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阿诚同人似是故人来》梅花傲雪

10、第 10 章

　　“大哥，中统的人，又失手了。”明诚照例在车上向明楼汇报着一天下来获得的情报。明楼的身份太过显眼，绝大多数时候，明诚就是他的耳目喉舌。
　　“丁默邨对中统的行动模式太熟悉了。”明楼微微皱眉，中统局此前已经进行过一次暗杀，结果全军覆没。比起军统，中统局素来以电讯方面更为见长，军统电讯处的几大王牌电讯员，也都出自中统的培训学校。在行动方面，中统却是远比不得军统的。“军统方面，作何反应？”
　　两次刺杀失手，已经让中统上海站的行动人员损失泰半，加上苏子文的指认，中统局在南京上海乃至整个华东区的情报组织都受到了重创。陈立夫在□□面前丢了极大的颜面。戴笠与陈立夫一向不和，此时此刻，不踩上一脚，绝不是戴笠的性格。
　　“只要求我们收集相关情报，”明诚自然明白明楼问这话的意思，透过后视镜看着明楼。“清除任务会另派人来，我们只是协助。”
　　“派林参谋那一组全力配合。”明楼出了口气，“组织上派来的特派员明天就要到了，现在的局势，不能再出其他意外了。”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明诚点点头，吴淞情报小组的两名同志还身陷囹圄，日本人从东北调来的特务陆续抵沪，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尽可能多的相关信息，铲除苏子文的行动也势在必行。“特派员的住处安排在爱多亚路的一家中型旅馆，我让人用一个广州商人的身份预定的房间。那里的服务员有我们的人。”
　　“接应的人呢？”明楼点点头，却接着开了口。他自然清楚明诚安排的必然妥当，可是非常时期，他也不得不多了几分谨慎。
　　“夜莺的下线，”明诚微微侧了头，“他的掩护身份是香港一家棉纱公司在上海的经理，很可靠。”
　　明楼舒了口气，阖眼抬手，轻轻的按着太阳穴。
　　爱多亚路在英法租界之间，是英法租界的分界线，也是全上海最宽阔的马路，期间旅馆商店林立，人流往来密集，周围的小弄堂小街道错综复杂，狭窄幽深，车辆进入困难，便于隐蔽和撤离。毕竟在如今的上海，日本人要进入英法租界抓人，还是要思量几分的，更不用说76号了。
　　而更重要的是，在极斯菲尔路到爱多亚路的必经路口上，有一个组织的联络点，一旦76号的人有所行动，他们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安排示警撤离。
　　“还有什么情况？”明楼看见后视镜里阿诚的欲言又止，缓了语气开口。
　　“夜莺传来消息，李士群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吴淞情报小组的同志，他在针对几个工人用刑。”明诚抿了抿嘴唇。
　　他和明楼都是一刻都不能松懈的，明楼要面对的人比他更加复杂，更加老谋深算。周佛海，丁默邨，还有犬养健。他可以低头婉转八面玲珑，明楼却必须得立住了，才能处于不败之地。在日本人、汪伪政府和上海商界间周旋，一句话不能说错，一步路不能踏错。
　　更不用说，还有繁重的公文，明家的生意文件需要他处理。
　　明诚总觉得，自己能替他分担的东西，还太少。
　　看着明楼这几年来休息的时间越来越晚，阿司匹林的药量越加越多，身为弟弟，明诚有种发自内心的心疼和自责。
　　76号的事情，他自己也可以处理，即便告诉了明楼，最后出面的，也只能是他或者夜莺。
　　但是他记得明楼的话。
　　“遇事不准私自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选择。”
　　当年为了明台的事情，他已经违背过一次。他不想再违反自己对大哥的承诺。
　　“大哥，我会去处理的。”见明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明诚赶紧开了口。
　　“一切小心。”明楼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
　　“是，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明诚应了一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谓处理，无非是两种结局。
　　最好的结局，是他能通过某种途径，成功解救所有被抓的码头工人，包括自己的同志。
　　然而，希望渺茫。
　　最可能的结局，是他，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同志，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保全更多的战友，也让他们解脱。
　　最坏的结局，是他不得不亲自，清理门户。
　　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缜密的设计，严密的安排，都带着，十分的风险。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必须保证，如果失败，明楼不会受到牵连。
　　毒蛇不能暴露，眼镜蛇更不能暴露，大哥，也不能出事。
　　这是，属于他明诚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