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
-
第二天，韩允买了一副羊绒手套送给她。手套是粉红色的，中间贴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既漂亮，又少女。
班里也有男孩子送她东西，她都不收，可韩允送的她收下了。长这么大，妈妈很少给她买新衣服，她穿的衣服大都是哥哥或妈妈的旧衣服改的。
第一次收到这么漂亮又这么女孩子气的手套，她很喜欢，却总是悄悄的戴，怕被爸爸和妈妈发现。每次戴上总会想起韩允那张清雅又温暖的脸庞，之后笑容就浮动在少女的唇角。
韩允特别细心和体贴，每次补课，他都会给她点一杯咖啡，几块小点心。
可自尊心很强的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只对他说：我不喜欢喝咖啡。
韩允只是望着她，有点无奈地说：“你看我都买了，我也不喜欢喝，你不喝的话……要不就倒了吧。”说着他站起身要去倒掉。
伍月叫住他：“别倒，怪可惜的。”，笑容爬上韩允的眼角，他把咖啡端给她，让她快喝。
伍月尝了一口，那是她第一次喝咖啡，就喜欢上了那个味道，她不禁闭上眼睛，品味着舌尖上苦涩后的醇香。
张开眼时，发现韩允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伍月的脸腾地一下热了，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看着我干嘛？”
韩允唇角含笑，眼睛也含着笑：“因为你好看。”
伍月也笑了：“傻子。”她把咖啡推给他，“你也喝。”
咖啡杯上留着她的唇印，不起眼的一块小小印迹，可韩允注意到了。他就着她的唇印喝了一口，就好像间接地亲到了她的嘴唇。
那天的咖啡格外格外的香甜。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每次都共享一杯咖啡。他们的关系谁都没有说破，两个人的心里却有了某种默契。他们并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更没有什么花前月下，所有的时间他都拿来帮她补课，她都用来复习冲刺。
可哪怕她攻克一道难题后，两人相视会心的一笑，都能隐隐地在心底碰撞出一片火花。
伍月……我要拿你怎么办？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完完全全地依赖我，把我当成你的依靠和港湾？
韩允盯着天花板，轻轻地叹息一声。他闭上眼睛，过往的场景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回放。
想到了他和伍月的第一次，伍月的第一次是属于他的，他的第一次也属于伍月，至今他都没有后悔过。
那天晚上，他的心是那么踏实，以往他总是感觉伍月是在天上飘着的，好像随时一阵风都会把她吹走。而那时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伍月已经是他的了，她的身，她的心都是他的了，内心里的不安全感瞬间减去了很多。
四年前的盛夏，高考前夕，那时他们的爱情已经悄悄在心里萌芽，只是谁都没有捅破而已。
他在咖啡馆等着给她补课，可那天直到咖啡馆打烊，都没等到伍月。他心里很着急，以他对伍月的了解，除非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伍月一定不会不来赴约的。
可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完全联系不到伍月，此时他才后悔起来，居然没有问过伍月家住在哪里。
第二天，伍月还是没有来。那个周末，在韩允的记忆里简直是最糟糕的两天，度日如年。
周一大清早，他就跑去了伍月的学校打听消息。伍月没来上课，也没向老师请假，查她的资料，住址和联系方式两栏居然都是空白。
幸好伍月的同学告诉他，伍月好像住在南大桥附近。韩允立刻跑去了南大桥，一家一家的打听，附近有没有住着姓伍的人家。
下午，天阴了下来，突然间就下起了一阵暴雨，大雨如注，韩允急忙跳到台阶上，转过街角，躲在一家叫做“麒麟糕点”的铺子前避雨。
就听到糕点铺子里的店员指指点点，悄悄议论着。
他转脸看去，就在蛋糕铺对面马路上，有个单薄的身影跪在路边，手里还拿着个牌子。
他立刻就冲进了大雨里。那个女孩儿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却仍倔强地跪在那里，牌子上的字迹已经被雨水打得模糊不清。
他又惊又痛，那不是伍月又是谁！他抓住她的胳膊：“伍月，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他大声冲她喊。
伍月抬起头，眼神有片刻迷茫，好像没有认出他是谁，过了一会儿，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声嘶力竭：“韩允，我爸爸死了，我爸爸死了！”
韩允的心一阵揪痛，此时的伍月完全像换了一个人，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灵动又生机盎然的姑娘。
“伍月。”韩允托住她的身子，“别怕，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爸爸撞车了……就在这座桥上……”
“他们说是爸爸自己撞上去的……我不相信，爸爸开车技术那么好……”
“伍月，我会一起帮你找目击证人的，可是今天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家，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妈不要我了，她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她让我滚，不让我再回去……”
韩允鼻子发酸，伍月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从那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他连拖带抱把伍月弄进了一家便捷旅馆，她再这么淋下去，身心都会彻底垮掉的。
现在的伍月就像个木偶一样，过度的伤痛后让人变得迟钝了。韩允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是湿的，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发，擦脸。
伍月就一直颓丧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任他给她擦拭。韩允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宾馆，但他又不放心让她穿宾馆里的睡衣。
他叮嘱她不要乱跑，自己去下边的超市给她买来干净的睡衣，一进门，伍月还一动不动地在床头坐着。
他让伍月去把湿衣服换了，否则会生病的，可伍月仍旧一动不动，最后，他只能把头转开去，自己给她换。
他不敢看少女的身体，感觉那是一种亵渎，所以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光换衣服就花了半个小时，弄得他浑身是汗。
伍月乖乖地在床边躺下，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他帮她盖好毯子，冲了一个凉水澡，躺在床的另一边。两人中间隔了很宽很宽的一道距离。
听伍月的动静似乎已经睡着了。可他完全没有睡意，脑子里像在过火车，心里也乱七八糟的，想着明天要怎么做，怎么安慰伍月，怎么帮伍月度过这一关，盼着天赶快亮起来。
伍月睡到半夜被恶梦惊醒了。梦境里爸爸开的出租车一头撞在桥栏杆上，掉下大桥，车摔坏了，爸爸满身满脸都是血……
“不怕，不怕，有我在呢……”韩允搂着她的身子轻声安慰。伍月的头靠在他的胸前，脸孔苍白，发丝凌乱。
她喃喃道：“爸爸走了，再也没有人爱我了，再也没人疼我了……”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韩允的心疼到极点，他紧紧揽住她：“伍月，还有我疼你，我会像伍叔叔一样疼你，爱你。乖，什么也别想了，再睡一会儿，好吗？”
“我怕，韩允，我怕，我不敢再睡觉，我怕再做恶梦，怕再梦到爸爸……”伍月转过身子抱住了韩允。
“不怕，有我在呢，不怕……”韩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心里很疼，疼的都无法呼吸了……怎么才能不那么疼，韩允？怎么才能忘掉爸爸，怎么才能不去想我爸爸……”伍月无助地哭泣着。
韩允轻轻捧起她的脸，嘴唇慢慢靠过去，他开始吻她，像吻着易碎的瓷器，轻轻地、怜惜地吻着。
起初伍月是木然的，然后她慢慢地有了回应，她张开嘴唇，让他的舌头钻了进去，她的双手慢慢揽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扬起了脸，她一边啜泣着一边回吻着他。
浅浅的吻慢慢加深，再慢慢变得热烈。韩允把伍月压在了身下，轻轻拉开了她的睡衣。
伍月一直在发抖，可她一直很配合，他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栗着，他根本就没有经验，他也是第一次，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以后，他终于进入了她的领地，在少女圣洁的土地里耕耘。在她喊疼的时候，他怜惜地搂紧了她，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珍惜她，好好爱她。
在她细细的呢喃里，他感受到了最原始的悸动和快慰，从此他们两个更亲密地连结在一起。
早晨，太阳照了进来，照在雪白床单上那一小块暗色斑痕上，韩允和伍月都有点不知所措，韩允从来都没想过会发生的这么快，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两个人分别穿好衣服，无声地洗漱收拾好后。韩允搂住伍月：“伍月，这一辈子我只会娶你一个。”
伍月没有说话，只说：“我想回家一趟，家里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妈看到你不知又会说些什么。我自己回去。韩允，我不相信是爸爸自己撞的车，我一定要找到目击证人。”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3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