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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
或许是诸多事情凑在了一块压在心头无法说出的缘故,拓跋翊的风寒不但没有养好,反倒是更严重了些。
她身体素来康健,除却去年来梁时的水土不服,鲜少这般卧榻不起,药也不知吃了多少,面容还是恹恹,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连房门都出不去了,更别提去螺市街瞧自己的小舅舅,眼看林家父子就要到金陵了,万般无奈之下,拓跋翊只得修书一封,让人送给了容璟,托他好生照顾裴原一二。
对方收到信,回了春寒料峭,善自珍重八字。
这便也足够了。
林殊一身薄甲,仿佛还带着北境上经年不化的积雪的痕迹,佩剑又未除去,冰冷坚硬的寒意与温暖舒软的内室格格不入,可他的内心深处又积攒着灼烫的火热,想要喷涌而出,又压抑着,显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待瞧见榻上卧着的人,黑发顺着纤瘦的肩头蜿蜒而下,在素白的纱衣上勾勒出一抹极美的好似水墨一般的痕迹,拓跋翊双眸微阖,眉间蹙起,向来都是明艳开朗的笑容下,竟也有这般柔弱憔悴的时候。
他抬手想拂去那眉间的轻愁,指尖才堪堪碰到肌肤,细腻的感觉还没传递到心中,就听到一声轻唤传入耳中。
“林殊?”
拓跋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脑中一片空白,只凭着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双臂一展把人搂住了,一边撅着嘴埋怨他不早点回来,瞧见了这满脸病容的自己,一边又嘶了一声,说怎么身上这么冷。
林殊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抑制不住一直上翘的嘴角,把人抱了个满怀,紧紧的,险些叫拓跋翊喘不上气,愣是咳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
这一通撕心裂肺叫她总算清醒了,瞠目结舌不说,一回想起刚才自己那个样子,羞得耳朵通红,抬手推开对方,想钻回榻上不要面对现实。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整个人被拥在了温暖的怀抱中,尽管面上还有些烫人,但还是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
叫人莫名酥麻的指尖从颊边将一缕秀发捋至敏感的耳后,林殊温热的气息扑来,低声说道:
“怎么好端端的,病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不是和从前一样吗。”拓跋翊缩了缩脖子,嘴上虽然不在意,可还是抬手将袖子盖住了脸庞,转过头去,倔强道,“你这样说,是嫌我丑了?”
“哪敢呀。”视线朦胧,叫林殊嘴角边的笑意变得愈发不真切,可他的眼神却还是那样,温柔的叫人沉溺其中。
拓跋翊觉得自己陷的有些太深了。
林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鼻尖满是淡淡芳香,抬手从鬓边抚至发尾,微凉惬意,一时竟也忍不住,开口轻佻的说道:
“这是哪家的女子,生的这般美丽非凡。”
拓跋翊抬眼疑惑的看着他。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林殊点在她的鼻尖,眸底含笑,继续说道。
“……不知。”拓跋翊好像明白了什么,深深的望着对方,想看到他心里去。
林殊低下头,一字一句,那样的缓慢,带着无限的怜惜和思念,看着她: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他一边说着,一边扣住对方露出的皓腕望着那被浅浅纱袖遮盖的面容,低下头去:
“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话到尾处,已是含糊不清,将所有的情意含在了相依的唇中。
窗外阳光正好。
好容易从这腻歪的气氛中冷静下来,拓跋翊倚着靠枕,一边皱眉喝着黑褐色的药汤,咋舌不已忙不迭的咬了一块蜜饯含在口中,一边抬眼望着坐在一旁偷着捂嘴的林殊,恨恨的咬了咬牙。
唇上还有些麻麻的,努力不去感觉,可越是刻意的忽略反倒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轻浮!讨厌!
还念着话本子上的句子,当她不曾看过踏摇娘吗?
额,好像也不能表现出看过的样子,否则还指不定被他怎么笑呢。
待嘴里的苦涩味渐渐褪去,她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还以为你会在年中的时候回来。”
这回京述职,往往一年或是半年一次,虽说如今战事少了,百姓安居乐业,可各地驻军的将领们也不会轻易的改变规矩,林家父子走的匆忙,行军布阵重整只有七万之数的赤焰军,同时又得提防北境渝、燕二国的虎视眈眈,怎么样也不会只过了区区数月便回到金陵,这其中说不准有什么事。
尽管裴原说是江湖纷争才受的伤,可拓跋翊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这思前想后,总觉得这时间上的太过巧合里夹杂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心里着实没底。
林殊拨弄着纱帐上的流苏,闻言转身,微挑浓眉:
“怎么,我早些回来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也太不是时候,就算再晚几天也好啊。拓跋翊拢在袖间的手指攥紧,见林殊眼底疑惑不似掺假,这样悠闲也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偏移了眼神,装作无意道:
“好不容易这段日子如此清闲,又有闹闹腾腾的人来了,你说好还是不好呢?“
林殊长长的哦了一声,摸着下巴惊讶道:
“怎么言豫津要来了吗?”
“…好好地扯小豫津干什么,虽然他确实吵了点……”拓跋翊沉默的顿了顿,才硬转过话头,瞪了瞪,“但也比不上某个人总是来欺负我。”
“这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我才没欺负你。”
“你就欺负了!刚刚还…”拓跋翊一噎,面上迅速红了起来。
“还什么?”林殊调侃道。
“还你个头,走开走开,我睡了。”不理会油嘴滑舌的这人,钻进被窝里就盖住了脑袋。
“睡吧,我陪着你。”
“……嗯。”
尽管到后面林殊还是对怎么提早回来了语焉不详,但平静的生活还是让拓跋翊放下了几分心防。
一日间无事,林殊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在府中。
拓跋翊坐在妆台前发呆,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去螺市街瞧一瞧,也好安心些。
兰奴不在,这梳妆的事便由小清上手,她原本只是林府中一个二等的丫头,只因脾性柔顺,做事爽利,自打先前跌跤的事之后,拓跋翊就把她要了来在自己屋里伺候,她的手很巧,又十分的让人舒服。
因要出去的缘故,拓跋翊只是挽了一个十分低调的平髻,连耳环也没上,小清见到这样,蹙眉低声的劝道:
“少夫人不戴簪吗?”
拓跋翊扫了一眼桌上那些首饰,摇了摇头:
“这些太花哨了。”也太引人注目了些。
小清侧耳听着,又劝了一句:
“只是夫人衣着光鲜,若是什么都不戴反倒是不妥了。”
也是这个理,拓跋翊风寒未祛,觉得还有点头疼,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
“那你来选吧。”
小清应了一声,看了看妆盒,瞧见了什么,将一枚簪子抽了出来,那并不是什么金玉,而是一种古朴雅拙的乌木发簪,嵌了几颗蓝红宝石在上头,拼成了精致的图案。
拓跋翊扫了一眼,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小清低眉慢慢的将其插进了发间,修剪圆润的指尖沿着纹路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晚上的螺市街是热闹的,而白天的螺市街是安安静静的。
可小院里呈现的既不是冷清也不是喧嚣,三人坐在自己的席子上,容璟瞧书,芸娘抚琴,裴原沏茶。
和谐的简直不像话。
拓跋翊放缓的脚步反而叫裴原的手指轻颤了一下,一滴茶水漏在了外头,他叹了口气,将杯子扔了,无奈的抬头瞧着有好几日不见的外甥女:
“那是我的。”容璟头也不抬,凉凉的说了一句。
“哎哟,我这毛病,怎么也改不了,回头赔你一套,”裴原笑笑,扬着下巴,“不在家侍奉公婆夫君跑这来干嘛。”
“不好好在家跑金陵来干嘛?”拓跋翊翻了个白眼,挨着坐下,见对方气色红润比她还要好上几分不禁有些胸闷:
“我瞧你日子倒是过的挺惬意的,伤养的如何。”
“……”裴原抿了口茶,脸垮了垮,“谈不上好呀。”
“是吗…”拓跋翊心里不信,但是对方当初伤的太重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若是一味催促难免叫人觉得她这个外甥做的太绝,林家父子回来的消息裴原不可能不知道,若是真与他有关也不可能这么坐得住啊。
她心底疑惑,毕竟不能拿常人与裴原作比较。
裴原知她心中忧虑,只是未曾开口点破,此时气氛压抑他就抬起手,勾勾指头。
拓跋翊一愣,凑过去低下了头,想听他说话,结果发上一松,下意识的捂住,眉间皱起,没好气的说道:
“我来和你商量事的,你反倒捉弄我。”
“事情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我在这过的好得很,你忙忙跑来反倒心累,到底我是长辈你是长辈,”裴原把玩着木钗,斜睨了眼愤愤不平的某个人,“你当我是个什么人物,全金陵的风云诡谲都绕着我跑?傻囡囡,你也太好笑了。”
“我是玩不来你们这些聪明人的心眼的,只是惹火烧身,趁早离了开,干净。”拓跋翊伸手,喏了一声,“把东西还我。”
裴原手一缩:
“我不,好容易见着了个好东西,送舅舅吧。”
“裴家少你钱了还是少你吃穿了,有脸问外甥女要吗?”
“这女子饰物我哪有啊,还不是得借花献佛?”裴原眯着眼笑,活脱脱一只狡诈的狐狸。
“献哪个佛呀?”拓跋翊挑眉。
裴原笑而不语眼神顺着拓跋翊身后望去,芸娘低头瞧琴谱,洁白的下颚与脖颈弧度优美极了。
“啧啧啧啧。”拓跋翊鄙夷的瞧了这养伤还不忘风流的贵公子,“这才几日啊。”
“好歹也借了别人的地方住,总得付些房资吧。”裴原从小炉上将茶壶拿起,倒进玉制的小壶中,水汽氤氲,叫彼此的视线多添了几分模糊,使人瞧不起他眸中愈发深邃的笑意。
既然瞧过无碍,又得了提醒,拓跋翊自然没有久待。
送走了她后容璟便自己回了房,裴原一边摇头笑他这么个不识风趣的蠢木头,一边凑到芸娘身边,拿起乌木钗细细的把玩了起来。
“拿来配你,还是显得有些老气了。”他摇头。
“这么好的东西,哪里是奴家戴的起的呢,也只有林少夫人芳华正茂才压得住呀。”芸娘柔声细语的说道。
裴原没搭话,他握着钗头宝石的手指用力一捏,好好的东西就断成了两截。
芸娘大惊失色不知道这位身份不明的贵公子发了什么脾气,刚想劝慰,就听见叩门声响了起来,为难之下,只得起身穿鞋去开门。
吱嘎一声,门外蹦出来了一个小女孩,梳着双环髻,系着绸带,她有双灵动的大眼睛,笑起来可爱极了。
如此美好的孩子,却叫芸娘骤然一僵。
螺市街女子多得是口音娇俏,这个小女孩自然也学了一点,只见她有些饶舌的喊道:
“爱姐姐,我好久没来见你了呢。”
“二姐姐也很想你,般若…”芸娘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看着女孩身后徐徐走出的风姿绰约的妇人,绷紧了脊背,有些发抖的屈膝福身,既敬畏又恐惧:
“师父。”
璇玑笑的很和善,仿佛有着极为不错的心情,她点了点头,还伸手扶了一把:
“老朋友叨扰多日,倒是坏了你这里向来清闲的日子了。”
老朋友?
裴原朗声大笑:
“怪道芸姑娘这般的资质,原来是公主调教出来的。”
璇玑公主瞧也不瞧曾经的徒弟,径自进了门入了院,对着庭中公子低身一福:
“妾身素闻裴太师年轻时风姿隽爽,可惜生不逢时,但如今见了裴公子,也才明白什么才叫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大渝裴氏果真雏凤清鸣。”
美人柔言说着好听的恭维话,该是多么一件令人舒坦的事,可裴原却毫无方才对芸娘的温柔小意,只是拉着嘴角,理了理袖子,随意一指:
“坐。”
此刻他不再是有几分狡猾欺负外甥女的坏舅舅,也不是世人口中智计绝然的琅琊榜首,而是褪去了外表玩世不恭,锋芒毕露。
诡谲风云自然不会绕着他跑,因为灵均公子向来只作搅弄风云之辈。
高高在上,睥睨世人。
璇玑敛袖入座,见他手中残破的木钗,和中空里掏出来的一方绢布,笑的更深。
也更得意。
近来一直加班,无暇打字,让你们等久了,请见谅_(:з」∠)_
林殊那话出自大明宫词,一直很喜欢就拿来用了,反正这俩目前还在虐狗,殊哥哥调情也只有这点时间了啊。
裴舅舅真的蔫坏蔫坏的。
梗太大,所以剧情会走的慢。
毕竟林殊在主角栏,给他的戏份多一点啦,宗主不急=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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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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