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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特典番外(中) ...

  •   (十一)人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索取者,价值的承担者,而且是价值的创造者、奉献者。——佚名
      “中尉,我有六十多年没有好好地看这个世界了。”威丝曼伸了个懒腰。
      “你在飞船上居高临下,看得还不够清楚吗?”
      “当然没有脚踏实地看得舒服喽!”威丝曼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前,俯瞰整个东京,“中尉,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辛苦你了。”
      “是你创造的这一切,阿道夫。”国常路如年轻时一般,脸不自觉地红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威丝曼,咳嗽了两声。
      “过去的都不提啦!从今往后,还有另两块石板等着我们的研究呢!”
      提到石板,国常路想起刚离去不久的宗像:“那个宗像礼司……确实与我所认识的不同。”
      “毕竟他经历了很多。话说回来,从现在……不,从一年前开始,可以说是他创造了所有,又奉献了所有……哎,怎么觉得眼眶有点湿。”威丝曼擦了擦眼睛。
      国常路正欲开口,兔子的汇报打断了他的思绪:“大人,第三王权者和第四王权者在外求见。”
      他们终于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

      (十二)没有任何事物会来自虚无,而已经存在的事物中也不会消失于无形。——帕梅尼德斯
      2010年,平安夜,雪后初霁。
      “周防,对于石板的力量——你会对它感到好奇吗?”宗像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随意地问。
      皮靴踩在浅浅的积雪上,雪还未结成冰,松软的脚感让人觉得舒服。
      “你说呢?”周防吐出一口气,细密的雾气昭示着天气的寒冷,与他的单衣形成反差。
      “至少我会。”宗像浅笑,似乎原本就打算由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石板究竟从哪里来?‘王’又是从哪里来?若王消失了——就如同无色之王那般——那么又会到哪里去?”
      “嗯?……哦……或许原本我有机会弄懂这个问题也说不定。”周防自语。
      “什么?”
      周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身边的人。金色的眼眸有一丝对未知的不解,却透露着更多的坚定——无可动摇的坚定。
      他说:“别想了,宗像。走吧,我请你喝酒。”
      身后的街角处,阴影中的人影低语:“别想了,周防,宗像。”

      (十三)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卢梭
      在宗像即将离开日本前往德国之前,出于礼节,他向威丝曼和国常路道别。
      “御前大人,想必您已将另两块石板运至此处了。”
      “是的。”国常路表示确认。
      “那么,我便可以放心离开了。”宗像向二人点头致意。
      “宗像,不知我是否该问,”国常路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迟疑或探询的神情,“不知你是如何绕过海关,将这两块石板从德国运至日本?”
      “是用了青王的力量吗?”威丝曼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宗像沉默了几秒,随即脸上露出坦诚的微笑:“您这是在指责我走私货物了?”
      “青之王理性、自制,自始至终贯彻大义,这才是你的作风,不是吗?”国常路依然神态威严。
      “大人,如此看来,您对我的大义还存有一丝误解。”
      国常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宗像礼司,才是真正的自由之人。”
      “自由吗……”宗像念了一遍,微笑道,“多谢您的赞赏。那我便告辞了。”
      “宗像,你已经有了日后的打算了吗?”
      宗像轻笑着摇了摇头:“算不上是打算,不过是去自由地做一些事罢了。那么,再见了,大人,威丝曼阁下。”

      (十四)凡是可以说的都可以说清楚;对于不可说的东西必须保持沉默。——维特根斯坦
      石板的秘密,知晓的人已经有了几个——除了宗像和路德维希,还有曾经两年后的奥古斯特和城田泉生,以及现在的威丝曼和国常路。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不过是分为有些人可以知道,而有些人不能知道。
      宗像离开了御柱塔,走向自己暂时落脚的旅馆。
      石板的来龙去脉,终究是具象的事物,并不是不可说与人听。而另有些事,却无论如何也只能沉默了。
      在他回到过去的这一年中,与周防有过三次的交流——「HOMRA」中,他确认了周防还活着;图书馆中,当时他还未有能够拯救周防的把握,再次提醒周防小心自己的力量;Scepter4的牢房中,最后一次对话,最后一次,道别。
      很多事情——石板,过去的世界,他的感情,和他的存在——他无法对这个世界的周防说出口,便只能保持沉默。
      或许某一天,周防会有所察觉。到那时,想必,周防他也不会说出口。

      (十五)痛苦就是被迫离开原地。——康德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法兰克福机场。
      对于宗像而言,这是他近两年内第三次来到这里了。尽管,现在的时间显示,仍是2011年初。
      前两次,宗像都是从法兰克福转机前往德累斯顿。这一次,他却选择了乘坐几个小时的大巴。不知是出于金钱上的压力,还是想要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亦或是,他刻意拉长了旅程。
      后来的某一天,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的路德维希好心地询问他,在德国的生活可否习惯。
      “就工作和生活而言,我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宗像语气如常。
      此话言下之意如此明显。
      “离开日本,离开……那个人,即便是你宗像礼司,想必心里也难免会感到痛苦。”路德维希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宗像优雅地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促狭地回应道:“您还真爱戳我的痛处。”

      (十六)凡事开始最难,然而更难的是何以善终。——莎士比亚
      路德维希掩饰地咳了两声:“不过,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投靠到我这儿了?”
      宗像悠然地靠在椅背,回答道:“并不是刻意的打算,只是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罢了。”
      “你说出的话,听起来总是这么轻松。”路德维希摇头,“不管怎么样,我很佩服你能走出这一步。穿越时空什么的,即便是我,也稍微惊讶了一下。”
      “我以为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呢。”宗像故意说。
      “这下轮到你戳我的痛处了,宗像。”
      “我并不会对于他人的赞美故作谦虚之态。我走出了这一步,不难;但将来该如何做,如何贯彻我的大义,却依然是一生的课题。”宗像正色道。
      “你会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当然,我也该想到你会这么说。”路德维希转了转眼珠,“或者,你会打算哪天回日本去看望他们吗?”
      “在不会给他人带来困扰的前提下,我会的。”宗像点了点头。

      (十七)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帕斯卡尔
      “那么,今天我们依然来分析债务危机中我国所处的境地和出路……”讲台上,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教授精神奕奕,边说边按下了手中的PPT遥控笔。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坐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东方人的长相,似乎是生面孔,听课非常认真。
      下课铃响,学生三三两两离开了教室。年轻男子走到讲台边,向正在收拾电脑包的教授问好:“奥古斯特教授,您好。”
      年轻男子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乍一看文质彬彬而又充满智慧,但一走近,便觉身上透着冷酷与淡漠,让人本能地敬而远之。
      这样的男子,没有理由会让人遗忘。奥古斯特不由得问:“你好。之前似乎没有在课堂上看到过你。”
      “我并非您的学生,不过读过您发表的相关论文,十分赞同您的观点。”男子有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二人就债务危机问题探讨了一番。奥古斯特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侃侃而谈:“危机爆发以来,已逾一年。虽说经济危机是社会性问题,但面对它,处于漩涡中的人类依旧显得十分脆弱。”
      “好在,人类中也有您这样的专家学者。”男子说道,“相信您所提出的思路和举措,会为眼下的困境带来实质性的突破。”
      男子笃定的语气,让奥古斯特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末了,奥古斯特向他发出了邀请:“这位先生,天色渐晚,不如一起吃顿饭,再好好畅谈,如何?”

      (十八)你的第一个责任便是使自己幸福。你自己幸福,你也就能使别人幸福。幸福的人也希望在自己周围看到幸福的人。——费尔巴哈
      奥古斯特带着宗像来到了德累斯顿工业大学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席间,二人又聊起了生活琐事。
      “我的妻子,与我的女儿、女婿以及他们的孩子,生活在德国西部边境城市亚琛。另有两个儿子,现在定居在柏林和慕尼黑。”奥古斯特介绍起了自己的家庭,“每逢双休日和节假日,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都会离开德累斯顿去看望他们。”
      “您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十分幸福。”宗像由衷地赞叹。
      奥古斯特却叹了口气:“是的,我也是最近才领悟到这一点。”
      “此话怎讲?”
      “不瞒你说,一年多以前,我发现了我父亲的遗物,让我……有些执念。”
      “哦?是什么?”宗像表现出了兴趣。
      “是父亲生前的一些未解之谜。”
      “所以,您打算去找出它的解?”
      “原本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奥古斯特坦言,“但最近,我用自己的专业学识为政府提供应付危机的政策,帮助了国家和同胞,也获得了一定的金钱和名声,使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我想,比起虚无缥缈的谜题,我更希望家庭幸福,工作顺利,这才是我的责任。”
      “您是真正有智慧的人。”宗像再次赞叹。
      “多谢。”

      (十九)世间的事物都是相对的。在事物的秩序中,好与坏、善与恶都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好坏善恶两极之间没有不停的交互作用,则世界将不再存在。——赫拉克利特
      “□□混混,与……公务员精英。很完美的对立面,不是吗?”
      “嗯?所以……就像你在吧台后,而我在吧台前——中间难免有去不掉的隔阂。……不是吗?”淡岛悠闲地说完,喝了一口红豆马蒂尼。
      “哎,小世理别开玩笑啦!”被反呛了一口的草剃急忙摆手解释,“我……呃,是指尊和你们的王!”
      “那两个人……”淡岛若有所思,“说起来,最近似乎有些反常……是不是在我不留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草剃也作势摸了摸下巴:“虽然各自赤与青的属性没有变,对立的立场也没变,不过却让人感觉……怎么说呢,天生就相辅相成似的……嘛,不管怎么样,倒是作了个榜样……”
      他的声音轻了下去,故意朝淡岛使了个眼色。
      淡岛捋了捋肩头的发丝,瞪了草剃一眼,自顾自低头猛喝了一口。

      (二十)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尼采
      说起来,周防应该算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乐观之人,他所见所做的一切充满了积极。周防甚少有过消极的念头,因此这样的评价也不为过。
      “所以,尊,你是乐观到要自寻死路吗?” 草剃恰到好处地指出了这一点,尽管他是最了解周防的人之一。
      周防没有理睬草剃,视线的方向,是端正地坐在吧台的青王宗像礼司。
      “青之王,我有一事好奇,不知……能否请教一下,哈哈。”草剃掉转了话题的方向,“没办法,我问小世理,她也不肯告诉我。”
      “哦呀,您尽管问。”
      “您和尊……我们的王,似乎……关系改善了不少?哈,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草剃瞟了瞟一旁的周防,心想幸好有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神。
      宗像优雅地将身体转向周防的方向,眼睛盯着周防,回应草剃:“这个问题,您向您的王请教,恐怕更为合适。对吗,周防?”
      “哦,我想想。”周防左手托腮,似乎在组织语言。
      “……尊,你真的要回答吗?”
      “大概是我被宗像关在牢里的时候。有一天,我梦见了前代青王和赤王。”周防慵懒沙哑的声音随意地叙述着几周前不平淡的往事,“他们告诫我,不要重蹈覆辙……”
      “尊,那是你想着这件事……所以才会梦到吧。”草剃忍不住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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