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棋魂亮光BL）》天堂的火鸟

5、Right here waiting（此情可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进藤光和塔矢亮做梦也想不到，幸福的生活竟然会那么短暂。事情发生在12月，也就是塔矢亮生日的那一天。
　　那天，进藤光和塔矢亮两人都没有比赛。大清早，进藤光就来到塔矢家。
　　“亮，你好了没有，今天要带去个好地方哦！”
　　“是哪里啊？”“秘密。你到了就知道了。”塔矢亮被风风火火的进藤光拖着就走。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原来是个新建的游乐场。
　　“你从小就在家下棋，很少出去走动。这些在同龄人眼中毫不稀奇的玩意在你一定很新鲜吧。而且……”进藤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从交往到现在，除了围棋还是围棋，还从来没有真正的约会过呢！”说到最后，他都不好意思说了，只好红着脸把话说完。
　　塔矢亮看着娇羞的进藤光，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光也有害羞的时候呢！嘴角浮起灿烂的笑容，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几次游乐场呢，今天就放自己一天假吧。
　　那天，塔矢玩得很高兴，这是他18个年头中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光，谢谢你。
　　傍晚塔矢家
　　“光，好了没有。”一回到家，进藤光就把塔矢推出厨房，说要给他个意外。结果害他等了足足三个小时，到底是什么惊喜？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先闭上眼睛哦。不许睁开。”
　　塔矢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进藤说好了，才睁开那碧绿色的眸子。
　　张开眼，映入视线的是一只“小巧”的蛋糕（近看的话会发现实在很糟糕）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祝亮18岁生日快乐！”
　　塔矢亮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随时会掉落下来。18年了，虽然年年都会过生日，收到很多人的祝福，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令他感动。
　　“你怎么了，别哭啊！是不是我蛋糕作得太丑了，那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呢！下次我一定做个更好给你。”进藤以为是自己的蛋糕做得不好，惹塔矢哭了，连忙安慰他，却不慎把多余的面粉弄到了脸上，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没事，只是太感动了，光，谢谢你，让我过了这个愉快的生日。”塔矢被进藤那狼狈的样子逗笑了，一生中能有个人这样全心全意的对自己是人生莫大的幸福呵！
　　“对了，这个给你，是生日礼物哦。”进藤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来。那是一条很普通的项链，单看外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可别小看它哦，你看这里有个按钮，可以打开盖子。里面有我们的照片，我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
　　塔矢亮又一次哭了，这个毕生难忘的生日，这个他最爱的男人。“别哭了。”进藤悄悄吻去塔矢眼角的泪珠，“再哭我也会难受的。”
　　“你们在干什么？”出声的是久未见面的塔矢名人，吓得本来相拥的两人立刻分了开来。
　　原本想在儿子生日那天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的，想不到回到家里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幕。
　　“进藤，到我下棋的和室去，我有话想对你说。”塔矢名人说完就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和室
　　“进藤，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对你说些什么吧。”一反常态的，从不吸烟的塔矢名人竟然拿起了烟。
　　“你希望我离开亮？！”虽然知道终有一天会走的这一步，但没想到快乐的日子竟会那么短暂。
　　“是的。你也知道社会舆论对于这种不伦之恋的态度。你很聪明，小亮也很聪明。你们在围棋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件事而毁了自己的前途。”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男人吗？”
　　“你们还年轻，不了解这个社会，忘了小亮吧。你将来也会有想要在一起的对象，现在的你们只是因为年轻，一时的失足，现在不放手，将来你们中一定会有一个后悔。”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职业围棋界了，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影响力。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回去吧，孩子，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直躲在纸门外偷听的塔矢亮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不要！光！不要放弃我！你不是说过你会守护我的吗？不要那么快就放弃啊！
　　“进来吧，别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
　　听到塔矢名人的话，塔矢亮拉开纸门走了进来。进藤深深地望着塔矢亮，像要把他望进心里。最后一次了，从此以后自己将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亮，对不起，我不能遵守我的诺言，我不能再守护你了。我是多么不原和你分开啊，对不起。
　　进藤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塔矢先生。”一局“塔矢先生”把他们的关系彻底撇清，从此后他们将不再有交集。
　　“为什么，光，为什么你那么快就要放弃。你还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呢。”塔矢眼带泪光，纂紧拳头说道。
　　进藤光没有回答，只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屋外，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在看到塔矢眼中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不去抱住他，这样，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自制力将付诸东流。
　　“父亲，为什么……”塔矢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开口什么也说不了，更不知从何说起。
　　“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塔矢名人发话了，但塔矢亮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但出身不太好，是个艺妓。那时我才刚成为职业棋士，正是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说着说着塔矢名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那后来怎样了。”塔矢亮急于知道后来的发展。
　　“后来，我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她分了手，然后认识了你妈妈，再后来结婚有了你。没有什么后来了。”
　　“为什么？你既然爱她，就应该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和对方在一起啊。”塔矢亮不满的说道。
　　“哪怕为此放弃自己最爱的围棋？亮，告诉我，在你的心目中，进藤光和围棋哪个更重要？”
　　“这……”塔矢支吾了，的确，在他的心里总认为进藤光和围棋是同样重要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放弃一个。
　　“那么，你爱妈妈么？”
　　“不论爱不爱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塔矢名人无奈地说道，也许在他的心里围棋和那个女人高于一切吧，总觉得自己和妻子之间亲情更胜于爱情，就连对儿子小亮也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小亮之间永远不象父子，反倒更像师徒关系的原因吧。他终究还是不能忘了那个女人啊！
　　有那么一瞬间，塔矢亮觉得父亲真的是老了，灰白的头发，日渐衰落的身躯，父亲真的是老了。
　　塔矢名人看着儿子。这个倔强的孩子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正因为如此他不希望儿子走自己的老路，虽然这样等于在儿子的心口上狠狠的割了一刀，但长痛不如短痛，结了疤，就不会再痛了，尽管这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
　　进藤，对不起，为了小亮的前途我必须这么做。塔矢名人在心底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