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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眼见白子画的脸越来越冷,笙箫默知道他又想起不快的往事,连忙转移话题,转头看到门边放的两把木剑,问道:“你已经开始教她剑法了?”白子画点了点头,“她脑子灵么?”笙箫默有些担心花千骨的神识回不来,脑子怕是也比较笨。白子画微微垂目:“虽然她不似以前那么通透,悟性那么好,倒也还算聪明伶俐。”也是,以前的花千骨新剑法演示一遍就能像模像样的模仿个八九不离十,现在教剑法需要演示个两、三遍才差不多,有些难的动作还需要手把手的去教,“不过,”想到她捏脸吐舌撒娇做鬼脸的萌态,白子画眉头舒展开来,眼含笑意:“顽皮淘气劲儿倒是一点也没少。”“对了,这是你要的东西。”笙箫默把已经残破的断念剑拿了出来,白子画接过来看了眼小木屋,对笙箫默说:“师弟,小骨已经睡下,拜托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好,你是去铸剑峰吧?”再抬头,白子画早不见了踪影。

      铸剑峰,铸剑天师铁潇子手里拿着通体碧绿的千年九叶灵芝,极力在掩饰眼里的兴奋和激动:“看来尊上是完全恢复了,不,应该说是比以前还要厉害了,两盏茶的功夫就把这极品灵芝摘到手,佩服!”白子画不理他的奉承,把断念残剑抛给他:“东西已经给你,我什么时候能拿回剑?”铁潇子有心想出言讥讽一下:“既然收了尊上的东西,我自会做到。”说完把剑掷进最顶层一个空熔炉里,“这剑当年就是出自我手,自然会还你一把一模一样的。哦,听说令爱徒复生了,只怕这剑还是为了她吧?尊上当真是至情至性呀!”白子画表情清冷,负手而立,看着剑一点点化成红色的浆水。铁潇子接着说:“只是,这剑被腐蚀丢了灵性,需要重新注入灵力。”“如何做?”“尊上既已冲破十重天,用你的头发即可。”豪无犹豫,只见白光一闪,铁潇子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白子画已经用横霜剑割了一把头发下来,伸出手:“这些可够?”铁潇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如果把这些头发都放进去,估计这剑就毁了,只怕可堪比糟糠。”白子画面上尴尬一闪而过,剑眉一挑:“那要如何?”铁潇子把灵芝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用手捏了三根头发出来,凌空一指,那三根头发直直飞入断念的熔炉里,一时间青光大作。铁潇子满意的点点头,又忍不住继续揶揄:“尊上为了令徒可当真是毫不吝惜呀!”“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剑?”“一年。”“好,有劳了。”见白子画转身要走,铁潇子又急忙叫住他,“这剑名还要叫断念么?”“对。”铁潇子望着白子画远去的身影,神情复杂:“好个剑断念,人长情!”

      在画骨峰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花千骨每天醒着的时间至少有三个时辰了,她总是闲不住,除了练剑运功完成功课外,总是想帮着白子画做事,她喜欢收拾屋子,时不时给白子画泡上一壶热茶,在他看书的时候勤快的给他斟茶倒水,白子画倒也由着她,只是做饭洗衣等累活坚决不让她做,怕她受了湿气寒凉,切菜伤到手。花千骨喜欢热闹,白子画偶尔也会带她下山走一走,逛逛集市,每次只去很短时间,花千骨高兴得像个孩子,小脸儿能兴奋好几天。这日午饭时间到了,花千骨一看桌上的菜,都是她平常喜欢吃的,有好几个菜,而且还有平时师父很少做的桃花羹,桌上两个小酒杯,旁边还放着一坛桃花酿。“哇,这么多好吃的,还有酒喝,师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花千骨耸了耸鼻子说。“今天是你的生辰,师父的生辰日子记不清了,以前也都是和你一起过的。”花千骨斟上了酒,“小骨,你身体不好,还在吃药,只喝一杯即可。”“知道了,师父。”两人举起酒杯碰杯,白子画说道:“小骨,师父祝你生辰快乐,希望你永远平安快乐!”花千骨兴奋得面上粉扑扑的,她灿烂的笑着,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光彩:“师父,小骨今天真高兴!谢谢师父给小骨庆祝生辰,小骨也祝师父生辰快乐!”白子画看着花千骨的笑脸,仿如昨日,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干杯。”仰头一饮而进,花千骨看着白子画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张璞玉雕琢似的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竟然那么令人沉醉,师父的目光也温柔的似乎把她化掉,花千骨只觉得心里面怦怦直跳,赶紧喝酒掩盖自己的慌乱。心里想着:一定是因为师父平时笑得太少了,所以才觉得他的笑这么特殊这么好看。她习惯性的一边吃,一边给白子画夹菜。

      白子画从怀里掏出了一小串黑色的珠链,一阵异香夹杂着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他小心翼翼的把珠链系在花千骨左手腕上,“这个就算是你的生日礼物吧,喜欢么?”“喜欢!没想到还有生日礼物,谢谢师父。”花千骨盯着这些小小的黑色的珠子,嗅着上面的香气:“师父,我好喜欢这香味呀,这珠子叫什么名字?”她闭着眼睛又闻了闻,“似乎有淡淡的菟丝子,犀角和白术的药香,只是最强的这味异香是什么呢?”她已经修习了调香的内容,这味香却是从来都没闻过。白子画想了一下,“这个叫——香血珠,这香味是一种血里面的香气。”“香血珠?难怪有点血腥味。”这珠子,便是当年紫薰用花千骨的血炼制的给白子画解毒的药,白子画吃了两颗,他把剩下的两颗分成了二十颗小珠子,炼化得如珠玉般坚硬,因为花千骨一直没恢复记忆,白子画希望她能从以前熟悉的味道中回忆起什么。“小骨,你——有没有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他试探着问,“没有啊,这个香味我从来没有闻过。”花千骨如实回答,一丝失望从白子画眼中一闪而过。“师父啊,我都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要不小骨给你弹奏一曲可好?”“好啊。”白子画淡淡的道。花千骨拿出古琴放在桌上,铮铮淙淙弹了起来,她弹的曲子名为《流水》,初时旋律在宽广的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如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接着转为清澈的泛音,节奏活泼,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一曲弹毕,白子画面露些许欣慰:“小骨,你现在进步很大,这个滚音有些拖沓生涩,还有这个泛音衔接之间有停顿……”边说边握着她的手把花千骨揽在怀里手把手教起来,花千骨只觉得心怦怦乱跳,犹如一只小鹿在乱撞。这是怎么了?她搞不清楚,只记得以前师父也曾经这样手把手教她弹琴和舞剑,那时觉得很自然,从来没有心慌过,为什么最近每次和他这么接近都有异样的情绪,今天尤其厉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好像是从师父和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之后开始的,师父这么样一个风姿卓绝的人,她好想和他接近,可是为什么真的接近了又这么心慌呢?难道是怕亵渎了他?正胡思乱想之间,白子画已经站起身来,“小骨,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哦,我再练一会儿就去睡。”花千骨有些心虚的回答。

      七杀殿的冰室里,单春秋抚摸着杀阡陌的冰棺,眼神飘忽,喃喃的说:“圣君,你等着!无论多艰难,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一定!”看着手中的玄镇尺,眼睛里闪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来到大殿上,对着一身藏蓝色长袍的新晋护法蓝宇说道:“我准备闭关修炼,你看管好手下,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目前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广招门徒,扩张势力。”“属下遵命!只是,圣君当真要修炼妖魂破么?”单春秋咬了咬牙:“对!我的修为功力不够,只有妖魂破有足够的瞬间威力可以打开虚无之门。”说完话,单春秋就跃进修炼室里。

      这日一大早,笙箫默过提着药来到画骨峰,花千骨正在练剑,看到笙箫默就欢快的迎上来:“师叔,你来了。”接下他手里的药,扭头大喊:“师父,师叔来了。”“知道了,一会儿就来。”平淡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笙箫默微笑着问:“千骨,你身体怎么样了?”“好多了,谢谢师叔每次给我送药。”笙箫默灿然一笑:“不必客气。为什么每次我来你都这么高兴啊?”“当然了,多一个人热闹呀,还能说说话聊聊天,我就很开心。平时只是我跟师父,太冷清了。”她嘟了下嘴:“你不是不知道我师父平时话很少,每天满脸严肃,每天最多笑一两次。”看笙箫默咧着嘴乐忍不住问:“师叔,你和师父是一个师父教的,为什么这么不一样呢?”笙箫默笑着说:“你知足吧,你师父现在已经变了好多,以前我一年都见不到他笑的,每天的脸啊就跟冰山一样。”“啊,师父以前更冷啊!”花千骨惊得张大了嘴巴。“如果你觉得无趣的话,回头我跟你师父说说,能不能让我的徒弟火夕和舞青萝有时间来陪陪你练练剑什么的,他们也算是你的师兄师姐哦。”“那太好了!谢谢师叔!”白子画手里端着药从厨房出来,放到远处的石桌子上走过来对花千骨说:“小骨,去把药喝了。”看到花千骨满头大汗,又喊住她,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把汗擦干净了再去。”“知道了!”花千骨做了个鬼脸,接过手帕一边擦汗一边跑走了。“你们在聊什么?”“千骨呀,喜欢人多热闹,我说回头让火夕和舞青萝过来陪陪她。”白子画微微皱起了眉头,笙箫默接着说:“多让她接触些人,尤其是以前认识的人,也许对她有帮助,你看你们每天圈在这里,时间长了也闷。”白子画想了下,淡淡的说:“也好,不过让他们不要提我和小骨以前的事情。”“好,我明白。你找到什么办法了么?”白子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本属于天上之神,有药也是天上可能会有,神界早在一千多年前已经覆灭,现在六界之中怕是难寻。我看到史书记载,神界丹药大都由太乙真人炼制,后来有很大一部分药流落于六界,他曾经著《太乙天玑药典》记录了各种丹药的功效和去向,这恐怕是唯一的可能了。”笙箫默好奇的问:“这书现在哪里?”白子画摇了摇头:“毫无线索,我打算去请教桃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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