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部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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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期间顾君曜充当饲主，变着花样儿的找了各种荤素搭配的菜谱交给周嵘，让周嵘做给周泽吃。
整个寒假下来，周泽看上去终于不再是瘦瘦弱弱风一吹就倒的可怜样儿，多少长了些肉，以至于开学后孟凯小班长一见到周泽，就兴冲冲地上去捏了捏周泽的软乎乎的脸蛋儿。
后来，周泽的脸蛋儿几乎遭到了全班同学的蹂躏，不管男生女生，下了课总喜欢凑过来捏一捏，周泽很烦恼，因为哥哥说过，不许别人随便碰自己。
机智的周泽想了一个办法，下了课就把口罩拿出来戴，同学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感冒，然后这场“严重”的感冒整整维持了一学期。
顾君曜六年级快要结束了，在他担心上了初中以后就不能这么频繁地跑去看周泽时，李津然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表哥，听说我们学校要建初中部了，以后可以直接升学！”
顾君曜正检查着周泽的作业，忽然听李津然这么一说，手一顿，问：“你听谁说的？”
顾君曜上一世断腿以后就待在了家里，对小学的一些变化并不太清楚，李津然所说的消息他自然希望是真的，但没根没据的话他很少会相信，至少现在他还没听到有任何关于学校要建初中部的消息。
“徐致远那家伙告诉我的，他是听他爸说的。”李津然很高兴，因为如果不能直接升学，而是按照毕业考试成绩分校，他肯定考不到什么好学校。
顾君曜听到消息的来源，已经信了一大半儿，徐致远他爸分管教育局，如果真是他说的，基本上就是真的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还可以跟周泽待上三年，但三年后，他高中，周泽还是小学……他俩还是上不到一起。
顾君曜突然有些讨厌自己跟周泽之间的年龄差了，差了近五岁，三岁一代沟，那他跟周泽就等于存在了近两个代沟，得有多危险，而且等他上高中的时候，周泽差不多到了青春期，自己不在他身边看着，万一他喜欢上了女孩儿怎么办？
多可怕！
顾君曜焦虑了，等李津然走了以后，喊了声：“阿泽。”
周泽正在厨房洗水果，听见顾君曜喊他，端着水果盘就“蹬蹬蹬”跑上了楼，进了顾君曜房间，把水果盘往桌上一放，用牙签挑了一块最大的苹果往顾君曜嘴边送。
“哥哥，吃苹果！”
顾君曜一口含住了，周泽问：“是不是我作业做错了啊？”
等顾君曜嚼完咽下去，摇摇头：“没有。”
周泽作业写得认真，字迹清秀，基本上没什么错的，顾君曜也就是一时激动把人喊了过来，其实他也没什么事要说，想了想开口：“还有一个月我就毕业了，以后跟阿泽你就不在一个学校了。”
顾君曜坏心眼儿地没把李津然的消息告诉周泽，他想看看周泽的反应，会不会舍不得，结果，顾君曜就是在自讨苦吃。
周泽自己吃了块苹果，又递了一块到顾君曜嘴边，见顾君曜吃了，撇撇嘴说：“不在一个学校，哥哥每天放学后还是会回家的。”
“但下课你就见不到我了啊。”
“没事的，我可以跟孟凯他们玩！”
顾君曜生气了，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周泽的气，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幼稚拿自己跟周泽的同学去比，可还是忍不住拉下了脸，胸口闷得发疼，他开始后悔让周泽接触到这么多人了。
周泽还没见顾君曜脸色这么难看过，也不知道顾君曜这是怎么了，拉了拉顾君曜的手，问：“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顾君曜尽量放轻了语气说。
周泽毕竟才八岁，不会懂顾君曜的感觉，以为顾君曜是真的没事，然后看见果盘里空了，就又跑下了楼，留顾君曜一个人生闷气。
接下来的几天，周泽被“冷落”了，虽然哥哥还是一到课间就去看他，但总是不跟他说话，还会用很奇怪的眼神去看孟凯，哥哥回家以后，也不跟他玩了，不会揉他头亲他脸，只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周泽宝宝表示很委屈。
周泽把顾君曜的一些变化悄悄说给李津然听，李津然也是个小屁孩儿，怎么可能明白顾君曜心里想些什么，但为了在周泽面前假装自己很懂，李津然就胡乱说了几句：“表哥大概是青春期到了吧。”
李津然他妈最近喜欢看一些青春偶像剧，看到电视剧里面那些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作天作地，作得自己痛不欲生，对李津然很是担忧。
于是，整天在李津然耳边说，等他到了青春期的时候一定不要这样，李津然问，什么是青春期，李妈妈回答，青春期就是以为自己是大人了，还不爱听爸爸妈妈老师的话，喜欢跟爸妈顶嘴。
李津然还是没懂，因为他觉得他妈口中讲的就是他自己，但李津然还是没敢说出来，因为他怕他妈打他。
周泽问：“什么是青春期？”
“青春期就是以为自己是大人了，还不爱听爸爸妈妈老师的话，喜欢跟爸妈顶嘴。”李津然拿他妈那套话应付周泽。
“可是哥哥从来不跟叔叔阿姨顶嘴，哥哥只是不说话了。”
“那我也不知道了。”
没得到答案的周泽撇撇嘴，跟李津然做了个鬼脸，然后回了顾家，照例端了盘水果去顾君曜的房间，然后看到顾君曜又在看书。
“哥哥。”
“嗯。”
“哥哥吃西瓜吧。”
“嗯。”
周泽递到顾君曜嘴边，顾君曜张嘴吃了又继续看书。
周泽宝宝：“……”哥哥还是不理我！QAQ
周泽沮丧地走了，门一关，顾君曜就合上了书把书扔到了一边，同时在心里骂自己，干嘛要对一个孩子这样呢？
看到周泽伤心离开的时候，顾君曜心狠狠疼了一下，像被人揪住了一样，明明说好这辈子要好好照顾周泽，好好爱他，却还是让他伤了心。
顾君曜整天像个傻逼一样在胡思乱想，重生一回，忽然之间有太多事不确定起来，前世，周泽是被他包养的，而自始至终周泽都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他或者爱他。
周泽照顾断腿的他，任劳任怨，是不是只是把这当成一件份内的事，而最后那一枪，即便挡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何况那五年里自己对周泽并不算有多好，阴暗冷漠，周泽会喜欢吗？
顾君曜不知不觉就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他急于让周泽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周泽那么小一孩子，不说他还不懂爱情，就算懂了，爱情观也是男孩儿跟女孩儿才能在一起，周泽怎么可能理解顾君曜心中所想。
然后顾君曜就在死胡同里考了试毕了业，放了暑假，毕业考试完第一天，周泽他们还没放假，顾君曜就被顾老爷子托人送进了部队，进行长达一月之久的基本以及体能训练。
顾家三代从政，本来按常理来说，不出意外，顾君曜也应该会走上从政的这条道路，但顾老爷子不这么想，顾家在政治上已经有了很深的根基，但军队里头基本上没有人脉。
于是，顾老爷子想了整整一年，终于决定让孙子进部队。
顾君曜对此没有意见，他很认同爷爷的想法，顾家确实需要在军队里面立下些根基，两边儿都给抓牢了，才能走得稳。
顾君曜收拾了些东西，最后带了一张周泽的照片，那张照片是寒假的时候拍的，当时周泽穿着喜气的红棉袄蹲在地上堆雪人儿，李津然拿了他妈的照相机出来嘚瑟，自己就给周泽拍了一张。
照片洗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放在身边。
临走前，顾君曜想了想，还是给周泽写了些东西，让他暑假多吃点儿，别养瘦了，少跟李津然待一起，怕他被李津然给带偏……原本只想写张小纸条，最后变成了一页纸。
不管多么不舍，顾君曜还是走了。
当天放学，周泽一回到顾家，就急忙跑去顾君曜的房间，他今天听说学校要建初中部了，这样一来，他跟哥哥还会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周泽激动地跑进顾君曜房间，见里面空空的，好像少了很多东西，忽然就着急了，又赶紧跑到楼下问周嵘：“爸爸，哥哥去哪儿啦？”
周嵘正在削土豆皮，头也没抬就说：“你君曜哥哥去部队训练去了。”
周泽一直认为部队是个很封闭的地方，而且爸爸说过他在部队里呆过五年，周泽就以为顾君曜也要在部队里面待那么久，一想到自己有五年会见不到哥哥，周泽顿时就哭花了脸。
周嵘一听儿子哭，赶紧放下手里刀和土豆，随便擦了擦手，走过去抱住周泽：“阿泽怎么哭了？爸爸抱啊，不哭。”
周泽一向很乖，很少会哭，这次真把周嵘给吓着了。
周泽哭得直喘气，断断续续说道：“呜呜……哥哥…去部队，我就…就五年见不到哥…哥了……”
“没有五年，君曜只去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君曜哥哥就会回来了。”
“真的么？”周泽抬起一双哭得通红通红的眼睛问。
“真的真的，阿泽别哭了啊，快把眼泪擦擦。”
周嵘抽过一张纸巾就给周泽擦脸，然后听见周泽又问：“那我可以给哥哥打电话吗？”
“应该是不行的，部队里有规定。”
周泽嘴一张，眼泪哗啦啦又下来了。
顾君曜到了部队里头，已经是下午，送他到部队的人离开后，就由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像是个普通兵的小伙子把他先带到了住的地方。
小伙子给他指定了一个床铺，让他把东西整理好，然后换上迷彩服，跟着小伙子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上一名教官，还有十多个高矮不一的孩子，顾君曜猜测着这些人应该跟他一样，都是家里面先塞进来训练着的。
顾君曜报了名字，教练让他归队，接着整个队伍一起绕着训练场跑了十圈儿，训练场不大，一圈大概就两百米，十圈儿就是两千米。
跑完后，其他人似乎是之前已经训练过，面色都挺正常，好在顾君曜平时都有锻炼，体能不算差，加上跑速不算快，顾君曜跑完只是有些喘，但克制住了，没让其他人发现。
一下午耗掉的体力过多，顾君曜肚子很快就饿了，撑到训练结束，跟在大家后面一起去吃饭。
顾君曜在一群人里头个子不算高，大概也是因为他年龄小，走着走着就有一黑黑的哥们儿一把搂住顾君曜的脖子，问：“几岁了，叫什么？”
虽然不太喜欢别人搂着他脖子，但有人主动说话示好总是好的，顾君曜缓了缓僵硬的面部表情，回答：“顾君曜，十二。”
“才十二，不会还在上小学吧。”
“暑假结束就初一了。”
那人笑了笑说：“原来是个小弟弟，以后跟着哥混怎么样，我叫郑越，比你大四岁。”
顾君曜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京城里面好像没听说有谁叫郑越，那么郑越就可能就是外省的。
“比我大就想让我跟你混？”
“要不然？”
“看谁拳头硬。”
郑越来了兴趣，说：“我们这儿最大的十七，最小的原来是十三，我拳头最硬，今儿你来了，你十二你最小，但关于拳头到底谁硬的问题，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顾君曜淡淡瞥了一眼：“你比我大四岁，打得过我有什么好稀奇的，再有，我们俩都没打过，你就这么确信？”
“嘿，你小子，有意思。”
饭堂到了，顾君曜饿得不行，撇开郑越一个人跑了进去，打完饭刚坐下，旁边就坐下来一人，还老盯着他瞧，顾君曜抬头看了看，旁边那人就叫出了声儿：“顾君曜，真是你啊！”
顾君曜这一看也认出来了，原来跟他一块儿上小学但比他高一年级的杨乐休。
“刚刚你跟教练报名字的时候我就想着是不是你，但你这一身迷彩服还戴着个帽子的，我也没看清，结果还真是。”杨乐休大概是在封闭式训练里面憋坏了，见到一熟人就乐开了花，话都停不下来。
顾君曜埋头吃饭，时不时应上两句，等饭吃完该回宿舍洗澡了，杨乐休喊着等等他，然后“嗖嗖”两下扒完饭，跟顾君曜一起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部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