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天下》燕子22

6、夜游

　　把玲珑从学校拎出来，让玲珑当着她的面用免提打电话给那个林嘉义。
　　天赐没气死。是这个人没有错。而且，林嘉义有和玲珑说过他叫什么，有说过他回美国去做什么，也有说过想和她过渡一生等等话。只是玲珑根本就没记住，或者说根本就没听见，借口是，他说得不是时候，在ML中，她怎么能记得他说了什么啊。两人一联系上，玲珑根本就忘了什么育儿费的事，卿卿我我，没完没了的。不是看在她有宝宝的份上，天赐早打她一顿了。遇到这样的徒弟，真是、她前世一定是个超级大恶人!
　　回到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反正明天不用早起，干脆去外面逛逛吧。穿上衣服，在外面横逛。这片小区比较老，路比较窄，车辆也很少。真安静呢。
　　坐在街边的石凳上，开始吸烟，一支，两支，三支，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以前就是轮班值夜时，学会的吸烟。不过一般两支就够了，为了提神。整夜没有事做，当然很困。不知道值夜这项工作是谁发明的，他们天下会的人有什么义务要保一方平安啊，抓坏人是警察的事、小区巡逻是治安联防队的事，关他们天下会什么事?一开始值夜时，和师兄一起，她经常抱怨，直到有一次，她救了一个下晚班差点被抢劫□□的女孩儿，有过类似经历的她当然理解女孩儿对他们的感激。也了解到值夜的意义了。也许不能阻挡所有的夜贼、也许一年也遇不到一两次犯罪现场，但是能减少一例，可能就改变了别人一生的命运。
　　吸完第三支，仰头长长的吐出烟，再深深的吸口气。前面的楼上，一个挂在空中的黑影吸引了她的目光。月亮还没出来，只能借着路灯的光，微软的光线中她长身而起，向黑影方向奔去。
　　嘉仁直觉上感觉今天不应该出来，但是忍不住，不知不觉中，已经换上夜行衣出门了。在路上，他尽量减缓自己的行动，出来太早了，刚过12点，同时，想让自己那颗不规律的心安静下来，没有直接去目的地，而是在路过某栋楼时，去了四楼阳台听人家吵架。呵呵有意思，男上海话对女东北话，吵到最后合好，嘉仁听够了，才下楼。
　　危险的感觉袭来，转头，一道寒光闪过来。躲过。看到一个令他惊奇的人。是她。张天赐。和白天同款休闲服，只是黑色而已，那道寒光，就是从她手中射出来的，链子镖，昨晚在她家看到兵器之一。
　　天赐愣住了，非常古怪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特制的不会反光的面料，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和嘴巴，额头上扣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应该是夜视和红外或者热源过滤眼镜。腰带、护腕、鞋，也都是多用途的。有过特工经历的天赐对这些东西不陌生。这么专业的东西，看来是个大贼。天赐马上下了判断。
　　嘉仁同样有种古怪的感觉。天赐的样子和白天完全不同，黑衣、头发散乱着，链子镖垂在她手中，明明都静止的，却让人有躲不开的危险感，张扬着野性的她好像是夜神，能掌控这黑夜中的一切。嘉仁有点神经紧张。
　　他喜欢这种感觉，与危险面对面。紧张的同时更是兴奋。特别是，对着这样一个女人。
　　链子镖动了。像有生命的毒蛇，向嘉仁攻来。
　　天赐并不是嗜杀的人，她也没有想取他性命。她只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功夫，并不低于她。用简单的招式不可能困得住他。她的感觉没有错。两人你攻我守，链子镖的镖头碰都没有碰到他。没有带任何武器的嘉仁，其实躲的有点吃力。天赐虽然只练了三年链子镖，但是是在她熟习很多兵器之后才敢练这种危险的软兵器，而且一开始练习时，自己也有受伤过。远可攻，近可守，收藏起来也十分方便，而且镖头是可更换的，必要时可以换成带针的或者带毒的，当然现在天赐用的，只是普通的镖头。
　　无声无息间两人已打了五分钟。镖头又向嘉仁攻去，躲开，又一个镖头闪电射来，因为天赐一直只用了一个镖头攻击，嘉仁几乎忘了链子镖是有两头的，等注意到时已经晚了，天赐听到一声低呼，她不想伤人，下意识往回收，却没收回来。
　　嘉仁按住扎在腹部的镖头，似乎很痛苦。
　　天赐:我并不想伤你。马上跟我去警察局，那里有会医生。
　　嘉仁压低变音:为什么要跟你去警察局?
　　天赐:你不是想说你这身打扮是为了逛街吧?是为了偷东西吧，这么专业的装备，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嘉仁真的忍不住笑，他真的只是为了逛街嘛，顺便干点偷窥美女的勾当，但是又不能告诉她他的目的地就是她的家吧。
　　嘉仁: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警察!
　　天赐:谁说我不是警察啊。不过，你最好快点跟我走，再磨下去血尽人亡我可负不起责任。
　　嘉仁轻叹一声，缩倒在路灯的阴影中。手里的镖也落地了。
　　天赐真的不想出人命，毕竟她不是警察。几步跨前，刚弯腰，就发觉不对，已经晚了，本来落在地上的链子缠上了她的脚踝，镖头上根本不见血迹。而嘉仁，已经远在两米外了。
　　天赐:真狡猾!
　　嘉仁:阿弥佗佛，逃命重要，何来狡猾之言。
　　言罢远去。
　　天赐愣住，好熟悉的话。是他吗?怎么可能呢?如果不是的话，那是巧合?一句噎在嗓子里的话没有问出口，已经不见了影子。
　　是你吗，释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