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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秋杉作为店员的日常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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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被正式聘用了？”
便利店的收银台后，秋杉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墨色的长发被简单的盘在脑后，上身是盖过臀部的大红色风衣，下身则是牛仔裤。年纪看起来比秋杉要稍微年长一些，明明已经是十分高挑的身材却还是穿着五公分左右的高跟鞋，脸上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由于被粉底遮盖所以不算很明显。
“嗯，我想了想，一个人看店果然还是太勉强了点，下次开始你和欧阳一组好了。”她双手掐腰，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反正你们都在炽羽，时间方面应该也差不多吧。”
秋杉看着从她值班到现在来过的客人一共不到十位数的店内，然后把目光移向眼前的人，“老王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眼前的人点头，然后不满道，“还有别叫我那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上了年纪的大婶一样，明明我还很年轻。”
“哎？”秋杉歪头，“可是你已经毕业了吧，要是叫学姐什么的总觉得还是有点奇怪。”
“那种细节无关紧要啦，不然就叫店长。”
“那，店长，”秋杉妥协，瞄了眼对方手上绘有明显标志的黑色袋子，“你还呆在这里可以吗，服装店的话这个时间差不多要关门了吧？”
“啊，差点忘了，不在今天去退掉可不行呢，那么我先走了，”店长这样说着，把手中另一个白色的袋子放到收银台上，“来的路上顺便买的，这个就当做上次那件事的赔礼好了。”
“等……”还没等她说完对方就已经快步走出了店门，于是秋杉只得目送着那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店门外，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跟以前一样雷厉风行呢。”
接着她看向柜台上的白色袋子，“这个是……‘Honey’的包装袋。”
Honey是附近一家很受欢迎的蛋糕店，秋杉之所以对其有印象是因为一次路过的时候看到那家店门前排着长龙一般的队伍，因此不得不打消了去那家店购买甜点的念头。
“真的只是顺便么……”秋杉有点不敢置信地嘟囔着，打开层层包装后果不其然的发现里面是一个装饰华丽的六寸水果巧克力蛋糕，顺便还余外附有可以装小块蛋糕的半透明塑料包装盒。
——意思是让她吃不上的话可以分给别人么。
这样想着，秋杉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思考起来，这个时候应该会有时间的人……
她首先想到的当然是百珞，不过随即否决了。
百珞着两天似乎在忙着什么事的样子，好像还没有结束，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然后第二个想到的是，最近在她值班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会来店里，之前交换过通讯号码的竺渃雨。顺便通过之前的交谈得知，对方似乎不止在她值班的时候常来，貌似以前就已经是这家店的常客了。
好，就是她了。
决定好后，秋杉立刻开始行动，拨出了对方的通讯号码。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响了三下后，电话被接起。
“喂~？”对面传来竺渃雨的声音。
“嗯呼，猜·猜·我·是·谁？”秋杉半是打招呼半是戏弄的询问道。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开口，“我挂了。”
“抱歉抱歉，”秋杉马上道歉，然后不等对方问起就直奔主题，“实际上，你有时间来一下店里吗？因为之前被赠送了Honey的奶油巧克力蛋糕，不过我一个人消灭掉的话果然还是有点勉强了，所以……”
“我现在就过去——”竺渃雨的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像是有几分激动。
“啊，挂断了。”秋杉愣了愣后，收起了手机。
环视了下店面，想着一时半会大概也不会有客人来，于是她拿出了自带的塑料刀，将蛋糕按着小包装盒的大小切成了四等份。
这时店门被推开，球衫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东西，想着“该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抬起头，结果出现在视线中的是完全在预料之外的身影。
“百珞？”
对方似乎也十分惊讶的样子，“……你在这家店打工？”
“嗯，”秋杉很有精神的点头，“百珞最近几天好像很忙的样子呢，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唔，大概告一段落了，”百珞有点疲惫地笑笑，“因为时间也有点晚了，所以我就想着干脆到附近买点晚饭，没想到会这么碰巧。”
“啊，”秋杉闻言笑着合起手掌，“刚好我这里有甜甜的水果巧克力蛋糕哟，不介意的话带回去一块吧。”
于是，第一块蛋糕奉送成功。
在百珞离开后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店门再一次被从外面推开，这次来的人的确是先前约好的竺渃雨。
——的确是十分迅速呢。
“哟，”秋杉姑且大概招呼后故作遗憾道，“你来晚了，蛋糕已经没有了哦。”
“哎？”竺渃雨满脸惊讶。
“骗你的。”秋杉笑着从收银台下拿出一块蛋糕。
“果然，”从她手上接过蛋糕，竺渃雨看着实物双眼闪闪发光，“之前听到的时候就在想了，这个果然是限定商品啊。”
“……限定商品么，唔总之先别管那个了，”秋杉一副想要被夸奖的样子说道，“要送蛋糕的时候，我可是第二个就想到小雨的哦。”
“各种意义上都还真是很微妙的数字呢，以及你还真是诚实。”竺渃雨毫不留情地吐槽，然后顿了顿，“……以及，谢了。”
这时店门再一次被推开，二人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明明平时半小时都来不了一个客人的。
秋杉这样想着，却对上一双翡翠色的双瞳。
直到对方完成径直走到收银台前，拿起一包口香糖看了看，然后把其放到收银台上这一系列动作后，她还有些恍惚。
“那个，请问……？”稍微有些困扰的清脆声音传入秋杉耳中。
“啊，不好意思。”秋杉回过神来，动作麻利地用扫码器扫了条形码，“一共是一元五角。”
对方刷过卡后没有迟滞地离开了，秋杉盯着那纤细的背影看了片刻，而后恍然地摇了摇头，“大概是错觉吧。”
“怎么了？”刚才就察觉到她有些奇怪的竺渃雨询问道。
迟疑了须臾，秋杉有点犹疑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的眼睛和杀人魔的好像而已。”
“哈，难道你见过杀人魔？”竺渃雨诧然道。
“唔，的确是见过，”秋杉说道，在对方“骗人吧”的视线中补充了一句，“……在梦里。”
“那种不能作数的吧。”竺渃雨无力道。
“对，对了，我送了小雨蛋糕对吧？”秋杉为了掩饰窘迫微微偏过头，“作为交换，在……我有一事相求。”
竺渃雨不解地看着她。
“……实际上，再过不到半小时我就可以换班了，小雨可以等到那时候和我一起走吗？”没有过多踌躇，秋杉一鼓作气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竺渃雨有点怀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吧？”
“呃……其实也不是，只是，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心理阴影。”秋杉搪塞道。
“我明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应付不来的事，我不会笑话你的啦。”竺渃雨似乎已经完全误解了的样子。
店外，藏青色的夜空中明月高悬，街道上一片灯火通明，似乎藏不下半点阴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