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天下》燕子22

10、还是新人

　　嘉仁这几天工作也很忙，做为林氏的亚太区域经理，他本来就很忙，再加上要在嘉义回来前把工作整理好，然后把这嘉国这边的工作交给嘉义，免得他回来没事可做。但是，他也知道这几天天赐很辛苦。当初他这个准接班人进公司时，也受过同样的考验。虽然对天赐有信心，但是在调出打卡处的监控，看天赐第一天一脸阳光的上下班，第二天上班阳光灿烂，下班时打着哈欠。第三、四天，人家都休息，她还要上班、踩着点上班，下班时垂着头。第五天，黑眼圈上班，揉着太阳穴下班。看他的公司，把她摧残成什么样了。眼看着一朵花儿蔫下去，三婶真是狠心唉。给她那么大一个课题做。和他进公司时的题目差不多，他也是花了一星期才做完的。还是在他对家族企业充分了解的基础上。让一个连工作经验都少得可怜的新人来做，真是有些为难她了。不过，也看出，三婶对她的器重。
　　二十三点，嘉仁没有看到天赐打卡下班的纪录，就知道她还在。
　　从嘉国下班，从地下车场直接开进林氏地下，两栋大厦虽然上面看似独立，其实嘉国是林氏名下的，大厦的地下也是相通的。走廊的灯夜晚变成感应的，嘉仁一路走过，一路亮起来，偌大的一个秘书室，只亮着一个顶灯，灯光笼罩下，天赐伏案睡着，白衣衬托下黑发闪着柔和的光。嘉仁看着她，心痛。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把鼠标拖过来，看到电脑上只写了开头的报告，还有很多的资料和数据分析。做得好认真呢。手指从鼠标上，不知不觉转向她的头发，轻轻的抚摸。忍不住想碰触她的脸，微毫之差没敢，她是练过的，警觉性很高，怕碰醒了她。
　　看了一下资料和数据分析，嘉仁就知道她要怎么写了。很有发展潜力，知道什么是重点。不过这课题对初学者太庞大了些，现在的他也要花几天才能搞掂。
　　嘉仁很想帮她写好，但是不能。这是工作，他也想知道，他选定的人，到底能否比得上三婶，美丽与智慧并重。三婶可是三叔的最得力助手，也是林氏不可缺少的要员之一。如果工作能力不够，父母和长辈那一关，是过不去的。

　　十二点。天赐的电话响了。是闹钟。
　　嘉仁: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
　　天赐揉揉眼睛，不能相信:林嘉仁!你怎么进我们公司来?(晚上要进公司，必须有员工卡，刷卡才能开门。)
　　嘉仁拿出衣兜里的卡晃一下。
　　天赐:我们公司的?你不是嘉国的总经理吗?
　　嘉仁:那只是临时的。我的正确位置在这里。
　　天赐拉过他的卡片:总经理?你是林氏亚太区的总经理?
　　嘉仁:是。
　　天赐打个哈欠:那个、总经理好。我要下班了。明天见。
　　嘉仁心说，反应太差了吧，对顶头上司就这个态度啊。
　　嘉仁:干嘛在公司睡觉，你这样子明天有精神上班吗?
　　天赐:是，以后不会在公司睡觉了。明天一定好好上班。(以下心理活动:哼，小气，不就是一点加班费嘛、总经理了不起吗?)不过实事上，天赐从小就是每天十点前就睡了，这样才有精力一早五六点就起来练功，早睡早起才是她的习惯，工作这几天每天晚睡晚起，她很辛苦的。
　　嘉仁:你回家是不是要很长时间?
　　天赐:是啊。(心理活动:那你就别耽误我的时间了，可怜可怜我这加班到深夜的小员工吧)
　　嘉仁:哦、我送你回去吧，这样你会早点到家吧。
　　天赐想，发什么善心，为了她身上的欠条?她是好欺负的吗?呵呵，不过有免费的车坐也不错。比自己搭地铁又换车方便多了。
　　天赐:好，谢谢总经理。
　　车上。
　　天赐:你知道我家住哪?
　　嘉仁:恩。员工档案里有。
　　天赐:总经理大人，您是关心每一个员工，还是对我特别关心?
　　嘉仁不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刺:呵呵你说呢?
　　天赐:我以为一千万对有钱人不算什么，不过看来，越有钱的人越是小气呢。
　　嘉仁都快忘了给她写过一千万欠条的事了。不由失笑。一千万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不过那也要看用在什么上面。而且，他敢写那个欠条，也是基于对嘉义的了解。再说，如果他想抵赖，就算打官司、凭欠条中所写的，也根本不可能从他或者嘉义手中拿走一千万。

　　车离小区还有很远，天赐叫停。
　　嘉仁:还没到你家呢。
　　天赐:等我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嘉仁看天赐冲进便利店，转眼，抱了一堆碗面出来。
　　嘉仁:你买那么多泡面干什么?
　　天赐:吃啊。饿了。回家泡碗面吃，不然睡不着。
　　嘉仁:你就吃这个?
　　天赐:是啊。夜宵和早餐。方便嘛。
　　嘉仁瞄了天赐一眼。继续开车。
　　天赐:看什么?
　　嘉仁: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身材还能这么好，被你们赵经理知道，会气死的。
　　天赐:我才不爱吃这种垃圾。在家时妈妈会做很好吃的饭菜。我租的房子没有厨房，只能在外面吃，可是工作这么累，哪还有空在外面吃东西啊。归根到底、就是被你们公司折磨的、没办法。
　　嘉仁:刚进公司会苦一点。我那会也一样。
　　天赐:喂，错了，我家在那边。
　　嘉仁不语。
　　天赐:干嘛、绑架啊?
　　嘉仁:是啊呵呵。
　　天赐:我可比你穷多了，绑架我有什么用。
　　嘉仁:不是劫财，那就是劫色喽。
　　天赐抱着的面掉下来。手忙脚乱的去拣。
　　嘉仁忍不住笑:我很可怕吗?很多女人巴不得被我劫色呢。
　　天赐:我又不是那些贱女人。请我吃饭啊?
　　天赐看到前面的招牌。
　　嘉仁:为什么不是你请我?
　　天赐:你比我有钱嘛，当然是你请。而且，我可是为你们公司加班到这么晚的。
　　嘉仁:喂喂小姐，注意你的用词。今天你说了两次你们公司，难道不是你的公司吗?
　　天赐:你是老板啊。呵呵还没习惯。以后不说就是了。
　　能有热饭吃，天赐觉得心情好多了。
　　两人简单吃了点，快一点了，嘉仁送天赐回去。
　　嘉仁:到了，我送你上楼吗?
　　天赐没回答。嘉仁才发现她睡着了。明明两分钟前还有说话嘛。睡得可真快。车灯反射下，嘉仁又管不住自己了。察觉时，手已经放在她的脸上了。
　　天赐醒了:恩?
　　嘉仁:你脸上有个米粒。
　　天赐:哦谢谢。(长长的一个哈欠)到了啊。谢谢你再见。
　　天赐根本就是睡晕了。打着哈欠就下了车，连后座上的泡面和手袋都忘了拿。到了家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