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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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不好了！”紧闭着的书房突然被冲撞开，一道诡异的光就透了进来。
白梧觉得好笑，白凤和白俪打完人还要过来告状？
再一抬眼，却觉得更好笑了：来的人竟是白素！
白素这带来光的女人吧也觉得好笑了，白梧旁边居然有个比白梧更帅的男人（不是白磊），怎么说才好？剑眉横扫五湖湖光泛，星目光耀四海海潮生，刀削面，剑劈鼻，薄唇紧闭自透三四分寒意，不苟言笑平添八九分冰霜，亲近不得却又想亲近，可谓之——神明！
然并卵(～￣▽￣)～看看白柏啊同志们！血淋淋的教训啊，在这个时代，长得帅的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只极有可能就是林蝶生的大哥白松啊！白素就这样安定了自己的心神，把人生和身体的重心转移到了威武又温柔的白磊身上——“扑通”一声跪倒在白磊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着“爹爹”。
这画面实在太美，让白磊着实有些惊吓，成功地忘掉了责骂，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爹爹！你快去救救六妹，五妹正打她呢！”
白柏：你仿佛在逗我……
“什么？”白磊看了看那美男子的脸，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就呵斥起白素来了，“不许胡言！”
“爹爹，我没胡说，你可快去吧，六妹的脸都被抓花了！”女孩子，看的首先就是那张面皮。
白磊看起来有些犹豫，看向美男子，犹豫地道：“战王，这……”
“白大人还是去看看吧，白小姐伤了可不好。”美男子是战王吕湛，皇帝的大侄子，人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为人过于老成，任凭是白磊这样的老姜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心里的想法来。
“战王请。”白磊一伸手，倒是先给吕湛让了条路。
连这样的家丑都要给别人看，对于白磊这个死爱面子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唯一的解释是这个战王实在是位高权重，白磊不好当着他的面去背着他做事儿，如此说来……白素一路小跑走在前面带着路，脑子里却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在花园里见到白凤、白俪，在这又遇到战王，“告状”计划是一改再改，现下里又是有了个崭新的雏形……简直是天助我也！
“五小姐，快住手吧！”几人还未到达“案发地点”，便听到朱姨劝架的声音，走近一看，白俪跌坐在地上，白凤呆呆的站着。
“爹，我没有打她。”白凤看到来人，没有丝毫的慌张，无视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比例，镇定自若地向白磊说道。
“五妹！打了人就要承认，六妹脸都花了，你还撒谎有意思吗？”白素开始有了个好姐姐的样子，替六妹抱不平了。
“笑话！你刚才打了我，然后和白俪商量着怎么害我，你当我是傻子吗？会在这里打她给爹爹看？”白凤一脸的讥讽。
白素一脸的不可思议：“五妹！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管教好了，你竟然这样睁眼说瞎话，你自然不会打给爹爹看了，你对六妹下黑手的时候也就我看着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要犯下什么样的错来！劝你住手你不听，听说我要去找爹爹了，你反倒是想出了这么个手段，诬说我和六妹联手来害你！你也不看看六妹脸上的伤，哪个女孩子会伤了自己的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有哪里伤着了一星半点？”
“白俪脸上的是我不小心划伤的不错，可你也确实打了我！”
“打了哪里你倒是给大家看看！”
“你……”白凤一时语塞，她打在肚子上了，且不说有没有伤痕，就算是有，这“看看”不就是要当众脱衣服吗？这怎么使得？
白俪看见白素占了上风，一下子意志也坚定了起来：“五姐，四姐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么？你不就是怕我把你要毒害王姨娘肚子里孩子的事给说出去吗？”
(°°)咱还有这个剧情吗？毒害孩子，谁的孩子？白磊的啊！这显然是一件极其忌讳的事，虽说空口无凭，但这是往白磊心窝子里戳，怎么说也能推波助澜了。
“你胡说，那分明是你提议的！”白凤急得直跺脚。
眼看三个女儿就要再度打起来，白磊怒喝道：“都给我住嘴！”
这一声在闺女们耳朵里听着那就是惊天动地，一时间都乖乖地跪在了地上，不发一言，白素虽说比那二位跪得慢了半拍，但看着也还算乖巧。白柏看着白素这鬼样子，心里却生了奇异——这次受冤屈的必然是白凤，可这白素真的能做出这样高明的谋划？她就算是做了出来，又怎么能有胆子去实施呢？
吕湛的只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这三个女人一台戏是当真不假的，谁对谁错倒是与自己无关，只这今天怕是不能再与白磊相谈了。
“如此丑事，让您见笑了。”白磊先是对着吕湛道了个歉，旋即又呵斥白凤道：“你回去禁足五日，给我好好反省！”
禁足五日，这怎么想也不是个太重的惩罚，到也不完全是因为白磊一心向着白凤，就算他不待见白素、白俪，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还是挂记着的。看来这老狐狸是碍于战王在场，所以先略施小惩暂时了结了这桩事，打算等战王走后再来细细盘问，好做定夺呢。
“白大人家务繁忙，本王不便叨扰，二皇子与令千金的事，我们改日再议罢。”吕湛淡淡开口，到看不出喜怒。
“战王慢走。”白磊微微鞠躬，倒是没有留人的意思，自己在朝中那是中立的一派，太子和二皇子现在都在拉拢着自己，这局势还不曾明朗，到不急着这么快地站队，今日这谈不成，那是——极好的！
走？他走后白磊一看白凤的肚子，可不就要露陷了！白素牙一咬，从怀里掏出块手绢，奔着吕湛跑去：“战王，您的手绢掉了！”
这时候本该是没人注意到白素的，可白柏表示：白素，你的节操掉了……
吕湛这时其实已经转身走了的，心里明知道是这个女人在算手段，可当着众人面也不好不转过身来，只是转过身来那一刻，却看见一个女子向他倒来，敏锐的吕湛甚至扑捉到了她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迫不得已，吕湛扶住了堪堪跌倒的白素，不待她站得有多稳，就把她往外推开——力道不算重，但其中的嫌弃和厌恶却很是明显。
“啊！”白素捂住自己的肩膀，丝毫不在意吕湛一脸的不悦——反正和战王以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先解决家里的事要紧。
吕湛看着吃痛的白素，眉头忍不住轻皱了起来，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关心或者愧疚，而是鄙视！对，鄙视！本以为这个女人想□□自己，可现在看来，是想敲诈自己——刚刚推的那一下不至于让她痛成这样吧？真是会装！
白柏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这痛应当是真的，可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白素当真是个没头脑的，觉得肩膀痛，就把衣服从肩膀处掀开了……
“素儿！”白磊看着自己的女儿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不由得惊呼，可接着下去，却哑巴般不说话了。
凝结的血液把衣服和皮肤胶着在一起，被猛地撕开，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透出血来，以万夫莫当的势头争抢着跑着、跳着，被雪白的皮肤彰显得鲜艳夺目，白素看着伤口，吸了一口冷气，看起来是鼓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把衣服完全地脱了下来，只留着一件红肚兜，这下就完整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光溜溜的背后爬满了荆棘般的伤痕，新旧不一，可见这伤是自经年累月而来。
已经是初春时候，但天气约摸还有些冷，白素褪去衣衫，不禁有些发冷，身体有轻微的颤动，那满身的伤痕便动起来，好似一条条毒蛇，弯曲缠绕着，即便是白凤、白俪这些个始作俑者们，看着也是不由得肉颤心惊。
“啊！”白凤向来是个娇气的，看着只觉得恐怖又令人作呕，不禁捂了脸背过身去，白俪也是捂着嘴一副要作呕的样子。
“四妹。”白柏唤了一声，奔到白素身边，快速地帮她把衣服穿了回来，她身上的伤自己是清楚的，可今日真的看着了，还是有说不出的寒凉。
白素腹诽着白柏的奸诈——刚才见死不救，这到了白磊面前，却学会装好人了！她也没理白柏，看着白磊，泪眼汪汪，满脸询问道：“爹爹，我这是……”话自然是说到这就停下的，自己是个“失忆”的人，这伤怎么来的，要等白磊问了才能知道嘛。
“这是怎么回事！”白磊怒不可遏，怎么说战王也在场，这事今日还真得来个交代了。
鸦雀无声，谁说谁就是个死啊！
“阿朱，你说！”白磊指着朱姨，她是照顾白素的贴身奴婢，她自然应该知道的。
“老爷，我、我不知道……”朱姨哭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白素交代了，要让白磊三令五申了才能说。
“说！不然我扒了你的皮！”白磊的声音又高了些。
“是、是五小姐，还、还有……”
“白凤！”白磊不等朱姨把“还有”的人给说完，就打断了朱姨的话，对着白凤漂亮的脸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白白教你养你了！”
话落，又看向朱姨，道：“还有谁！”
朱姨一颤，却看见白素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白素身上那么多伤，凭她白凤一人怕是做不来，做得出来也得有着众人的包庇才能瞒天过海这些年，细细追究起来，怕是全家都有份，白磊刚才显然就是不让朱姨继续说的了，毁一个白凤的名声，几时不比毁全家的名声好？
“还有，五小姐说若是老奴敢说出去，她就杀了四小姐！”朱姨这话倒也不是假的，白凤确实是有这样威胁过。
“爹，女儿也有错！”白俪可真是个精明的，这时候也把头磕到了地上，哭着道：“女儿见过五姐打四姐，本想告诉爹爹的，可五姐威胁说我若是说出去，她便连我一块打！她还说四姐是个傻子，打死就算了，爹爹你也不会管的！”
就算打死，白磊也不会管的——这是事实。
事实是事实，但说出来，道出去，就不行了。
“放肆！”白磊甩甩袖子，对着白凤道：“谁给了你雄心豹子胆！接二连三地想要害你的兄弟姐妹，对你四姐也是，对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当真是心如蛇蝎！我白磊怎生了你这么个败坏家门的！”
“爹爹，我不是！是她打了我！”白凤跪着爬到了白磊的腿边，一时间竟也决定脱下自己的衣服，好让大家看看她肚子上的伤。
“还敢狡辩！”白磊看着白凤的动作，只觉得不能再丢脸多一点，一把将她推开，恨声道，“罚你在祠堂清修一月，日日跪抄《女戒》，把你的罪过赎了再出来！来啊，给我拖去祠堂！”
白磊不过话落，几个机灵的家丁便拖着白凤往祠堂方向去了，只听白凤一路喊着“爹爹！爹爹！”不时又变换成“白素你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不过声音也终究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全然听不见了。
白磊这才稍微去了几分怒意，但面色仍是不好，看向吕湛，说得颇有几分尴尬：“战王，今日这事……”你可别说出去啊！
“喝茶看戏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吕湛看了眼白素，把一个小白瓷瓶扔向了白素，被白柏手快地接住，只听吕湛继续张口道：“这白玉膏就给白六小姐用来治树枝刮伤的脸吧。”
白磊长舒一口气，看来吕湛是不会说出去了，至于这药给谁用，到不是什么大事。
“本王告辞了。”吕湛作个揖，今日这闹剧回头跟二皇子一说，他听了怕是也不会怪自己今日没当好媒人。
“战王慢走。柏儿，替我送送战王。”
……
战王走后，白磊看着跪在地上的白俪和站在一旁的白素，提高了音量，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今日这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句，我就叫人割了他的舌头！”
话落，扬袖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