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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说出口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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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我没少和阿呆挤一张床。那会儿我自然啥也不懂的，可谓辗转反侧痛并幸福着，偶尔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就被阿呆踹醒，说你再搁梦里练夺命剪刀脚下次就不是被踹的问题了。后来阿呆有了流月，我也从一个啥也不懂的准GAY变成了一个没啥不懂的纯GAY，这会儿再往一张床上凑，我自己能保持镇定才怪。
我紧张是正常的，阿呆也紧张就不正常了。当然阿呆和我相处的这七年里几乎没有过紧张的时候，因此我以为他是不紧张的。所以当关灯二十分钟以后，乌漆抹黑中突然传来阿呆紧绷的声音时，我有点蒙了。
“我说，你啥时候添的胸闷气短这毛病。我这后脖子快给你那热气儿吹成沙漠了。”阿呆说，是他一贯的调侃方式。
“呃……你还没睡哈。”
“这不废话么。你一分钟翻二百五十六回身。”
“我这是实践经典人生。”
“嗯？”
“所谓，经典的人生中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睡觉……”
“另一种呢。”
“装睡呗。”
“……”
“呃，笑话很冷么……”
“嗷呜……”
“干啥？”
“算了。”
“有啥就说吧，不带说话说一半儿的。”
“今天给你介绍的友人可以吧。”
“呃……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嘿嘿。”
“谢谢。”
“啊？你睡蒙了吧……”
“没有。”
“嗷呜，医院里多亏了你，好兄弟。”
我呼吸一停，然后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地我说了句。
“知道我好了吧，准备怎么报答啊。”
“……”
“靠，我就是说说，你还当真啊。切，我看你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值钱的，要不这样，你以身……”
“嗷呜，”阿呆声音忽然哑了下来，“原路返回吧。”
我有点蒙，努力让声音不要太颤抖，：“阿呆，你玩过象棋吗？我只是个普通的无名小卒，过了河是不能回头的。”
“那就别过河了。”
“……我说，家里空调怎么这么热？”
“嗯？”
“遥控器呢，降温降温。”
“你家的遥控器还问我，你不是总放我枕头下面吗，我找找。”
黑暗里，听见遥控器嘀嘀的提示声。阿呆似乎按了四下。
然后，一切归于安静。
没人再说话。有些话题，过了那个时刻，过了那个气氛，就没法继续了。月光照着他的背，我看着他的背影，一夜没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