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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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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改变都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丢掉了原本的东西才能换来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医女已经对羽衣的伤口进行了处理,霓裳一行人后面的表演没有去看,直接回了明净院。羽衣在倚红的帮助下换了衣服,伤口上了药被包扎上。几个人一块到了霓裳的屋子,霓裳一个人坐在湘妃椅上面,手中拿了一杯茶,好久也没有喝一口。她突然怀疑自己,能在高处耐的过寒冬吗自己不是一个精于计谋的人,现在刚开始就已经有这样的手段,那后面呢她能每一次都躲过吗
“羽衣,还疼吗”霓裳看到羽衣进来停止了思绪。
“姑娘,你怎么了这些小伤对于每个进来吟悦轩的我这种人是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的。不用担心,没几天就好了。”羽衣无所谓的说道。多少像她这样配字的人,早早的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羽衣,我现在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也不知道让你和倚红们和我一块接受高出的寒冷是不是做错了”霓裳感叹道。
羽衣,倚红,倚翠,小荷全都立马跪下。
“姑娘,你怎么了”倚翠说。
“姑娘,我们是一定要跟着你的。”倚红说。
小荷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
羽衣想了一会说道:“姑娘,这些年你见过的手段计谋应该不少,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已经做出的选择,没有回头的可能,哪怕前路坎坷,也要咬牙走下去。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霓裳放下茶杯,沉默。沉默,沉默。
“姑娘,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没有退回去的可能,只有让自己爬的更高,更远,高处的风景肯定会更好。”羽衣又说道。
每一次的改变都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丢掉了原本的东西才能换来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羽衣示意倚红,倚红起身带着倚翠和小荷先走了出去。羽衣起身,看着衣服犹豫徘徊的霓裳,有几个女人可以做到真正的宠辱不惊,冷静理智,她们这些人看过太多的悲剧,活得总是战战兢兢,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悲剧故事的主角。
羽衣下定决心看着仍在发呆的霓裳说道:“姑娘,你忘记了你当初接近梁侍郎的目的了”羽衣在赌,她在霓裳身边半年,这半年来霓裳只出过三次堂会,两次都是这个梁侍郎,霓裳和梁侍郎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牵扯,那么她接近梁侍郎肯定是有目的的。还有彩衣的悄无声息的赎身,彩蝶沦为娼,这些都和梁侍郎有关系。
羽衣的话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霓裳的心里,是对突然的转变接受不了,还是一种放弃,自己竟然一时的挫折想要放弃这么多年来往上爬的目的。好累,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真的好累。
“谢谢你,羽衣。”霓裳又回到了那个以前的霓裳,不做好人,也不做恶人,只做她认定的人。
羽衣没有立场去问霓裳接近梁侍郎的目的,她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除去从小被养大的,半路进来的那个没有悲惨的过去,那个人没有活着的目的。
霓裳一行人休整过后,再次去了花开院。下半场已经开始,上楼梯的时候正好碰到要去后台准备的玉兰。
“恭喜霓裳妹妹,现在你可是在整个吟悦轩排名第三,明天玉兰可是要喊你霓裳姐姐了。”玉兰怪里怪气的说。
霓裳对于这个曾经的对手玉兰带着浓重的酸意的话心中没有一丝涟漪,曾经她是自己要超越的目标,现在超越了并没有什么好欣喜的,未来还有那么多的路要走,怎会为路上的一个小坡而放慢脚步。
“谢谢,玉兰姐姐。”
“哼。”玉兰带着她的一行人下楼。
霓裳平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估算着自己需要准备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检查一下妆容带着小荷等人下了楼。羽衣因为受伤的原因,一个人被留在了二楼的厢房里。
霓裳还未上台,下面的呼喊声就沸腾了。在一个独特的厢房中一个雍容华贵亦邪亦魅的男子,看着这一切。
乐声起,一声慵懒的女声从空中响起。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霓裳一袭红衣,坐在空中的缠满白色花朵的秋千上,缓缓吟唱。一段绸缎从旁边飘来,霓裳手握红绸从空中慢慢落在舞台上。舞台中央是一面大鼓,鼓面有华丽的花朵。晶莹的玉足轻轻点落在鼓面上,发出沉重的鼓声,飘带飞扬,旋转,旋转。霓裳这支舞融合平时的点舞和胡璇,精致的妆容,飘逸的长发,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修长的美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最美的是那一双玉足。晶莹剔透,点着红色的颜色。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世女子,一袭红衣,面目清冷,让你想接近又害怕接近。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女子的美丽倾倒,都沉迷在这个一副美丽的画卷里面。羽衣也深深的陷了进去,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到那样的诗词吧。
曲终舞尽,霓裳走下舞台,那个让她绽放的舞台。
独特厢房中雍容华贵亦邪亦魅的男子正是永乐王,只见他嘴角含着笑,低头抿了一口茶,对着身边的人说:“景之,确实眼光独到,这个霓裳确实不错。”
陆风拱手称:“王爷,谬赞,好的不是眼前的人,那个背后的才是奇才。有她,相信王爷要多少霓裳就会有多少霓裳。”
“哦什么人说来听听。”永乐王笑着说道。
陆风把楚相敛抄录的诗词拿出递到男子的手上,男子仔细的翻看一番,连连点头。
“这字应该是出自蜀中楚相敛之手,怎么蜀中的人什么时候和我吟悦轩的人有牵扯”永乐王嘴角的笑容消失,原本邪魅的脸上平添几份冰冷。
“字是怀玉的字,诗却不是他的。诗是怀玉师傅所作,而她正是这霓裳背后之人。”陆风的大脑高度运转,对面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出此下策,希望可以帮到楚相敛。
“这人是我吟悦轩的人”永乐王嘴角有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
“正是,此人大才,王爷是爱才之人,希望能看在我和这个人还有怀玉背后的楚门面子上,放过怀玉和安平郡主吧。”陆风又深深行了一礼。
“景之这次筹码够多的,你说我该不该放”永乐王前半句是在和陆风讲话,后半句却是对着身边的另外一人讲。
这人正是永乐王的弟弟永平王,他一身黑衣,身形高大,一头乌黑长发被玉冠的一丝不苟,剑眉,一双细长丹凤眼,鼻子高挺,厚薄适中的红唇紧抿,自有一股威压让人不愿意靠近。男子对于问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是面无表情看着远方,没有一丝回应。永乐王等半天也没有等到一丝回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只能放弃。本想这安平郡主和自己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会有那么一丝情分在里面,谁知在他眼里安平和陌生人没有一丝区别。
“景之把这人带来我见见吧。”永乐王吩咐一句,只能低头喝茶,这个木头弟弟,真是让人有操不完的心。
陆风施礼告退,房间里只剩下永乐王和永平王两人。
“云幽,你说这安平郡主我是放还是不放呢”永乐王看着没有一丝表情的弟弟不怀好意的说道。
施云幽实在耐不住这个烦人的哥哥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他明白哥哥的意思,可那真的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二哥,安平郡主用拙略的手段勾引的人是你,放不放是你的事。”
“可那安平可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啊你说放好还是不放好呢”永乐王知道计策管用了,何不趁此多套些话,毕竟让他这个弟弟开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哥也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说放好还是不放好”施云幽反驳道。
永乐王施云起忍不住扶额,这个安平确实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
“那就放了,反正都知道这是那个老妖婆在后面捣的鬼。那这个楚相敛冲撞你的事情,云幽可要追究”解决完一个还有另外一个麻烦,这个楚相敛也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麻烦。
施云幽拿去茶几上放的诗稿,看了一遍,据陆风的说法,这些诗稿和霓裳这些舞蹈,曲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这人还是楚相敛的师傅,此人确实大才。只有历经沧桑,看破世间俗世才能写出如此通达的诗词吧。
“二哥,放有放的办法,不放有不放的办法。”施云幽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个二哥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喜欢逼着自己说一些废话,实在烦人。
“云幽,我可记得这安平可是从小喜欢跟在你身边的啊,这样说你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你说。。。。。。”施云起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好像被这个弟弟带偏了,一起长大可不代表着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
对于二哥的恶趣味施云幽不做任何反应,慢慢的吃完茶,也不管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外面的表演也没有什么看头,不过是一群庸脂俗粉在那自我陶醉罢了,道了一句,还有事要处理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