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陵端重生之炮灰师兄不好当》WWXXJJ

6、长老说情

　　天墉城，剑阁，灵气最鼎盛的所在，以雕梁画栋为廓，以仙灵云影为神，远远望去，身下的昆仑山如绵延起伏的群龙，巍峨壮观。
　　陵端就行在长长的梯廊之间，望着那两个大字，脚下一阵犹豫。
　　他吞了妖丹。
　　上辈子自己处心积虑的与屠苏为敌，化妖之后，被紫胤真人一掌废了功体，惨痛的经历仿佛还深深的烙刻在脑海之中，也因此被逐出门墙，落难而死。
　　如今，吞了妖丹，师父得知，会如何处置自己？
　　会不会像前生一样？先废了自己一身武骨，再将自己赶出去？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身体发抖，花了极大一番功夫才镇定下来。
　　吸了一口气，陵端鼓起勇气，迈步跨了进去。
　　迎面便是开山祖师风洹真人亲手所书的‘虚怀若谷’四个金字，房中静宓，只余茶香弥散。
　　陵端哪敢去看那坐在上首的两位师门长辈，只觉牙齿发颤，咬之不住，战战兢兢的跪倒行了礼，“弟子拜见师尊，拜见长老。”
　　涵素真人一如既往的温和点了点头，“你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谢师尊关怀。”
　　“知道为师召你过来所为何事么？”涵素真人素来待他有如亲子，也不绕弯，直截了当问道。
　　陵端一阵心惊肉跳，“弟子、弟子不知。”
　　涵素真人望了望身后的执剑长老，对方却只是淡淡听着，似乎并未打算出声，便道：“救你回来之时，你已昏迷，为师与紫胤真人曾探你灵识，你身上，怎会有妖物的气息？”
　　顿了顿，又道：“天墉门规，不得与妖邪之类有所牵连，你应知晓。”
　　师父果然已经知道，想必今天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陵端吓的魂飞魄散，慌忙膝行两步至师父身前，“弟子……弟子不敢有瞒师尊，只是事情经过太过匪夷所思，容弟子一一禀来。”
　　于是，便将自己怎么落下山崖，怎么遇上元阳剑灵，又怎么被喂了山魈丹珠，之后沉睡过去醒来便已身在天墉城，所有经过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一道来。
　　“事情就是这样，妖丹虽非弟子主动吃下，然剑灵前辈亦是为了救弟子，大错已经铸成，弟子不能推卸责任，请师尊处罚。”陵端说着，重重将头磕了下来，“只是，求师尊开恩，无论何种惩处弟子都甘愿领受，求师尊别将弟子逐出师门！”
　　想起前生离开师门之后所遭受的屈辱苦难，陵端只觉内心酸苦凄凉，直泛喉头，已哭得哽咽难言。
　　望着少年，涵素真人心里十分矛盾，天墉城身为正派之首，门规森严，陵端吞了妖丹，身染邪力，已属严重触犯门规，不仅要逐出门墙，还要废去修为，从此在天墉城除名。陵端是他最为器重的弟子，他不是不疼爱，只是身为掌教必须以身作则，若是包庇嫡传，如何有颜面再统领这上下数千门人？
　　“掌教真人，”一直未曾开口、只是默默品茶的执剑长老起身来，走至师徒二人的身旁，“可否听紫胤一言？”
　　陵端一听他的声音，身子便是一僵，袖中的手指几乎抠进了青玉地砖里。
　　前世，他曾经跪在这个人的脚下，苦苦哀求。
　　莫非今世，他竟有了预料？要提前处置自己？
　　自己明明没有得罪他那两个宝贝徒弟呀。
　　涵素回过头去，“真人请说。”
　　“吞食妖丹虽是事实，然非陵端有意为之，不必过于苛责，何况，”紫胤真人话音稍一停顿，目光在陵端面上微一打量，“我观陵端悔过之心甚诚，所谓知错自省善行也，不如便给他一次机会。”
　　陵端脑里嗡的一响，几疑自己听错。
　　竟然为他开口说情？
　　涵素真人叹了口气，“紫胤真人，我知道你向来疼惜后辈，才会为这孽障求情，只是真人可曾想过，常人吞食妖丹，后果难以预料，若是……”
　　紫胤真人微微一笑，继续道：“若是担心陵端吞食妖丹化妖，大可不必，我之前便已探他内息，虽是妖灵之物，气息却是纯净，想必那位剑灵已为他将怨晦净化，掌教真人，不如便让陵端闭门思过，也好修身养性，不至生出其他变故。”
　　“真人所言极是，是涵素考虑未周，”涵素真人醒悟过来，若是陵端果真因妖丹化妖，逐他下山岂不是连累无辜百姓？不如将他留在天墉城，有这昆仑山的清气净化，不致酿成大祸，自己二人亦可随时应对。
　　想了想，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徒弟，头垂在地上，肩背微抖，显是情绪紧张的几近崩溃，想到他刚刚才从悬崖下面归来，也算是九死一生，不由叹了口气，语气转为和缓，“陵端，起来吧。”
　　陵端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又听到头顶上师父道：“既然执剑长老为你求情，为师就暂时不加追究，判你面壁思过两月，每日静心抄写《清静经》百篇，你可心服？”
　　“弟子心服，谢师尊开恩！”陵端如蒙大赦，忍泪拜谢师父，还不忘给紫胤真人叩了几个头，“谢长老为陵端求情。”
　　“不过，陵端，你需记住，”紫胤真人身子微侧，并不受他大礼，正色道：“身正心清，百邪难侵，妖丹救你一命，虽然祸福难料，也属你的机缘，日后更当勤勉自恃，端凝惕守。不可让你师尊因你作难。”
　　“弟子谨遵长老教诲。”
　　陵端喏喏而退，出去之后，紫胤真人望他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定定出神。
　　“紫胤真人，你可是在担心？”涵素重新为他续水，温言问道。
　　“元阳剑乃上古神物，几千年来下落不明，紫胤也是从师门典籍之中方才知晓，”紫胤真人轻叹道，“据说此剑蕴含混沌初开时天地至清至阳之浩然正气，可挡一切鬼煞，如今与陵端结下因缘，你我正为焚寂费心耗神，元阳剑的出现，不知究竟是吉是凶。”
　　涵素素来知晓紫胤真人学识包罗万象，通晓古今，师门又是世外仙宗一派，所见所闻皆非常人所能及，连他也为此愁绪难解，可见此事必有难处。
　　“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如今只管专心煅炼焚寂煞气，其他的事情还是留待后议罢。”
　　紫胤真人已修成剑仙，本就心性豁达，万事不萦于怀，听了这话，莞尔一笑，“掌教真人所言极是，倒是紫胤着相了。”
　　“关心则乱，我岂不知你将屠苏、陵越视如己出，珍爱疼惜。”涵素真人将杯中香茗饮尽，缓缓笑道。

　　不提二人复又商议封印焚寂之事，陵端下了峰来，自行去房里打了个包裹，放上换洗衣服鞋袜，又将铺盖卷好，走出门来。
　　因是掌教真人亲自下令，又以剑光传讯告知此事，等陵端出门之时，早早便有同辈的师弟们候在外头，见他出来，一拥而上：“二师兄。”
　　陵端将包裹放在地上，“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哭天抹泪的，师兄我只是抄经，又不是被逐出师门，别触我霉头可不可以？！”
　　“二师兄，我们去向师尊求情行不行？”陵絔双眼通红，“你刚刚才醒，现在又要面壁思过，我们实在不忍心。”
　　陵端腾不出手来，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师尊已经网开一面了，你们别让他老人家为难。陵絔，带好师弟们练功，好好听大师兄的话，等我出来。”
　　“是。”
　　陵絔听他话中已带了师兄的语气，只得点头答应。
　　赶了他们离去休息，陵端向藏经阁走去，一眼望到陵越领着百里屠苏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见他走近，默默无言的接过他夹着的铺盖卷。
　　“谢师兄。”
　　带了一堆东西，陵端正觉得累，也不与他客气，就将东西予他扛着。
　　三人一路无言，只余身后落日的余辉洒落满地，金黄灿烂。
　　守在藏经阁门外的是训律宗的弟子，见人踏上石阶，“在此留步，只准陵端一人进去。”
　　陵端便回过身来，“大师兄，你带屠苏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陵越不好强行跟进，只得将手上提的包裹递给他，“如此，你便安心在此抄经，晚上我会让火工师父送点你喜欢的饭菜来。”
　　“还是不麻烦了，我是来此面壁清心，不是专程来享受的。”
　　陵端知道师兄一向爱护同门，不想让他更添伤感，故作轻松的道。
　　陵越也知无法可想，他不知道掌教真人这次是为何罚陵端面壁思过，也不好惴测长辈的心思，只得又好言安慰了陵端几句。
　　百里屠苏跟在师兄身后，墨清的双眼望了望陵端，随即一言不发的跟着陵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