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阿诚同人似是故人来》梅花傲雪

95、第 95 章

　　明诚听得朱砂轻描淡写便惹得丁默邨变了颜色，有些自豪又有些隐隐的不安。犬养健并非蠢人，朱砂言下之意，他也再清楚不过，只是不知会如何应对。
　　余光扫向犬养健的方向，只见他双手置于双膝之上，看似正襟危坐，实际身体却是略有后倾，腰背显然并未蓄力，目光微沉，面上倒是不见喜怒。
　　明诚略放下了半颗心，这说明起码到目前为止，朱砂的所作所为并不让犬养健反感，甚至已然迎合上了他的心意。
　　“李副主任，纪小姐，你们要这样推诿责任到什么时候？”佐竹樱子到底耐心不足，厉声喝止了要开口反驳的李士群。
　　“佐竹课长此言差矣，这不是推卸责任，而是明确责任。”丁默邨老神在在的开口。“人犯被劫，就是放虎归山，这个时候想再抓人，难于登天。毕竟泱泱大上海十里洋场，别说是藏住一个抗日分子，就是一百个，单纯的隐蔽也并不是难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人犯这么轻易的被劫走，只能说明我们的情报系统出现了巨大的漏洞。丁某认为，这个时候，明确责任，才是重中之重。”
　　丁默邨慢条斯理的说话，李士群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那丁主任认为，是76号的责任，还是警察局的责任啊？”佐竹樱子也不傻，反将一军。
　　丁默邨若为76号开脱，便要得罪纪芙清这个犬养健面前的红人，更兼等同于认同了李士群越过自己直接质问警察局的行经，可若不为76号开脱，他身为76号的主任，也难辞其咎。
　　所谓骑虎难下，莫过于此。
　　“是谁的责任，当然要调查过才清楚。妄下结论，总是不好的。”明楼缓缓开口，“我觉得，丁主任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现在，止损比求利更重要。裨补缺漏，才能有所广益。其实据我所知，这次押送因为事起仓促，并非绝密。能够泄密的渠道很多，问题倒并不一定是出在机构内部的核心人员身上，更可能是最底层的行动人员。”
　　犬养健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丁默邨有些感激的看了明楼一眼。
　　“明副主任，照你这么说，人就不抓了？让抗日分子肆无忌惮的逍遥法外么？”李士群强项道，“再说，这个人可事关旅店刺杀事件的真相！”
　　佐竹樱子的脸有些黑。
　　明诚暗地里松了口气，李士群终于把自己送进了坟墓。
　　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他深谙此道。
　　犬养健的态度，显然并不打算再行追究此事，可是闹到如今，责任总要人来承担，推到死人头上，最是便宜。

　　返回明公馆的一路，明楼始终在沉默。
　　这件事，并不在毒蛇的掌控之间。
　　身为一名资深特工，这是不该被容许的失误。
　　这一次是明诚，尚且无妨，若是敌人呢？
　　明楼有些警觉于近来的疏忽，眉头微蹙。
　　“大哥，事成了，你就别担心了。”透过后视镜看见明楼的神色，明诚安抚的笑笑。
　　“李士群还没有死，”明楼摇摇头，“通知我们的潜伏小组，严密监视佐竹樱子的动向。”
　　明楼有些卒郁，杀死李士群，解救被抓捕的军统特工，哪一样都是必须做的公事，他交付给了明诚，明诚行事亦不算是瞒着他，只是……
　　从前明诚做事大多习惯与他商量一二，如今这商量的对象……
　　明楼一时间有种莫名的失落。
　　“知道，放心吧大哥。”明诚点头，脸上带了笑，“刚截获的电报，鱼鹰逃脱，日军高层震怒，冈村宁次亲自发了电报申斥，再加上李士群那几个不干净的电台，佐竹樱子咽不下这口气。”
　　“让朱砂，也小心些。”明楼点头应了，略叹了口气。
　　明诚优秀，从来都非池中之物，无论是特工青瓷，还是军统的少校，抑或是新政府办公厅里的明秘书长，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雏鸟，总是要单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