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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琴鸣之危 ...
起居室幽冷空旷没有人气,三楼空间大,布置稀散,飘荡的白纱让人无端想起仙宫的清冷孤寂,她身处清寒仙宫,俯瞰大地,大地上高山,是否有人凭栏远望,“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摇头晃了晃这无端而起的孤寂情思,她从红尘中来,清高的性子吃尽红尘苦,有机缘摆脱红尘无奈,怎会那么不知好歹“思凡”?
思凡的,大抵都是天上没有吃过苦生而为仙的仙女,而不是她这等从红尘中摸索仙路的修行者。
楼梯连接四楼地方,可以设个茶室,略加思索,她还是没有轻易上四楼,反而去了二楼。
二楼有二十余面书架,书架满置书籍书简,不知补天石到底有多爱读书和多喜欢音律。
琴案搭着白纱,下面搁着席垫。姜乔捻起白纱,划过一阵“铮铮”琴音,清脆悦耳,非常动听。
白纱脱开琴案,姜乔瞬间便被五弦琴惊艳了。琴身流畅优美,通体黑色,镌刻繁复古朴纹路,一对凤凰跃然其上。
“铮——”
一阵琴鸣,既清且净,似在回应。姜乔自己却很惊讶,她手指明明还没碰到琴弦,凤凰琴竟先自鸣了,它未免太有灵性了吧!
手指落到琴弦,划出琴音,却觉得和自鸣之声有些不同。
她虽不懂琴,却还是能察觉其中区别。自鸣之声是啸动山河,奔涌江河的清啸,大开大合,极为大气,凤凰琴琴音悦耳,乃凤凰长啸的清越高昂。
姜乔暗思,莫非是其他名琴长啸?毕竟室内还有一面琴装在琴盒中,唯凤凰琴置琴案,哦,楼下还有箜篌。
琴鸣之后归于平静,姜乔打开琴匣查看过,未觉有异,只得放于心上。于是,她坐于琴案前,摆出错误的弹琴姿势附庸风雅,自觉风雅不泯于俗。
刚摆出这个姿势,姜乔发觉琴案过高,自己太矮,于是又站起来。恰在这个时候,她似是被补天石附体,动弹不得,而凤凰琴随之变小,她坐到席垫,正好可以操琴。
姜乔暗暗叫苦,自己不仅动弹不得,意识都像被补天石庞大的意念影响一般,她这时竟觉得自己也是琴大家了。
姜乔熟稔无比,左手按琴,右手拔动琴弦,一曲悠然琴音倾泻而出。
哇呀,手指好痛。姜乔两眼包泪,手指操琴不停,室内,琴鸣再起,打断凤凰琴,凤凰琴自乱阵脚,琴音铿锵杂乱,一时之间,琴声四起,其音或高昂或低沉,或急促或沉缓,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姜乔叫苦不迭,她这时知道了,琴室里的琴都带有灵性,虽是各自鸣琴,可她经脉戾真元透过食指拔动琴弦,经脉隐隐作痛,真元有枯竭之感。她不知缘故之起,但琴鸣以她为媒介,耗费的是她的元气。
嘴里一甜,胸口发闷,一股腥味弥漫,琴鸣之声就像扼住喉咙,骤然一停。
姜乔身子一歪,嘴角倾泻一缕血丝,瘫在席垫上。她忙的撑起身远离邪性的凤凰琴,跌跌撞撞爬上楼去,打开盒子嚼了一根人参须才觉好过。
正好这时,鲲鹏提醒:“时间11:09:56,请使用者做出行程安排,时间11:09:56,请使用者做出行程安排。”
姜乔抱着盒子,一把抓过银圆,闪到达主世界。
小楼太邪性了,琴室发生的一切让姜乔这个吟风弄月的性子带有警惕,从一开始毫无保留的信任到现在的防备,过早掐灭她对空间的依赖性,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汪汪!汪汪!”
“黑子。”听到黑子叫唤声,姜乔心中安定许多。
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姜乔抱着人参盒子,手里握着银圆,被黑子叫唤两声才回神,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放在她身上不是长久之计,眼睛瞥到手链,意念一动,盒子和出现在手链内部,姜乔暗想原来真是储物手链。
她实在是被吓怕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未知才最可怕。她这番的经历,对姜乔影响甚大,打消了她乐善好施、准备带着全家人一起修炼不切实际的想法。
姜乔煞白着脸,气息紊乱,她回到敞坝,阿公和程姥爷正在做盒子,看到姜乔的样子,阿公忙放下刻刀和木片,拉着姜乔问道:“你咋回事?脸弄白。”
黑子跟在她身后,呜咽着,就像是告状。
姜乔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气息很乱,时快时慢,呼吸的别人都替她累,程姥爷回屋里,拿了人参片放到姜乔嘴里。
姜乔气息渐渐平静下来,阿公看着她叹道:“唉,你是命好呢还是不好,穷苦出身,人参吊命,偏偏你又找得到人参。”
“说这些干啥。”程姥爷脸上也有愁苦,意义不明的挣扎,说:“娃儿在这坐着,不要去跑了。”
姜乔白着脸点头,不说话。
两人看姜乔红着眼,像是哭过,这会儿安静坐着,便忙各自的事去了。
要做六个盒子,三个简单的盒子装自用的人参,再做三个精雕细琢的盒子,装要卖的人参。人们还是深知包装的重要性,程姥爷画的雕刻清晰细致,雕刻后徐徐动人。
大约是山中人的缘故,没什么大的见识,程姥爷雕刻的花鸟虫鱼,栩栩如生。一个上午过去,盒子模型就出来了,还要做后期加工,磨毛边,修饰,上漆,因为装的人参,上的柒也很有讲究。
婆婆和田阿婆回来的晚,背篓里装了许多杂货,她们根本就不是入山,而是去赶集了。
婆婆对阿公说:“已经带信回去了,这几天老五看着店子。”
阿公沉思,道:“这次卖了人参,在城里买房子落个根,娃儿不争气,趁我还有口气,给他们想一想。乔乔好像还没上户口,等这次回去,把户口给她上了,用她名字办个折子,城里买套房子。”
婆婆惊讶道:“做啥要用她名字办折子,还买房子,一个几岁的女娃儿,要这些干啥?康康是她亲弟弟,乔乔依靠,给康康买房子,那边两个老不死都找不到毛病。”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对女娃的轻视。
阿公不高兴,语气冲了点说:“咋过没用?不是这个女娃儿,我们有人参?不用娃儿的名字,她回家去,还有她的?买个房子以防万一,万一钱没了,还有房子。”阿公闷闷不乐的哼声,想了想补充,“单独给娃儿办户口。”
姜乔小脸渐渐恢复,她耳聪目明,阿公和婆婆的话听在耳中,心中百味陈杂。她似乎没想太多拿出人参,又似乎没求太多回报,而她心底,无法蒙骗自己,如果能想到她,那么彼此以亲人相处,如果不能想到她,她还会给出更多回报,解除血脉给予,一步步的割断心底的不舍,合适的时机彼此分离。
不急,这才开始。姜乔默默对自己说,她已经见识过现实的残酷,哪怕亲人,亦不能免去利益得失计较,她只做不知罢了,亲情有底价,仓鼎足而知礼仪。
拍拍自己的脸,想这些有什么用,日子长着。
婆婆随口应道:“行行行,随便你,你自己去办。你单独给乔乔办户口,那两口晓得了不找你麻烦,看娃儿爹妈回来你自己交代。”
阿公不高兴的哼声,没说话。
婆婆道:“乔乔精神没早上好了,你咋过看娃儿的?”
“我又没跟着娃儿跑,我晓得啥子?喂她吃了人参片了。”
婆婆于是放心了,去和田阿婆在灶房忙活。阿公看看姜乔,她看着远处发呆,阿公心里忧心忡忡,娃儿命苦啊,摊上个不好的爷奶,又给爹妈扔家里,唉!
成绩不好,文也才开始,希望看的读者朋友,如果有bug请提出,好尽快修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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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琴鸣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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