想不到的什么事。你们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主公大人！”风柱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是人类的话，倒是放过也可以。但鬼不行！至今为止我们鬼杀队，是带着多大的信念战斗的，又有多少人为此而牺牲。因此我无法同意。”
说罢，风柱猛地抽出刀，划开手臂，拽过装着祢豆子的箱子，单脚踩在上面，让血不断落在上面的缝隙中“喂！鬼，到吃饭的时间了，来吃吧！”
蛇柱在一旁淡淡地补充道“不死川，在太阳下是不行的，不背阴的话鬼是不会出来的。”
风柱——不死川实弥说完“主公大人，我失礼了！”之后，猛然跳进了阴暗的室内，并挥刀贯穿了箱子。
灶门炭治郎被蛇柱狠狠压制在地，但硬是抬起头大喊道“快住手！”
“出来吧，鬼！”风柱拔出刀又捅了回去“这是你最喜欢的人类的血！”然后用刀挑开盖子。
祢豆子缓慢地爬了出来，满嘴的口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握紧了被滴上了血的手，但还是狠狠地闭上眼，然后果断扭开了头。
“怎么样？”产屋敷耀哉扭身‘看’了一眼室内，然后说道“这样就能证明祢豆子不会袭击他人了吧！但即使如此肯定还是有人容不下祢豆子吧！炭治郎，你必须去证明，从今以后炭治郎和祢豆子可以作为鬼杀队战斗的事。”
一直站在一边，刚才还用武力完全恫吓住所有人的玖兰枢，突然走进了室内“我十分好奇，拒绝了稀血中的稀血的你，是否能够同样拒绝我呢？”
“枢大人！”毫无预兆、突然出现的星炼让柱们一惊，全部都条件反射地握上了刀柄，不死川实弥直接把刀冲着星炼所在的方向。
玖兰枢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校服’袖口的扣子，一边走向隐忍着的祢豆子，嗓音是一如既往带着淡淡冷意的轻柔“...星炼。”
“是我逾矩了，请原谅我，枢大人。”星炼瞬间低头跪下。
玖兰枢慢慢张开嘴，带着残酷美感的獠牙露了出来，然后低头咬住自己的手腕，鲜血慢慢滑落在榻榻米上。
祢豆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紧握的手缓缓渗出血液。
“真令人吃惊，居然仍残存着自我的意识么”玖兰枢慢慢蹲下身看着面前挣扎的幼小女性“比死亡所带来的痛苦更加强烈的疼痛。即使如此你还要继续抗争吗？”
“流淌在我身体里的纯血种的血液，能让你在阳光下活下去，让你远离狂乱的威胁。”玖兰枢用不断流血的手，捏住祢豆子的下巴，扭过她的头，声音低沉而悦耳，充满了魅惑“吸吧。”
祢豆子颤抖得几乎站不稳，用尽全力挥开了不断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手，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不停颤抖。
玖兰枢缓缓站起身，舔了舔自己的手腕，愈合了伤口“一对有趣的兄妹。”扣好袖子，整理皱起的制服“星炼，这些血拿去给上条。”
“是。”星炼伸出手，浸入榻榻米的血液抽离出来，缓慢地飞入她掌中细长精美的小玻璃瓶内。
“去打倒十二鬼月吧，这样的话大家就会认可你。”产屋敷耀哉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炭治郎话语的重量会发生改变。”
“我和祢豆子会打倒鬼舞辻无惨的！”灶门炭治郎一脸坚毅地说道“我和祢豆子一定！会挥刀砍断悲伤的连锁！”
主公眯起眼笑着说道“现在的炭治郎是做不到的，首先先打倒一个十二鬼月吧！”
炭治郎整个人都红了，头发炸起“是！”
柱们也忍不住发笑。
“鬼杀队的柱们当然都是拥有杰出的才能，但大家都靠极其艰苦的锻炼，磨练了自己并跨过了危机，也打倒了十二鬼月。”
“正因为如此柱才会受人尊敬得到优待。炭治郎也要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
炭治郎挺直上身，大声应道“是。”
“然后，实弥、小芭内，不要太为难下级的孩子。”
风柱和蛇柱乖乖地跪下道“遵命。”
“炭治郎的事到此为止，可以退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世九 玖兰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