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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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芝抬头望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困惑地扯了扯芥川凉的袖子。
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走出店门后阮星言就向莫斯说了声“bye”准备离开，反正该谈的事都谈完了。莫斯双手一摊：“现在的女人真现实，男人一用完就丢。”他吹了个口哨，“不想开发一下鄙人的其他功能吗？”
“练级打怪不在一时。”阮星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使劲掐了一下，莫斯“啊”的一声跳出三步远，红着脸护胸道：“你要干嘛？！咳咳……我……我说的这种技能可不是‘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开怀，“不要想太多。刚刚喝咖啡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太瘦了，作为男人怎么连一点肌肉都没有，啧啧。真不是我的style。”说着使劲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所以她也没听见那个男人在她身后嘟哝了一句。
“唉，可惜了。性格真的很像我最爱的那一任男朋友呢。”
阮星言一个人慢慢走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心里闷闷的不想回家。定制的钢琴还没送过来，一个人宅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
走过两个街区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人一直跟着她。阮星言加快了脚步，不敢朝后面看，观望了一下前方，尽量朝人多的那面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左右就冒出来了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
“抱歉，请您跟我们去见一下芥川凉先生。”
阮星言刚想呼救，一听到这个名字马上默不作声了。
等她跟着两个黑衣人走到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前打开后车门的时候，芥川凉正戴着眼镜专注地看着一叠资料，只见他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取下眼镜，侧过头朝她微笑地说了声。
“Hi, 阿星，好久不见。”
仿佛他们每天早上在学校相遇时的问候。只是那句“好久”却是隔了5年的万水千山。
阮星言站着没有动。五年了，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感。坚毅的线条勾勒出瘦削的脸庞，桃花眼里还是盛着一汪水，却更加深邃了，教人看不透，也看不清他的情感。
芥川凉见她不想上来的样子，打开另一个门走了下来，绕到她面前，猝不及防地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
“阿星，我很想你。”
阮星言愣住了，芥川凉现在的每个举动都不在她的预料中。
这算什么？！有妇之夫勾搭旧情人？不！他们连旧情人都算不上。心里想着不该这样不是这样的，身体却像抽去了力气一般。
阮星言没有办法拍开芥川凉的手，可是也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回应，就这么僵僵地站着。她感受到他的手比以前大了一些，手指更加修长了，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碰着她，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或是失而复得的宝物。她在这种温柔下闭上眼睛，抑制住一腔酸涩，睫毛微微颤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一切成了虚化的风景。阮星言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喜欢阿凉。可是我的阿凉已经不见了。”
芥川凉猛地一颤，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
许久，阮星言听到轿车发动的声音。芥川凉靠在后车座上倒了杯红酒猛地灌进了喉咙，旁边那叠资料滑下，散落开，露出了阮星言的笑颜。
衡山路一家有名的夜店“Cats”，昏暗的舞池里人影扭动交错，高音量的迪斯科舞曲震得人耳朵发疼。一个窈窕的身影恣意地舞动着，修身白衬衣紧紧裹住扭动的细腰和丰盈，一双长腿随着节奏踏动，长发下一张精致小脸楚楚动人。
陈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女人狠狠吞了吞口水，推了推旁边的男孩。
“怎么样？顾流，就说夜店是个好地方吧。”
一束灯光闪过，折射出钻石耳钉的璀璨，也照亮了角落那张清俊的脸。顾流懒懒地望了舞池一眼，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腿。今天刚刚结束了这个学期的综合测评，为了释放一下他才答应陪阿胜来这里，平常的他可是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倒不是说他是多么乖巧，毕竟顾流的会玩是他那个圈子里出了名的，他只是不喜欢这种狂躁的环境。他从小就对声音敏感挑剔，这里的迪斯科让他觉得很垃圾。
陈胜已经撇下他迫不及待地融入了舞池。
阮星言大汗淋漓地从舞池退出来，好久没有的放纵让她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上海的夜店还是不够过瘾，或许是大环境的约束所致。在外国的时候才是真的彻底疯，激情的鬼佬们逮一个抱一个，拉丁裔的美妞们还教她怎么把胯扭得风情万种。
吧台上，她开了一瓶洋酒自顾自地喝着，旁边不断有男人骚扰着，她都不理。就当是苍蝇吧。才啜了两小杯她就有些醉了，还好自制力不错，拿起外套和手袋准备回家。其实她的酒量一向不太好。
经过走道的时候因为灯光太暗，她又走得摇摇晃晃，不小心脚一扭，撞在了一具身体上。
抬起头，一双似曾相识的眼印入眼帘，淡淡的青草气息钻进鼻孔，阮星言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了他，然后将唇暧昧地贴在他的耳廓，低低唤了一句。
“阿凉……”
顾流的脸都红透了。女人柔软的曲线贴在他的胸膛上，白嫩嫩的一截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尖尖的下巴安心地搁在他肩上。在陌生人眼里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双手欲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把这个女人从自己身上弄下来，想了一下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正尴尬得不知所措之际，陈胜瞪大了双眼惊讶地跑了过来。
“这不是刚刚那个跳舞的大美女吗？天哪，顾流，这么快就弄到手了？我真心服了你了。”
顾流皱了皱眉，没有理他，半拖半抱地把阮星言弄进了旁边的一家酒店，从她的手包里摸出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姐，换来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直直地射了进来。阮星言揉了揉眼，头疼地几乎要炸开。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对上了另一双戏谑的眼。
“醒了？要继续吗”顾流邪邪地笑着。
“啊！！！！！！！！！！！！！”阮星言吓得从床上跳起来，酒什么的全醒了。
“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真心寒呀，昨晚姐姐跟我那个的时候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醒了却连账都不认了。”顾流无辜地眨了眨眼。
“什……什么？我……我跟你那个？还有什么，姐姐？？？”阮星言22年的人生里头一次这么慌得手足无措。
“是啊。你没看出来么？我、未、成、年。”顾流抛了一个纯纯的微笑。
阮星言已经一骨碌摔到了床下……
少年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阮星言在浴室冲澡。虽然刚刚他已经说是逗她的，阮星言还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体，很好，没有什么痕迹。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实在是太荒唐了，以后真的不能再随便喝酒了，竟然差点跟小男生发生这种事，不要脸啊不要脸，犯罪啊犯罪，阮星言使劲晃着脑袋，羞愧地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说到认错人。桃花般的眉眼，懒洋洋的姿态，还有那种恶劣。她眼前闪过五年前另一张清俊的脸庞。是他，又是他。阮星言浑身无力地倒在浴池里，双手颤抖着捂住了苍白的脸。芥川凉，她的孽缘。
顾流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沿路越来越美的风景，嘴角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那个女人实在很有趣。外面明明是不良的姿态，骨子里却偏偏是只小白兔，说不定比和他相同年纪的很多女生都要单纯呢。
“阮星言。”双唇蠕动着，轻轻念出那张身份证上的名字。
出租车停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前。早有管家迎在了门口，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顾流少爷。”
客厅。
“阿流。”一个女人温柔地抱住了他，伸出右手在他头上摸了又摸。
“妈…..”顾流无奈地唤道，他都这么大了还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
“真是的，几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当妈妈的都不能宠孩子了吗？就说当初应该生个女孩子的，男孩子长大就不跟妈妈亲了。阿流太伤我的心了！”顾母委屈地揉揉眼睛。
顾流简直要扶额了。他的母亲其实才是个真正的孩子，永远懂得用撒娇唤起别人的怜爱，可他和父亲偏偏就是吃这一套。又是好言相劝一番，顾母才平静下来，然后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
“阿流，有好东西哦。”
顾流挑了挑眉。
桌上放着一个包装得非常精致的扁盒子，被粉红色的丝带缠起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一看就是典型的顾母风格。
他慢慢解开结，撕开包装纸，然后打开盖子。
里面放着一张已经签过名的表格，中间印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第十届中国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参赛推荐表》。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