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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君若知 ...

  •   敌军破城而入,皇宫沦陷,四处奔逃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敌军尽数屠灭,他身为皇室一员,被敌军押往京都斩首。

      斩首台上,他认命地闭上眼,大刀即将在他头顶挥落时却被高声呵止,一名身穿铠甲的少年骑马而至,不顾其他将士们反对,执意留他一命,因而,他记住了铠甲下那张稚气未脱面孔。

      新皇登基,举国同庆,少年一夕之间贵为皇子,而他则成了侍奉一旁的俘虏。

      皇帝偏为宠爱这名皇子,生怕不测,命人将他穿戴枷锁,他以为他会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宫殿内,少年正独自习剑,见他被侍卫看押一身枷锁踱来,神情漠然。擦身而过时,少年忽剑指侍卫命其解开,侍卫急忙哆嗦着解开枷锁,思绪恍惚间,耳边若有似无传来少年远去时的呢喃:枷锁不适合他。

      少年喜爱习剑射击,博览群书,不爱与其他皇子相处,几乎很少步出殿外,其他皇子表面见之虽面带微笑恭敬问候,但私下却咬牙切齿视其如眼中钉。

      殿内除了服侍的宫女太监侍卫,便只少年孑然一身,现今,多了一个默默守候观望的他。

      少年很少会与他交谈,并不存心刁难羞辱他,大多数时间都在专心于练习武艺,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守候。

      因是被俘虏的前朝皇子,宫女跟太监都不假辞色朝他发难,没少对他奚落欺侮殴打。

      他默默忍受着,事后总如没事人一般守候在少年一旁静待吩咐。因而,殿内太监们便越发猖狂得寸进尺,只要是脱离少年视线,他便成了太监们的泄愤工具,加注在他身上的伤口便是一日都未曾断过。终有一日,少年察觉他走路动作怪异,一手捂肚似是在隐忍某股痛苦般,忽而停止习剑。待少年走近,他却好似无事般恭敬行礼,即便如此,少年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他颈下有意遮掩的伤痕。少年抬起手中的剑,剑尖直指他的胸口,他并不反抗,如同斩首台上那时,平静地闭上眼。

      预期之中的疼痛并未降临,上身一凉,他迷茫地睁开眼,却见自己上身裸露,新伤旧伤大小遍布,少年脸色阴沉,目光如炬,隐约跳动着几丝暴戾的视线忽而转向一旁几名低头哆嗦的太监,便是轻轻一字,杀!

      于是,他便再未受过伤,却见少年时不时有意无意对他观察,不由酸涩苦笑。

      他从没忘却自己的身份,也无法忘却皇宫被屠的血景。夜深人静时,身份的转换,满门被洗的血海深仇不断在他脑海涌现,叫他辗转难眠,心如刀绞,而促使他成今日这局面之人正与他朝夕相对,如何不恨?

      他开始有计谋的蓄意接近,有意讨好少年,主动做起了宫女太监的内务,甚至沐浴更衣也由他打理,而少年也渐渐习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少年似是对他无限信任,虽甚少与他沟通言语,却将殿内大小事务全权交由他一并管理,从不过问。

      但凡他有所求,少年若有所察觉定都倾其所有去满足。

      长久细心观察,他对少年的生活习性已了然于心,甚能从少年微蹙的眉毛中揣摩懂其心思情绪,只需一个眼神双方便已心领神会,而他对其愈深以了解却愈似深陷沼泽般难以抽身,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动手,这其中原由于他也不甚明白。

      时间推移,少年早已褪去当日稚嫩,容颜俊美、武艺高超,深受皇帝待见,而他却也似明悟当日少年留他一命缘故,约莫是少年太孤单,渴望身旁能有一人相伴吧……

      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能理解他收留前朝皇子的用心。

      他有无数次下手时机,但皆因一念之仁而错失。

      终归于太仁慈,而这份仁慈曾使他在众多皇子中处于劣势险境。他本就不是玩弄计心计城府之人,奈何,命运作弄。

      光阴荏苒,他却已然适应与少年之间默契相偎的生活,甚不止一次希冀着维持眼前现状不去打破。如若这个计谋还有遗漏失算之处,那便是他逐渐偏离的初心。

      宫殿里突生起谣言,道是皇子不近女色是因恋慕男色,俘虏的前朝皇子是其背地里眷养的男宠。

      眼见谣言有愈传愈开之势,虽知谣言荒谬,但他扔担忧此事传入少年耳中,怕少年有意疏远,他心知,如果下手,这将是最后一次机会!

      夜晚,少年于床塌中熟睡,他轻车熟路悄声上前,亮出藏于手中的匕首。

      此次动手便是两败俱亡,在下定决心前他就已抱着必死准备。然而当他望着那张暗地里曾窥探无数次的俊美睡颜时,手上动作却无端迟疑起来。

      他不想杀他,却又不得不杀他!

      忽的,床榻中少年睁眼,伸手如鹰爪般钳住半空持有匕首的手,利落地翻身将他压于身下。黑暗中,他感觉对视的目光阴冷如冰,他明白,自己再一度的迟疑将他葬送在这里,但他心里却无一丝遗憾。

      少年冷冷开口,你有无数次都可以成功的杀掉我,为何不动手?

      他将匕首松开,确实有无数次的机会,而你明知道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寻求机会刺杀你,为何留我这个祸患在你身边?

      少年不语,他却自嘲苦笑,忽的挣开束缚,抓起地上的匕首就要自行了断,然而却被少年一掌拍开。匕首落地,却见少年一脸怒容口吻满是高高在上的命令,你是我的俘虏,你的命还由不得你做主!

      他动作僵硬,愕然不解。

      自此,他不再伺机接近,而是平静的等待着临死前的宣判,只因少年那句命是他留,生死也应由他决定,若是死在少年手中他也无怨无憾了。放下仇恨后他的心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轻松。

      一日,宫女蒙嘱前来,竟是少年召他去伺候沐浴更衣。

      他如寻常时神态自若给其褪衣完欲退下,却无意瞧见少年掌上欲以掩饰的伤疤,心头一凛,忽地上前抓住其手臂,竟是那晚为救他不慎为匕首所伤。他胸口一钝,竟愧疚焦躁不已一时语塞。

      少年蓦地抽回手,神情漠然,似伤不在自身,语气生硬抗拒,出去!

      他恍然回神,方才意识当时所举,眼里那抹异样躁动情绪随即消去,脸上又恢复以往恭敬模样,歉然告退。

      望着他转身落寞离去的背影,少年胸口莫名一紧,蓦然不自觉伸手将他拉住,一用力伤口裂开复疼。

      瞥见衣袖沾染鲜红血迹,他一惊,急欲转身查看伤势,少年抽手慌于掩藏,拉扯之下,两人竟双双扑倒在地,四目相对时,两唇紧紧相贴,而这一幕恰巧却被闻声赶至的宫女太监们尽收眼底。

      皇子恋慕男色得到证实,谣言在宫里遍地传开,皇帝听闻谣言后怒不可遏,为维护皇室颜面,下令将他关押大牢,等候处死。

      少年得知他被打入大牢,不顾龙颜震怒,坚决请求收回皇命,并长跪寝宫外不起。

      少年自幼聪颖,文武双全,无奈皇帝偏对其尤为宠爱,长跪一日后,皇帝心软宣其召见。最终,皇帝提出条件,除非其娶妃破除谣言,才准他无罪释放。少年一口答应下来。

      娶妃当日,他从牢里释放,急于赶往少年所在宫殿,忽闻宫内喜庆锣鼓声声,询问下才从侍卫鄙夷的神色中得知那日竟是皇子娶妃大典,登时脚下踉跄了下,似不如方才那般轻快。

      他怔愣于原地,胸口好似被那话射出一口大洞,从未有过的失落空荡从胸口漫溢至全身,恍如丢失贵重之物般茫然不知所措……

      他不知自己在找寻何物,却似一具丢魂的躯壳,在皇宫孤单游荡,直至侍卫正将其拦住,方才如梦初醒——原来他竟失神冒失来到大典现场。

      望着少年与身旁一美貌女子身着华丽衣裳行跪拜仪式,他的心忽而传来阵阵难以遏制撕裂般的疼痛,钻心不已,他不由张口欲唤住少年,喉咙却如铅在梗,未先开口泪已先流。他忽然明白,他是将最为重要最为致命之物落于少年身上了……

      原来在这场计谋赌局中,他已然是败得一塌糊涂,却浑然不自知。

      王妃入居宫殿后,将他的住所从少年对面调到后院小屋。少年从此对他不再召见,似与他再无瓜葛,他所守候的位置已然被王妃替代。

      他于是再未离开后院,每日每夜同自己的内心斗争,他无法承认自己对少年竟有如此荒谬至极的感情。然而他愈是强硬遏制,愈是逃避躲藏,痛苦便时时侵入他最为敏感脆弱的神经,硬逼着他去直视自己满是千疮百孔的心。

      他于是不再逃避,任由思念如同春后杂草肆虐丛生。

      即便这样思念,他仍旧不愿踏足出院。

      他内心深处已无颜再面对少年,他生怕少年察觉出他内心怀揣着异样感情心思后流露出嫌弃厌恶的模样,亦或是从少年眼中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光是想象其情景,胸口便也似利刃剜心般的疼痛。这种想见不敢见的心情于他而言却是十分煎熬。

      数月如一日,他已习惯在树下遥望后院门口等待,然而漫长等候换不来君一面。少年却是将他遗忘了啊……

      明明近若咫尺,但他与少年之间却恍若天涯,想来,却是他作茧自缚罢!

      他忽而有股冲动,他想见少年一面,并且这股冲动从未有过的强烈!

      这夜,他彻夜不能寐,待夜色已深,忽而起身欲推门离开,无意通过门缝中瞧见后院门口一道渐行渐近的身影,借由月色认出那身影便是他日思月想的那人后,他却猛然怔住,手足无措地将门轻声闭合后,便重躺回床上假寐。

      预料之内,门被轻声推开,床上,他似平常入睡,但内心却激动惊喜不已,难以平复。

      他终究是来看他了……

      少年小心翼翼步至他枕边,竟未发出一丝声响。确认他已熟睡后,便蹲于其旁,为其温柔裹好棉被,动作十分熟练,显然该举止已然不止一次。

      夜色中,少年眼中似无限柔情,一手抚摸着他脸庞,如同抚摸着相爱已久的恋人般,沉溺不愿抽离,因而,并未发觉暗影里那双微微睁开的视线。

      少年浓烈炙热的感情在他眼里一览无遗,他的内心像受到某股冲击,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良久,少年约莫是要离开,恋恋不舍地低头凑近,在他唇上留下浅浅一吻,就在那片温热即将离去时,他忽而睁眼紧紧抓住少年的手,艰难苦涩却迫切的询问,多久了?

      少年一惊,如同心虚的小偷般甩手落荒而逃。

      他坐在床上,望着少年逃离的方向,忽然大笑,笑声却格外凄凉悲戚,泪水却也似嘲笑他般尽数夺眶而出。

      如不是这次发现,他还要欺瞒他多久?

      多么可笑荒谬,原来他与少年之间竟怀抱着相同的心思。

      那夜,他被自己如潮水般的感情所淹没,少年对他的感情如同惊喜的波浪一下一下拍击着他那根敏感的心弦,让他喜出望外,但随即来自现实残酷的滔天骇浪却将他硬生生打回原形,浇灭了那一丝本不该有的奢望。

      他深切明白,这段感情是为世俗所不容,少年现今贵为皇子,又深得皇宠,怎会接纳他身为前朝皇子俘虏的感情?又何况当今皇上对他早已有除去之心,若非少年庇护,恐已身死刀下。与少年彼此间坦诚相见,这无异于妄想,徒添痛苦罢!若非如此,少年又何必娶妃,又何必将他调离其身边,数多月的冷漠疏远,方才的慌乱逃离,却也是少年惧怕宫中流言飞语罢!

      他的心如坠冰窟,未曾想对他的感情竟让少年感到如此这般羞于露光。

      每每思及此,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从胸口蔓延至全身,似要将他五脏六腑焚烧殆尽,令他伤心欲绝几欲奔溃。

      望着少年所在宫殿方向,他眼里似诸多恋慕不舍,叹息命运弄人。惨笑几声后,他忽而举起当日行刺少年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

      既苦痛不能拥有,那便及早结束,于他,也是一种解脱。

      死前能再见君一面,此生已了然无憾,只惜未能兑现承诺死于君手。

      若有来世,愿不位于对立,不再为男儿身,只为求得与君相伴……

      临死前,他用自身鲜血在地上画下两字。

      次日,当送餐的宫女慌乱将他已死消息传到少年耳中时,少年正与王妃用膳。未等宫女断断续续颤栗讲完,少年猛然推开王妃温柔递来的汤羹,疯一般冲入了他的房间。

      抱着他冰冷的尸体,少年身体却也好似一般冰冷,脸上却浮现出死一般的苍白。

      少年紧紧抱着他失魂落魄般瘫坐于地,似是四周除了怀中之人再无他人,对王妃担忧的呼唤恍若未闻。良久,少年望着怀中似是陷入沉睡之人忽而狂笑,笑着笑着竟泪如雨下,你好狠,好狠啊!当模糊的视线落于地上早已凝固二字时,少年忽地身体一僵,待看清地上字体后,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王妃惊慌传唤,侍卫们急忙将皇子移于寝殿内,看到地上血迹依稀写着‘一样’二字时,纷为不解。

      宫中忽又兴起传言,道是皇子极为喜爱俘虏的前朝皇子,因见其自杀而心痛不已,遂大病一场,还未病愈便亲自为其建墓并不许任何人插手,为此轰动一时,甚传闻至皇帝耳边,皇帝甚为担忧。

      此后,宫殿内的宫女太监们时常见皇子于殿内抱一木盒,喃喃自语。

      他们只知皇子格外喜爱这木盒,时常抚摸,眼里是一改以往冷酷模样,甚是爱怜。一日,王妃好奇意欲打开木盒,却引得皇子震怒,他们身为下人自是触碰不得。

      日复一日,皇子始终对木盒爱不释手,王妃遭受冷落却苦不敢言。

      夜思难眠,少年怀抱木盒步至两人时常独处之地。月色迷离,仿佛那人依旧静静伴于身侧,不曾离去。

      少年温柔抚摸着怀中木盒,目光眺离,逆上回溯的光流静静讲述着一名自小随父征战,经历过大小战场的少年故事。在说到最后一战时,忽而停顿,眸光似水地停留于木盒,君不知,斩首台一见,早已倾心于君。

      少年沙哑低喃,犹如那日历历在目,斩首台上人何其多,而我却偏偏只望见了你,那一眼注定你终是我心中一生的结,似乎我存在只为着朝有你的地方走来。

      我执意留你在身边,为的是能每日能与你相见,却苦于内心感情无从坦诉。

      我于是夜夜去你枕边窥探,侍卫见我每夜往至便生起传言,我担忧传言到你耳边,便下令处死侍卫以断绝传闻,而你却选择那晚对我行刺。

      我并未吃惊你行刺一事,正如你所言,你有无数次欲施行刺之事却都为我所察觉,而你……却也无一次真正付出行动。

      我曾妄想,有无可能,你也如我相同心思,不然又为何不杀我?如有,我定当抛弃一切随你,然而你却连一次机会都未曾给到我。

      娶妃只是权宜之举,我担忧父皇暗地动手,恐你有性命之忧,更恐慌你因传言恶意中伤,因而刻意疏远你,但私下却难以克制思念,依旧每夜往至窥探,却不料那晚为你所察觉。我无颜坦露感情而逃,而你,却选择在那晚了却生命……

      你真残忍,于你我只剩一丝念想,而你却连一丝念想也不愿给到我。

      你明知我心,却为何不愿坦诚相对?

      却是以那样的方式惩罚我,错在是我不该先隐瞒自己的感情么?

      是我错了啊……

      如有来世,我愿作女身,一切随君,只要不再忍受这相思之苦。

      边境连年战火不断,少年在朝堂上主动请缨出战,然,数月后战死沙场。

      皇帝甚哀,为其大举葬礼,举城同悼,按其遗嘱将其生前所爱木盒与其同葬。

      后记

      刘府有一女,传闻一貌倾城,般般入画,因而吸引不少贵族子弟慕名而访。但此女有一爱好,喜爱听闻戏曲,但苦于容貌瞩目,时常与女婢扮作男身前往,对此,戏坊内皆是心知肚明。

      一日,此女听闻戏坊新进一名年轻貌美戏子,欣然前往。

      高台上,身着五彩缤纷戏服的戏子匆匆晃过,那人一身水蓝淡雅粉墨登场,声腔深沉哀婉,似是凄切倾诉,穿透心肠。刘女听闻不由深受触动,久未回神,台上那人视线却也似有意无意在她身上停留 。

      戏毕,刘女幕而往至,渴望见之一面,被告知改日亲自登门拜访,便失望而返。女婢从未见小姐如此上心,见小姐是心生情意了,急忙私下提醒,听闻新进戏子是一名女子,这戏子约莫是女扮男角罢,何况戏子身份卑微……

      瞧见小姐不悦颜色,女婢便畏缩不语。

      竹帘微撩半掩,暗影下,那人一脸精致戏妆,身着水蓝古典戏服,望着渐渐行选的两道身影,漆黑如墨的双瞳深不见底,戏坊老板上前疑惑不解道,此人便是刘府之女,但不知为何却时常以男装示人,方才她进来时我已派人掩人耳目,为何主子不下手?

      那人嘴角轻挑,似笑非笑道,我自有打算。

      夜晚,繁星无月,刘女因挂心新来戏子于亭外踯躅,忽闻奇怪声响,便见女婢应声倒地,露出身后一眉清目秀男子。她欲张口求救,那人却是不慌不忙道,府里上下均已摄入迷香陷入昏睡,清醒的唯独她一人而已。

      刘女于是停止喊叫,见那人模样竟有几分熟悉,似无害她之意,不由斗胆发问,公子何人,为何潜入府内,欲意何在?

      那人却也毫不掩饰此行目的,忽而凑近捏住她下巴,与其视线相对,便是今日你欲见一面之人,这便如约亲自前来拜访。

      闻言,刘女却似松口气。

      那人戏谑一笑,我虽表面是戏子,但暗地里却也是做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勾当。

      因你相貌出众,一王侯子弟因恋慕你美貌便暗地与我交易,将你劫走囚于他府内做小妾,我原是要答应下来,但如今我看上你,便给你两条选择,一是被我劫走当他人小妾,终身囚禁,二是从了我,终身不能嫁他人为妻,但凡是我所有的你尽可拿去,你可愿意?

      见她不语,那人眼里似闪过一丝慌乱,从了我,保你府中上下依旧荣华富贵,并为我的人所保护,作为公平交易,我愿答应你一个请求,如何?

      任何请求?她问。

      那人点头,便是我能力内定当倾尽满足。

      刘女忽而欢快狡黠一笑,我愿终身陪伴于你身侧,不离不弃,作为公平交易,你亦终身不能嫁他人为妻。

      那人猛然怔愣,随即舒畅开怀大笑,我答应你。

      相视时,两人皆是心照不宣。

      ——君不知,我已觅君多时。

      ——君不知,我已侯君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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