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六 夜晚的通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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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温热的血液滑落少女垂落的手掌，渐渐冷却。
“哈哈，哈哈哈。”
被鲜血染红的残破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无力的坠落于地，少女轻轻笑了，声音如绝望之人最后的悲恸般，凄惨而沙哑。
“原来，是这样么……到头来，我，我们，所有人都……呵。”
眼泪不受控制地拼命涌出眼眶，少女集中所剩无几的意识，用力瞪向远方的一处，目光空洞。
“我，绝对不会接受……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呀，我们堂堂正正的……呜啊！”
屏幕霎时间一片鲜红，又在瞬间过后黑了下去。同时随着电视的光芒一起消失的还有明亮的灯光。
周围的气氛随着黑暗的降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觉。似乎有着无穷尽的危险藏匿在随处可见的黑影里，随时会从某个角落忽然窜出一般。
秋杉不知所措地“啊”了一声，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放轻动作跑到窗边揭开窗帘的一角，探头向外望去。
周围的其它几栋楼也看不到一点光亮，除此之外，一切正常。楼下的院子里还有着三三两两的行人，一辆汽车开过，耀眼的车灯使得秋杉眯起了眼。
“什么嘛……只是停电而已啊。”被吓了一跳的秋杉叹了口气，整个人脱力地仰倒在沙发上，
“时机还真是不巧到不可思议。”
因为之前在图书馆里被没什么威胁性的幽灵吓到差点使用能力的程度，觉得有些丢脸的秋杉打算通过看恐怖片这种方式来提升抗性，结果很不巧的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停电了。
现下的状况就是如此这般。
屋子里静悄悄的，直到刚才为止还在看恐怖片的秋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某个念头悄悄地于心中升起，并不断壮大，秋杉在心里犹豫了一秒又一秒，最终还是没有按耐住伸向手机的手。
——就一下，一小下就好。
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拨通了通讯录里的某个号码。片刻后，电话被接通，另一端传来某个带着些许疑惑地声音。
“秋杉？”
“抱，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搅，呜……打扰？”搞不清两个词语区别的秋杉默默纠结起来。
“也算不上晚，七点都没到。”百珞适时地开口解围，“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百珞如果忙的话就算了。”因为某种难以严明的心理，秋杉口不对心地说道，同时在心底祈祷对方不会真的就这样挂断电话。
“没在忙。”百珞简洁地道。
“唔，”秋杉组织了一下语言，“事实上，我家里停电了……”秋杉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犹豫着下面该怎么说比较好。
“独自一人会觉得不安？”幸好百珞立时懂得了她的未言之意。
“嗯。”秋杉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我有时候也会有这样想法。”百珞坦诚道自己之所以这么快就明白了的原因。
“……这样，啊。”
似乎不知道接着应该说些什么秋杉沉默了一阵，百珞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从一开始隐隐的不安变得有精神起来。
“来玩词语接龙吧！”秋杉如是提议道。
“好，”百珞笑道，“不过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嗯，”秋杉思考片刻，“那么，对对方使用的词语范围进行一些限定怎么样，比如说‘自然’之类的。”
“那么我这边就指定‘科学’好了。”
“就从百珞开始吧。”秋杉没有异议。
“那就……‘天空’。”
“孔径效应。”秋杉接道。
“樱花。”
“嗯——‘话题效应’。”
“萤火虫。”百珞觉察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唔，‘虫洞效应’。”
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翻书声，百珞虽然有些心生动摇还是继续道：
“ying……‘楹树’。”
“……那，‘舒张效应’。”
翻书的声音似乎大了些，不过秋杉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稳。
“秋杉？”这次百珞没有接下去，而是用询问地语气说道。
“哎，是！”秋杉反射性地回答了。
“你在做什么？”
“……被发现了，”秋杉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在翻词语接龙的攻略本。”
“哈，”百珞轻叹一声，没有吐槽也没有指责对方的作弊行为，只是有些无奈地道，“在黑暗的环境下看书很伤眼睛的。”
“对不起。”秋杉老实地道歉。
“算了，”百珞听出她语气中有着几分低落，“不如我来讲个故事吧。”
“可以吗？”秋杉的声音明显带着期待。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生活在很普通的家庭里，有着很普通的幸福……”百珞的声音平缓而又柔和。
女孩子的父母、朋友以及身边的人大都是很好的人，女孩就这样过着平稳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突然的能力觉醒。以及，随之而来的突然的区域转换。
女孩子突然地来到了陌生的区域，这个区域并不是特别和平，而她却只剩一人，身单力薄，形单影只，但她还是挣扎着，努力的活下来了。
后来，女孩子又经过了许多次区域转换，并最终成为了曜五区的区长。
“是个很平淡的励志故事呢。”秋杉评价道。
“嗯，”百珞认同道，“怎样，心情平稳下来了么？”
“……已经没问题了，”秋杉在电话这端微微红了脸颊，“谢谢。”
“有效果就好。”百珞笑着道。
随着话语声一同从电话对面传来还有一阵沙沙的杂音和像是拉开抽屉的声音，不知是信号不太好还是百珞正在那边做什么事的缘故。
趁着这时，秋杉仿佛喃喃自语般地极小声道：
“……最喜欢百珞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与之前那些都不相同的告白。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另一边传来百珞有些疑惑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的，”秋杉含糊道，“对，对了，草莓蛋糕真好吃。”
“……你转移话题的方式有点太生硬了吧。”百珞有些汗颜。
“唔，今夜的月色真美呢。”秋杉逞强道。
“今天刚好是朔月。”百珞毫不留情地拆穿。
“那，那个，”秋杉的声音听上去不知为何有点抖，“晚安。”
“晚安。”
百珞轻声道，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追究对方的异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六 夜晚的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