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林岭

22、第二十一章 各有心思

　　寻出对手的破绽一一化解，林舒说的简单，但夏氏与滑族历经数年的谋划岂是简简单单就能化解的。好在已经知道滑族发难的时间和地点，对方的武力也能从三百火器和滑族在江南的大致势力估算出来，唯有夏氏在江南经营数百年，树大根深，没有其他势力的牵制很难连根拔起。因此，林舒属意与王、谢、裴三家取得联系，商议结成同盟。结盟之事宜早不宜迟，第二天一早，林舒随即命黎纲、甄平分别赶往王谢两家，自己修书两封将目前局势道明。至于裴家，则由林舒亲自上门，萧景琰也不甘在府中干等，跟着去了裴府。
　　“今晚便是西湖大会，你如何笃定三大家会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答应与我们联盟？万一不成或者其他三家有异心，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夏氏，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碍于此刻不宜露面，萧景琰与林舒一同坐进了准备好的马车，好在马车敞阔，两个大男人并坐也并不拥挤。难得与心爱的人同坐，林舒心中开心不已，脸上也带出几分喜气，萧景琰问得严肃，但在林舒看来萧景琰担心皱眉的模样依旧可爱得紧。
　　“夏氏数年来处心积虑谋划，实力又在四大家中排前，自然不会容他人来分一杯羹，四大家也各自为政，矛盾颇多，几家共谋的概率很小。若不是四家积怨深重难以联合，朝廷又岂容四大家霸占江南数百年？”原本想多看看景琰的表情，耐不过景琰催促，林舒在车上就慢慢为他解释起来。“不光是四大家不会联合，夏氏虽然此次支持滑族谋事，但他们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林舒的语气十分笃定，引来萧景琰朝他歪了歪头，眼神中带有不解。
　　“其实道理很简单。滑族和夏氏目前的目标一致，无非是让江南脱离朝廷的掌控，但滑族的最终目的是复国，夏氏却不可能眼睁睁得让滑族得了胜果，所谓帝裔不过是个无知孩童，谁又不想自家来作这幕后的掌权之人呢？”林舒回萧景琰一个笑容，仿佛两个人谈论的不是谋夺天下的阴谋而只是邻家孩童间的嬉戏一般。
　　“滑族与夏氏各有心思，其他三大家又眼看要吃个闷亏，今晚的局面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大有可作为之处。”萧景琰点头。萧景琰并非愚钝之人，只是知人善用，既然有林舒这样慧绝天下的人为自己谋划，又何必自己煞费思量充作聪明呢，所以从夺嫡那时起，即使没有认出林舒的真实身份，萧景琰在计谋一途除非触及底线一直是对梅长苏言听计从的。
　　马车在余杭城里走的顺畅，不多时已经来到裴府大门前。“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联络其他三大家，但裴家却是稳当的。”临下车前，林舒难得顽皮地挤了挤眼睛：“还记得以前在黎老师座下学习时遇到的显哥儿么？如今哥哥有难，这个小弟总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