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刺琉璃》燃烧火药

2、都拉乌蛊精（上）

　　阑珊十月，霜降时节，秋生有女青一年八岁。
　　茅草房内，暗淡灯火，已年过七旬的香卡老人向闺女青一询问道：“我们青青这是长大了，八年光阴，一晃便长这么大，我和你娘亲都望你平安快乐，告诉爹娘，小青一今年的愿望是什么？”
　　小青一眼珠上饶，托腮做出调皮古怪的思考样，嘟着那粉红小嘴，道：“青青想学术，老爹娘亲可教青青吗？“
　　香卡老人与身旁拿着布衣缝补着的都拉乌婆婆闻声不约而同地看着一脸小可怜的女儿青一，叹声闷气，侧过脸去，不敢直视她。
　　香卡老人轻慢站起身来，两手插后，摆起一副严肃的样子，轻说：“青一不是不知道，老爹是巫师，而你娘亲却是都拉乌村最为厉害的蛊惑师，我们同结连理本就是违背常理之事，而且青青是外族人之遗，是万万不能学术的。“
　　香卡青一翘首眼带泪珠不屑道：“所以老爹与娘亲不教我术，就忍心我被村里的小孩欺负吗？“
　　听到如此，香卡老人瞬即激奋转过身，屈身查看小青一的伤势，急迫关切道：“青青可是又受伤了，哪里哪里？给老爹与娘亲看看。“
　　小青一撩起那轻纱衣袖，细膀上尽是被蛊虫咬伤的痕迹。
　　她泣哭着说，“他们说我不懂术不能还手，是最好的试验品，所以都纷纷在我身上练蛊中蛊，不然，他们也便不会跟我玩，我就没有朋友。”
　　都拉乌婆婆透过些点光亮，看着那杂乱无章混淆在一块的新伤旧伤，掏心的难受，别过脸去，哑人默流涕。
　　香卡老人把小青一紧紧挽在怀里，抱头安慰深说：“青青受苦了，老爹与娘亲都深知你的苦，但要是被族里的人知道你会术，那是要被赶出村的，我们便将流离失所。”
　　“青青也是知道，当初与你娘亲在石花山上把你捡下决意收养的时，娘亲已用她的舌头作为抵偿代价，亲自向全族人保证万不传授巫蛊之术于你，现在更是万万不能的。”
　　小青一在香卡老爹怀里感伤痛哭着，啜泣道：“青青知道，青青都知道，青青以后都不会闹脾气，青青会听话，会狠狠地忍受的，只要娘亲与爹爹开心，青青便知足了。”
　　“青青乖，青青是老爹与娘亲身上的皮与肉，老爹与娘亲会想出办法让我们悠悠不受痛苦的。”
　　“嗯，青青知道娘亲与老爹是为青青好，青青以后一定会保护爹娘的，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受欺负的，让爹娘忧心。”
　　小青一在爹娘的拥抱里慢慢平静下心绪，香卡家的灯火，始终点亮……

　　翌日，清晨闻啼声。
　　青一手拿一根猪尾巴草在拉乌村里四处散步幽思，且一人挡住她的去路。
　　小孩嘴脸扭曲，做出坏笑状对小青一大声使唤道：“我的好青青，昨日是你的生辰，我们兄弟姐妹们为了祝贺你，特别为你准备了一份大大的礼物，嘻嘻嘻……“
　　我以后都不要再受欺负，一定不要。
　　小青一头也不抬，趁所有人还沉迷在兴乐起哄当中时，便转身撒腿就跑，她速度极快，能跑多久就多久……
　　但，脚下就算拼命使劲地用力，始终是逃不掉那蛊术。
　　她动作疯狂晃动着，双脚却被粘住般，定在已跑的数步远，再没有一丝移步动弹。
　　后面的一众小伙伴都哈哈大笑地漫步包围上来，那个带头的小胖墩，一个挥手，红光飞天，青青便被冻住般停下身体动作。
　　他大大嬉笑道：“你倒是跑啊，跑啊，哈哈哈……真是白费力气。“
　　他一手摊开，往上举起，后面类似跟班的小弟从衣袋里拿出一古香木盒，轻轻打开，大家都忍不住掩鼻盖住那传出恶臭的气味。
　　小青一即使是被冻住了，但胃里已莫名感到一阵血腥的恶心，她眼珠动了动，转了转，想碰触腰上今儿刚出门时，香卡老爹赠与她的生辰礼物，听说遇到危险时，便可以呼叫它。
　　但小青一实在挣扎不开，神经都不听使唤般，动也无法动，眼珠子直盯着那画着环环圈圈的乌瑟袋，脑海里有一百种想法……
　　小胖墩紧紧实实地捏住鼻子，只敢用大嘴呼吸，几个手下也赶上来，把小青一放倒在地上，粗鲁地张开她本就缺乏营养而异常瘦弱的四肢。
　　小胖墩用在一旁随意捡起的木枝条小心翼翼地黏起那盒里蓝虫干尸的那一刻，大家的视线无疑都集中在那上面，全部人不约而同眼睛睁得辽大，发出“咦“的一声嫌弃，然后纷纷咽了一把作恶的口水。
　　“扒开她的嘴！“
　　小青一眼睁睁看着那条异常古怪的虫子，越发往下接近自己，她便把眼里的泪都往喉咙里流去，她深知，必定是要吞下它无疑。
　　负责扒口的小孩蛮力较劲试过多次，究无果，忍不住怨言道：“小胖，你都倒是先解开你施的冷冻术啊，这可怎么扒啊！“
　　小胖墩翻白眼又用手一挥，小青一便五脉静通，挣脱开来，她迅速做出反应去触碰腰上的乌瑟袋，但刚一沿着袋子上的符号快速画完，小胖墩便揪起那袋子，往草丛丢了。
　　“啊……我的袋子！小胖我不会放过你的！救命，救命……“
　　“快把她的口张开！“
　　扒口的人往她嘴里摆弄，小青一用力顽强，死活不开口。
　　小伙伴不停地涌上来围观，小青一身骨子虽瘦小，但力量却惊人地大的很，七八个人同时坐在她身上按住她。
　　“几个人一起上。”
　　“啊……居然咬我！”
　　小胖墩继续使唤众手下道:“快，你们全部一起上，时间不多了，这虫不能暴露室外太久。”
　　四个小伙伴同时把她的□□活按住，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挣扎了，那蓝虫似乎在向她发出无声的召唤。
　　大家都阴笑地看着那虫从小青一喉咙直鼓起滑落至身体内，然后气体忽而膨胀，她那张小巧脸粉蓝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