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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所谓目的。 ...

  •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男人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高高的王座上。
      笑笑坐在左侧的首位,淡淡瞥他一眼,继续关注着对面正在接受简单处理伤口的拉芙。更深入的治疗还是要等到了自己的地盘才能放心。
      【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多弗朗明哥确信自己从少女鄙视的眼神里看出了这种意思。
      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没错,他就是喜欢吊别人的胃口。
      为什么不呢?有求于人,就说明你的能力太弱了,至少在这件事上比起我来,你不过是个弱者,不是吗?既然想让我满足你的需求,就做好有求于人应有的姿态,为了你想得到的做出相应的努力,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或者,付出让我满意的代价…不然你凭什么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呢?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还是说…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把自尊和骄傲放在脚下让我踩,你以为我就会乐意去踩踏它们吗,你以为你的自尊和骄傲在我这里值多少钱?在我多弗朗明哥看来,它们可能根本就不值一顾。
      所以,想拿到好处却连自尊都放不下的人,还是给我…去死吧。
      ——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会这么想,也一定会这么做。唯独她——不行。
      这种人,无论开心高兴,还是生气愤怒,都意外地清醒和理智。最难缠的对手,不是不仅强大高智商而且什么都不怕,而是即使强大也能够忍耐。
      对他,只要是讨厌的东西,一定要消失在他的视线和认知里,她却可以容忍它长久的存在着。
      【存在即是合理,世间万物都是互相依存的。】她这样说过,在很多年以前,在她很小的时候,【即使你厌憎它,下定决心要打败它。但是不要轻易否定它,因为无论你多么强大,多么痛恨它,它也确确实实和你一同存在于这个世界过,和你一样体会过光和暗,感受过日与夜,你们有着这样的共同点。】
      他最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什么都没有体会过的人讲什么爱,光明和正义之类的话用来批判黑暗,暴力和杀戮。遇到这种人,他从来不会轻易杀掉,而是让他在他所谓的爱和光里,好好体验一下真正的世界。
      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蛰伏着多么残酷的现实。
      但是她,一样讲着看起来装模作样的哲学大道理,听到他耳里,却竟然…半点反感也没有,只是觉得…不服,只是不相信她能够做到,不相信任何人能做到。
      像憎恨和厌恶那样强烈不适的情绪,怎么可能会容忍,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只有弱者才会容忍,只有没有办法才会容忍,只有弱者,因为是弱者,才不得不容忍!
      所以,用上十二年的时间,一次一次去证实。有时候会嘲笑自己:多弗朗明哥,你想证明什么?你在期待什么?
      这种嘲笑当然不会持续多久。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才到达今天。我可是王者!无论是身份地位,本体实力还是血统!我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在黑暗里叱咤风云的,王者!
      我的意志是绝对的,我的意愿是必须达到的,我的统治和命令是任何人都不可动摇,无力更改的!我不会错,我想做什么,这件事就是必要的!不需要纠结,不需要犹豫,一切行动建立的基础,都只需要是“我想这样做”。
      不管为什么,那时候的他,情感和理智一起赞同着正在进行的事,遵照意愿对她的人生进行干涉——
      看她在他刻意的安排下发生一些像是被救了的人出卖,目睹亲近的人对待敌人时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冷酷残忍的一面,知道忠诚的海军士兵仅仅因为参与了秘密行动而被高层下令秘密处死之类的事情——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理所当然,为了绝对的统治,为了大部分的利益和更顺利的前进,他也会这样做。
      果然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女孩,果然也会难过,会哭泣,会失望,会沮丧…但同时也会原谅,会理解,会争取,会振奋,会勇敢走下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内心深处更能理解和宽容这个世界——这种在他看来简直愚蠢的作为,却莫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是没试过更残忍的阴谋,只是,“掉”在地上的密令她不仅“拾金不昧”,还主动交还到海军军务处;“无意间”看到的文件她不仅当做不知,还认真合上文件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在必要的情况下才静观其变,伺机出手;新鲜的事物不轻易尝试;独自行动一定提前告知监护人;在外从来不吃不用别人送的东西;被“碰瓷”装一装柔弱吸引围观群众就轻松脱身;看到“被碰瓷”的人默默电联最近的海军驻地…任何他制造的“偶然”,“巧合”全部被她一一化解,她的所有行动都以自身能力为衡量标准,一切不在她掌控之内的发展趋势她都会果断求助于身后强大的监护人。所以任何需要阴谋展开的“前提条件”她都妥当地避过——他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放了内应在他身边。
      没有不良嗜好,凡事走程序,知道分寸又随机应变,进退有度,生活习惯健康,作息规律,热爱学习,天天向上…他多弗朗明哥长这么大,在黑暗里行走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么积极向上身心健康的好孩子。无力感和征服欲轮换着像无限循环一般一波一波涌上来,偏偏终止键在他这边。
      可是,后来明明不是很想再做这些事了,也许是感觉厌倦了,觉得无趣了,可是偏偏就是不肯按下终止的按钮,继续有意地强行闯她的生活,同时也把对方拉扯进自己的世界。
      这种心情很奇怪,不是出于利益的需要和渴望——即使她的身份真的太有利于他的前进。但确实和利用价值无关,没有那种利用时会有的趣味感…出于某种心理自我抚慰,也试过为了利益去利用她,她没有中招时心情莫名的愉悦,她不小心踏入陷阱时的默不作声却尽力弥补又让他有奇怪的满足感。
      因为什么?因为她有意的隐瞒掩护他的踪迹?
      她就是这样喜欢分清界限的人。那么一点大的小鬼,独立起来真是有模有样。也许是太天真?还是把他想的太简单?居然单纯的把他对她的针对当做他和她的“个人私事”。呋呋…不过他很喜欢她这样处理就是了。
      当然也不可能是出于所谓男女情感需要——他已经舍弃那种可笑的情感很久了。
      更不可能是生理需要——别开玩笑了,即使确实恶趣味,他也不会有那种嗜好和趣味,这一点他很肯定,他的审美观并没有崩坏。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还有待考究,他不着急,还有大把的机会弄清楚这种问题,他也很愿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

      “伤口处理好了,短时期内不会继续恶化。但消炎药要按时服用,伤口上的纱布和药水也要经常换洗涂用。”清理伤口的医生示意护士整理好医药箱,自己拿着药瓶嘱咐拉芙,在回应了拉芙轻声的道谢后朝王位上的男人恭敬地屈腰颔首,“那么,我等就先告退了,多弗朗明哥陛下。”
      拉芙也在侍女的搀扶下去休息,临走给笑笑递去一个放心的微笑。目送拉芙离去的背影,笑笑终于收回目光,把视线转移到被无视了很久的某个男人身上——难得他安静了这么久,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库劳得亚当舞会前的那一次七武海圆桌会议,我在海军本部看到了你。”笑笑直入正题,多弗朗明哥交叉着支在下颚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的弧度略略加深,“所以?”真是直白,这么拒绝和他多余的交谈吗,难得遇到这样称心的交谈对象的说…
      “所以?七武海圆桌会议一向都是在圣地玛丽乔亚举行的,这一点,我应该没记错吧。”笑笑的目光直接锐利,“那么这一次,到底是因为什么,连七武海会议这种重要的会议,都不能留在那里举行?”
      果然呢,瞒不住你嘛…“呋呋呋…关于这个问题…你是想听我的答案呢,还是政府给的答案?”
      “两个。”他给她的选择,她一个也不选。都选就等于不选。
      “政府给出圣玛丽乔亚需要翻修的说法并没有骗人呢。”满意地看她蹙紧了眉头,“毕竟遭到那么严重的破坏…那些尊贵无比的天龙人可是连半点瑕疵都容不下的,不好好地修一修怎么交差呢?”很好,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身上了。
      他喜欢一切都在掌控和预知中,这让人感到能够稍微安心。
      没有谁真正值得信赖,到最后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只有自己能够掌控自己,而强者如他,才会还有能够掌控别人的能力…
      “二十年前,也就是在海贼王哥尔·D 罗杰在罗格镇被行刑那一年,一个实力强大的人物加入海军,成为一名本部亲命中将。就在那场举世瞩目的行刑过后不到三天…”
      多弗朗明哥满意地看到笑笑如常的面色之下,手指却不可遏制地微弱抽搐了几下。
      胸口的棱角分明粉钻似乎散发出灼人的热度,随着坚硬的角质传递几乎烫她的肌肤。
      “这个人物明明是由本部亲命,为人却十分低调,加入海军后一度就像掉落进大海的水滴一样渺无踪迹了…”
      又听到了,关于他…
      “明明立了不少大功,却连海军内部的士兵都鲜少听到过他的事迹和名声,这个男人非常懂得审时度势。因为海贼王哥尔多·罗杰的行刑而掀起的大海贼时代,有点本事的人都出海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海贼新秀和各领域的新势力新人层出不穷,新人们的新事件也多如牛毛,他非常成功的在那个时代混乱的开端隐匿了自己的痕迹。”
      多弗朗明戈大概有着不惊人死不休的嗜好,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告诉一个他认为有意义的人任何令对方震惊的事实,而且能够满足对方的欲望完整地告知对方想知道的一切,从这一点看来,他还是在某种程度上十分慷慨…尽管他不仅在这过程中享受着对方平日里见不到的有趣反应,还喜欢时不时吊一下胃口,戳一戳痛处。
      “呋呋…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做的事情太多,这个在各个层面大人物的嘴里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男人,即使再怎么低调,也无法再过度压抑隐瞒本身的力量和能力。所以,新的海军英雄诞生了!”
      “和他一起名扬大海的,还有他专属的海军外编部队,‘独立军团’。没人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使海军和政府同意为他的部队冠上一个徒有其名的‘海军’的称号。”
      多弗朗明哥垂眸俯视着平静无言的黑发少女,“接下来的就是明明掀起滔天巨浪,却在如今鲜少被提及的那场战役,在那时,媒体称那场战役为‘新人事件’…”
      “我要听重点。”少女的手指抚上了眉心,声音虽然温和清冽,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疲倦味道。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地低笑起来,“怎么,听到这里就没耐心了?连自己父亲的成名史都不想听,这可不像你…”
      少女只是敛着眉合上眼,大有准备闭目养神的趋势,多弗朗明哥察觉到她不太好的精神状态,终于还是惋惜地放弃了对她的嘲弄。
      “总之,最后因这场战役辞退归隐却在归乡途中意外死亡的这位人物有了明确的结局,那么,他的专属军团呢?就算是外编部队,也没道理剩下存活的五十多位主要团员全部在一夜之间失去消息。你觉得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笑笑微颤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你不是在逗我?”
      多弗朗明戈难得爽快地给出回答,“诶~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也觉得世界政府应该感到庆幸,还好只是其中一个,也不过损毁了半个玛丽乔亚的建筑物而已…呋呋呋呋呋呋…居然让那样危险的家伙在身边埋伏了这么长时间,果然是过得太.安逸,被权力和地位的自负把眼睛都糊成瞎子了吗?呋呋呋…”
      不需要更清楚的解释,能到达这种程度已经足够。
      笑笑脸上的漠然像是被融化的冰壁慢慢褪去,她仰头对着兀自还在笑个不停的男人,疲惫但恳切地扬起唇角,“多佛,谢谢你了。”目光有一瞬的闪烁。
      “确实有迁怒的成分在…所以,也要说声抱歉。对不起,多佛。”

  •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的关系其实…真的不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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