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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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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前,一个名叫云婴的小村子。里面世代居住着守护人,少有外人进入。守护人在村子里繁衍生息,并代代相传要守护好云婴村深处的东西,不可让其出来。
起初有好奇的族人问老人,云婴深处有什么?我们世代守护的又是什么?好的还是坏的?
上了岁数的老人知晓的自然比孩子多。老人摸着胡须,望向远方云婴深山处,轻声道,“云婴深处的山里封印着闯下大祸的鬼骨婴......”
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初代守护人的那个时代。当时,这里是一片大海,海中不知哪一天突然出现了一只凶猛浑身带着煞气的妖怪。那妖怪有着婴孩的脸,但脸上有鳞片、眼睛也是血红凶残的,没有一丝平凡孩童该有的纯洁天真。且妖怪的额头上有山羊一样的犄角,甚至比山羊的犄角还要大。那妖怪一到海里就发狂了,时刻不停的翻滚着,原本平静的大海被它拨弄的顷刻间起了滔天巨浪,淹了无数靠近大海的村庄,几乎淹死了那一带的人,也被那妖怪身上所带的煞气入侵肆虐的人同样不少。
当时,有一位行侠仗义的剑客和一位游走四方修行的僧人见此情况。决定为苍生除害,了断那妖怪的罪孽。
剑客和僧人合力战妖怪。但因起初并不知道此妖怪到底是什么,吃了亏,都受了伤。直到那僧人看到了妖怪左胸膛上的刺青,一个婴孩骷髅并且周身都是鬼魂的刺青。
“鬼骨婴。”那僧人轻念道。
太古年间,有婴孩被孤鬼食之,留下骷髅证明,乃鬼骨婴。婴孩与孤鬼融为一体,心性莫测不明,但鬼骨婴不喜水。遇见水冰封或断绝水源,所到之处堪比旱魃。其不喜水,却归于雪山。然身待煞气,又因破坏苍生平衡,致使人间灾祸,天界令四方神捉拿鬼骨婴。
水神和风神将雪山上的雪化为水,并将其用风吹动,刹那间冻住了休眠的鬼骨婴。随后土神用手对着雪山向下一压,冻住鬼骨婴的雪山瞬间凹陷下去,四周的土开始重新聚拢,将鬼骨婴压在雪山深处,最后四方神占据四个方位,对着压住鬼骨婴的雪山下了封印。至此,为祸人间的鬼骨婴被封印住了。
而火神临走时,解开了凡间那些被鬼骨婴冰封住的海水、河水等等。
“所以,这个家伙如今再次出现,是因为封印松了?而且,再次开始玩水,是因为它准备再来一次凡间大冰封?”当时的剑客听完僧人说的鬼骨婴的事情后,这样开玩笑道。
僧人看着对面伺机而动的鬼骨婴,在确定了对方的确是太古时代便被封印如今却又突破封印重出的鬼骨婴后,双手合掌,“阿弥陀佛。这是天命,也是劫难......”说完,起身向着鬼骨婴的方向走去。
剑客也连忙上去。期间,他感觉到僧人像是在等待什么,在与鬼骨婴缠斗间又将其引到了一个凹陷的山谷里,不知想要做什么。但他唯一可以知道的便是:自己和僧人一样,在想办法除掉这个千古妖孽。在即将重复太古时代的那场劫难开始前,将鬼骨婴扼杀在初始。
忽然,就在僧人和鬼骨婴全部进入凹陷的山谷里的瞬间,僧人猛然将佛珠散开,洒向眼前的鬼骨婴。散开的佛珠全部笼罩在鬼骨婴的头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佛珠锁,在僧人的念经声中,锁顷刻间将鬼骨婴紧紧锁住。随后,僧人盘腿坐在凹陷山谷的最中央,合十的双手交叉着,下一刻右手狠狠的拍向自己的额头。
鲜血瞬间四溅,染红了天地,也染红了随后而来的剑客,震惊的苍生。
“大师......”剑客的声音消失于隆隆地鸣中。
四溅的鲜血在落地的刹那,再次引动了昔日四方神留在此地的剩余封印力量。因感受到了由僧人作为生命力的支点,封印力量联合僧人尸身,再度将被锁珠死死锁住的鬼骨婴封印。
这一场以一人死亡而无碍苍生的战争,就此了结。
听完故事的孩子满脸悲伤和震惊。“大师真是个好人...为了苍生,为了了结妖怪的罪孽,牺牲了自身。那,那位剑客呢?他有没有活下来?”
老人笑着道,“剑客当然活下来了,就是我们的祖先啊。”
因再度封印的原因,剑客受到波及,再次苏醒时,已经远离那座深山了。但是,剑客至此也没有在离开过当初他清醒的地方。反而在这里生活了下来,守护着也镇守着。
守护着舍己为人的僧人,镇守着可能再次出现的鬼骨婴。
一代一代传下来,如今,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么说,我们这样一代一代的守护也镇守,是非常有意义的了?”
也许在小时候都会认为为什么要为了一座山而葬送自己的一生呢?但当你守护的那座山有了意义,甚至因为那座山才有了如今的你,那么守护便有了意义。
正如,你守护着山,山也在守护着你。
彼此的依靠,彼此的守护。
“当然。这里,生活着僧人、祖先甚至无数人的守护...无怨无悔。”
时过境迁,百年之后的深山之外,已经没有了云婴村人,但是多了一个名叫云婴的山。这个故事便是从那里流传下来的。
清风拂过,樱花飘落满身,听着身畔温润的声音讲述遥远的故事,黑湛莫名觉得很熟悉,熟悉的让他愤怒,也黯然心伤。
不知愤怒为何人,不知黯然心伤为何人。
白衣人侧眸,“这一遭,你,可学习了什么吗?”声音温润稳重,带着沉静的气息。
而黑湛,却在白衣人说完那一句话后,猛然瞪大了双眸。无数之前看不清记不住的记忆涌入脑海,让他头疼欲裂。
白衣人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黑湛,温润的双眼带着看不透的神情。
他......
黑湛捂着头,缓了半天才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白衣人。
他想起来了,他......
不,是它!
它,是鬼骨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