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与歌·卷一》丶漓妄

20、拾玖、魔界之行

　　拾玖、魔界之行
　　人界，姑苏城寒山客栈。
　　“怎么会是夏至呢？”白嫣然问道。
　　“当然不是！”符奈何继续说道：“五王爷以为他这么做可以保住谷雨，却忘了他的母妃可是深受宠爱的贤妃。”
　　后来，是贤妃将罪责全都推到了谷雨身上，这才保住了她的五儿夏至。而谷雨……
　　长歌接到消息自东山练兵归来已是半个月之后，还带来数万大军压境……先帝退位，太子长歌登基，先皇后成为太后，贤妃、玉嫔退居国寺，太子妃符奈何获罪被罚锒铛入狱，四王爷惊蛰失踪，连他的母亲玉嫔也不知其去向，五王爷夏至封一等亲王，有协理政事之权。
　　不久后，惊蛰带兵归来攻打奚国，长歌御驾亲征但还是没能保住奚国的江山社稷：皇都被围，长歌、夏至苦守孤城，玉嫔出面相劝，惊蛰狠心没有回头，奚国最终没能逃脱覆灭的命运。
　　几人听完故事皆是一番唏嘘感叹，连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凝霜也有所动容，阮霆总是心思缜密些：“据史料记载，奚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轻易不可废后。你为太子正妃，长歌登基你便是皇后，所犯何事竟能招来牢狱之灾？”
　　“是啊，轻易不可废后。”符奈何回忆道：“可是……是我将他和谷雨的宫外别苑告诉了惊蛰，是我劝说贤妃将罪责都推到谷雨身上，是我亲自去天牢杀了他最爱的人……”
　　一桌五人全都看着她，符奈何痴痴笑道：“太子哥哥收我入狱，我是甘愿的，就算日后按律问斩，我也是甘愿的……”
　　“后来惊蛰反叛、奚国覆灭，你如何逃脱？”如灵犀问道。
　　“你以为惊蛰为何要叛？”
　　白嫣然想了想觉得奇怪：“那也不对啊，他身为皇子久居京城，哪来的兵将？”
　　“你以为惊蛰为何效忠妖界？”
　　这回换了阮霆：“所以你和四王爷惊蛰效忠妖界，那其他人呢？”
　　“我原以为太子哥哥死于战乱，直到两年前我奉命查探昆仑山，在昆仑医庄遇到了太子哥哥和五王爷……他们效忠鬼界，除此之外别无活口。”
　　荆遥倒是更关心现实：“你们几次往姑苏城来，又是为何？”
　　“鬼界丢了少主，太子哥哥奉命寻找。”
　　阮霆点头道：“鬼界新主喜得麟儿的消息传来人界不过数月，少主怎么就丢了？”
　　“这事情与妖界无关，我知道的这些消息也是从各方听来的，再问太子哥哥，他什么都不肯同我说。”符奈何摇头表示不知：“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几人目送符奈何离开客栈，如灵犀感叹道：“情之一字，有始无善终……”
　　“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她那样的故事。”阮霆的话说得坚定：“惊蛰痴心于她，她痴心于长歌，因果轮回罢了。”
　　白嫣然闻言想到一句话：“人世自有情痴，说的就是他们吧？”
　　“倒是觉得她和璃幽、商羽两位师叔很像。”阮霆这话说得不对，她和璃幽、商羽毫无关联，怎会相像？阮霆解释道：“是眼神。曾听开阳阁的听燕师妹说起，这是喜欢一个人应该有的眼神……”

　　二月初四，魔界，十里画舫。
　　“尊上。”日月魔君来时，幻炎正专心致志画着画，身边是一只毛色雪白的羚羊，歪着脑袋看幻炎画画的模样甚是可爱。
　　幻炎手中画笔不停，日月魔君静静等在一旁：“何事？”
　　两位魔君刚刚得了守界护卫来报，说是有几个人类到此请求面见魔尊，日清晨本来觉得麻烦，想一口回绝掉，护卫又说他们自称是蜀门弟子，两位魔君听到这话一时拿不准尊上是否要见他们，只能前来请示：“人界里来了几个蜀门弟子求见尊上。”
　　“蜀门？魔界与蜀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幻炎提笔将最后一抹蓝色点在了画中雪羚羊的额间。
　　日清晨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不久前人界东海那事情？”
　　“多年来魔界与世无争，东海的事情扯不到咱们。”幻炎否决道：“那就会会他们。”
　　幻炎示意日月魔君将人带来十里画舫，二人领命而去，幻炎喃喃道：“妹妹啊，我该怎么办呢？三年前你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劝我回到魔界，从那时起我便暗中寻找她的下落，可现在已是第三年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和前任魔尊夜倚弦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待此间事了，若我还是找不到她，我该还位给谁？真是让人头疼……”
　　荆遥几人等在魔界入口有些无聊，他们廿六从蜀门出发，经东海的水天一线入神界，再转入神魔道，至今日是第九天。
　　“尊上有令。”禀报魔尊的是日清晨，前来传令的却是月黄昏：“几位客人请随我来。”
　　十里画舫在魔界禁地血龙渊之后，去路也只有途径血龙渊这一条，越走越黑，伸手不见五指，再伴以血龙渊传来声声龙吟，虽有月黄昏前头引路，但白、如两个女儿家还是不自觉地害怕起来，如灵犀不禁伸手拽住了阮霆的衣袖，阮霆怔了怔但是没有甩开她的手，身后白嫣然一把抱住荆遥的胳膊，倒是凝霜若无其事的走在最后，月黄昏看着他们的样子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几位客人在害怕什么？若是怕了，大可就此离去。”
　　前面有亮光？荆遥几人不禁加快脚步想早点走出这地方，光亮处是众人不敢置信的蓝天碧水、十里画舫，日清晨正守在通向画舫的桥头，月黄昏见了他淡然一笑：“清晨。”
　　二人将他们送到画舫外便离开了，两个女孩最先踏上木桥，桥边琳琅挂着许多扇子，扇面上还有画和题字，白嫣然随手摘下一把：“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这个蓝衣姑娘也生得好看，荆遥你快来！你看这些扇子！”
　　荆遥连忙从她手里抢下扇子挂了回去：“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此行有求于人，你怎能随意乱动主人的东西？”
　　“嘘。”如灵犀指了指前面的窗栏，隐约瞧见画舫里有人，几人噤了声默默走过去，舫中主人率先开口道：“进来吧。”
　　众人踏进舫中，荆遥看了看画舫主人的容貌打扮，只觉得……他是见过的！荆遥猛地一跳：“我见过你！”
　　看着面前一惊一乍不知礼数的荆遥，幻炎不禁皱了眉，仔细打量起面前这几个人，确认是毫无印象的无名小辈，话语间多了几分不客气：“见过我的人多了，你又是谁？”
　　“当然见过了，外面扇子上画的不就是他么？”白嫣然认出他就是扇面上画的那个少年。
　　“不……不是扇子上！”荆遥也知道自己情绪激动实在失态，可是画舫里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现任魔尊幻炎，的的确确是在他仅剩不多的记忆里出现过的：“我记得你！就在一个人界村子里，叫什么村子来着……那时也是冬天，下着好大的雪，还有四五个人与你一路！还有一道蓝色的光！”
　　大雪封疆、四五个人、蓝色的光？这不是四年前他们在天山帽儿村时候的情形么……幻炎的目光陡然转冷：“小兄弟怕是记错了，不如说说你们此行来意，你们不远千里从人界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一句曾经见过我吧？”
　　阮霆看出来幻炎是有心想岔开话题，顺着他的话抢在荆遥之前开了口，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幻炎：“是这么回事……”
　　“凤凰箫？”幻炎侧过头去看向窗外：“你可知道凤凰箫位列六大神器，是我界至宝？”
　　阮霆答道：“自然知道。”
　　幻炎又问：“你以什么身份来要？”
　　“魔尊言重了，我们求借凤凰箫只是为了救我妹妹，待日后救回妹妹，我定会亲自将宝物送还回来！”阮霆依照师父逝水之言，自己出面以救回妹妹为由求借凤凰箫。
　　幻炎没有接话，目光看向了阮霆身后，最后落在了白嫣然身上：“他们是什么人？”
　　“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姐凝霜，这位是荆遥，这位是如灵犀如姑娘……”
　　“人界如家？”他们的自我介绍还没结束，幻炎心里一跳出声打断：“你可知道如依依？”
　　阮霆闻言不禁看了看如灵犀，正巧如灵犀也看着他，听她犹豫着回答道：“按照我族辈分来算，如依依是我姑姑。”
　　“之前听妹妹说过二嫂的来历，一晃眼有两年多了……”幻炎的思绪不知道神游去了何方，自言自语的话阮霆等人听不清楚，待回身时又将目光落在了白嫣然身上：“你呢？”
　　白嫣然指着自己说道：“我么？白嫣然。”
　　“白？看来……”幻炎盯着白嫣然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你要找的凤凰箫不在魔界，九幽之战后六大神器下落不明，想必你们也是听说过这件事的。若是不信，我可以命人带你们去菡萏池瞧瞧，魔界易主后菡萏池一直空着，我遣了仆从每日打扫。”
　　“多谢魔尊。”阮霆恭敬道。
　　幻炎唤来日月魔君带他们一行人前去菡萏池，画舫里雪羚羊从另一边探出头来，化成一个白衣男子，幻炎笑道：“你把画送过去吧，正好你也很久没见她了。”
　　听到送画的差事，雪羚羊不觉得奔波辛苦反而很是开心地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前去，幻炎笑道：“但你记住，刚刚那几个人的事情不能告诉她。”
　　“妖界么？前些日子神农鼎现世，千年之期终究是到了。”
　　“对了，你此行镜湖记得暗中查探妹妹可有受伤，神农鼎为逍遥所得，想来过程并不容易，我怕她受了伤不肯告诉我……”
　　“你可要努力修炼，现在化成人形还很勉强，也不会说话。”
　　雪羚羊闻言低下头去，略显难过，幻炎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提笔蘸了孔雀蓝在他额间轻点：“看看镜子。”
　　话分两头，另一边日月魔君奉命将荆遥等人带去菡萏池。月黄昏在菡萏池停住脚步，转身对阮霆说道：“这里就是菡萏池了，客人请自便。”
　　日清晨慵懒地靠在一边，看着几人走进了院子：“当年，魔音大祭司在菡萏池里里外外找了不知多少回，还不是什么都没找到？”
　　月黄昏对他是百依百顺，温柔之至：“尊上的吩咐我们只管照做，你若是觉得无趣，下回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菡萏池边一间普通的木屋，床柜桌椅齐全，和人界里寻常百姓的住所无二。几人在房中屋外翻找起来，这边如灵犀打开立柜发现两双碗筷：“原来魔尊也是要吃饭的呀？和我们一样吃五谷杂粮么？”
　　“那灶台在哪儿？”那边白嫣然接话问道，众人这才发现菡萏池里没有厨房。
　　侧室里荆遥找到一台木架：“这不是织布机么？”
　　“好强的灵力结界。”阮霆闻言过来，看到织布机一尘不染干净如新，仿佛每天都有人在用，这才想到引起法诀探一探这个地方，果然是灵力促成的！
　　此时二月初，菡萏池中却有菡萏盛放，有违常理，想来也是灵力促成的，就和蜀门流萤地差不多。阮霆看了看如灵犀，正瞧见微风吹起一缕长发：“有风？”
　　寻常的灵力结界会阻挡一切外物，风霜雨雪也不例外，可是菡萏池里这道结界……若夜倚弦还在，六界一统未必没有指望……
　　寻了许久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荆遥瘫坐在地，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阮霆几人，阮霆摇头道：“这个菡萏池雅静别致，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灵犀有些着急。
　　左右菡萏池是找不到线索了，几个人也没有别的办法，阮霆提议再去求见魔尊，众人又回到十里画舫，阮霆请求道：“菡萏池确无所获，还请魔尊指条明路。”
　　“你们不肯如实相告，叫我如何帮忙？”幻炎闭目养神，桌上少了一幅画。
　　一行人闻言心里都敲起了鼓，白嫣然不禁往荆遥身后靠了靠，如灵犀拦下阮霆，自己走上前说道：“不敢欺瞒魔尊，此行我们要找的除了凤凰箫以外，还有昆仑镜和女娲石。”
　　阮霆看出眼前这位魔尊并无恶意，圆了之前的谎言道：“如姑娘求昆仑镜救她姑姑，荆遥兄弟求女娲石寻找身世。”
　　还好幻炎不负众人所望：“仙界覆灭，你们还是从女娲石入手吧。”
　　为他们指明了路途前去妖界，目送他们走远，幻炎喃喃道：“如灵犀的姑姑？二嫂出事怎么不见妹妹和我说起？昆仑镜若是落入人界，多半是在昆仑山附近，妹妹曾说过她们慕容家是从江陵城迁往昆仑脚下山海镇的……看那个蜀门弟子的神色不像是已经知道了那人和剑灵的身份，但凡有一点点危险也断不能把他们送去妹妹身边……”
　　枯坐也是无聊，幻炎起身走到画舫外头：“今日天气不错，正好练枪。”
　　再说荆遥一行人。辞别幻炎之后，几人商量着往哪条路线去妖界，妖界两端的入口分别是鬼界两生门和仙界，但仙界覆灭之后，原本连着仙界的入口改到了人界昆仑山。见凝霜没有异议，阮霆决定道：“我们从昆仑山走。”

　　二月十一，人界，镜湖。
　　隐居镜湖的这户人家里最近可不太平，问题出在她们家二小姐身上，原本就粗枝大叶的二小姐比以往更咋呼了，亲近之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有心事，可她就是不提。这天，二小姐经过正厅要出门去，被大小姐叫住：“紫陌，你还要瞒我多久？”
　　“姐姐。”紫陌顿住脚步，却没有转头看向碧落，似是不敢：“我还没想好……”
　　“到底什么事？竟然连我都不能说么？”见紫陌执意不说，碧落只能作罢：“待你想好了再说吧，姐姐一直都在。”
　　“谢谢姐姐。”紫陌脚步匆匆连欢歌都不让跟着，不知是要去哪里？
　　“她这是怎么了？”龙川来时正好与她擦肩而过。
　　“五哥。”碧落闻声迎了出去：“五哥怎么有时间过来？可是锦衣的事情有头绪了？”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锦衣，哪儿还有我的位置？”龙川倒也不是故意怠慢，只是锦衣的事情年代久远，实在不好查察：“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
　　龙川接了羽裳送来的茶水：“明日花朝节，你有没有办法见到花神？”
　　“花神姑姑？”碧落恍悟道：“花神姑姑被封为花神已有千年，那时锦衣还活着！”
　　“对！”龙川回忆道：“我记得大哥引荐，你与花神有过几面之缘。”
　　“我学花艺，能与花神姑姑促膝而谈实在有幸。”碧落笑道：“五哥今日就留下来吧，待明日花朝，我请花神姑姑来此一叙。”
　　“也好，我便与你一起见见那位花神姑姑。”忽觉今日安静异常，想起是紫陌不在，龙川问道：“对了，你家妹妹是怎么回事？适才来时我与她打招呼，她理都不理。”
　　碧落叹气道：“她这样子有半个月了，问她何事也不肯说。”
　　“连你都不告诉？”这可奇怪了，谁不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如今却出了事，叫妹妹连姐姐都瞒着，龙川不禁担心院外的奇门遁甲阵护不住她们了：“这些日子镜湖可有异常？”
　　“异常……”碧落忽的想起那日盘旋别苑上空的白鸟：“那只隼！”
　　龙川问道：“什么？”
　　“白隼！”碧落回忆那天她在院子里荡秋千时的情形：“约摸是半个月前，我在镜湖看到了一只白隼！而白隼这种禽类应该生存在北方极寒之地才对，怎会出现在镜湖呢？”
　　“你们不用猜了，那只白隼是苏哥哥养的。”紫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厅门处，似是回来有些时候了。
　　“苏哥哥是谁？”碧落从未听说她们姐妹有个苏姓的哥哥。
　　紫陌前头带路道：“姐姐、五哥，你们随我来。”
　　别苑后堂中，一个黑衣少年等在那里，见了碧落，少年行礼：“见过姐姐。”
　　碧落吓了一跳：“星月教的人？！”
　　“姐姐！”紫陌慌忙拦在少年身前：“姐姐你听我说……”
　　紫陌从十年前她和苏星影的镜湖初遇，说到上个月二人相认，看着碧落神色紧张，紫陌有些后悔听了苏星影的话引他见过姐姐：“姐姐要怪要罚只冲着我来，和他无关！”
　　“我当然怪你！”碧落哼道：“十年前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知道，我怎能不怪你？”
　　“姐姐息怒。”苏星影挺身护在紫陌身前：“紫陌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姐姐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碧落又是一声长叹，到底姐妹情深，她也就不和紫陌计较了，转向苏星影问道：“苏星影，我凭什么相信你？”
　　“去年镜湖别苑遭劫，为防九毒宗再来侵扰，姐姐请了这位公子帮忙在别苑外设下奇门遁甲阵，我一直看着所以能破阵而来。”苏星影顿了顿：“星月、慕容两家世仇，我若有心与慕容家为敌，早就向教主禀报这事情了！”
　　“谢谢你。”看来碧落是愿意相信他了：“那时帮了紫陌，我记得那只纸鸢她还收在雅风阁红袖楼里，她呀，素来顽皮不服管教，可让人头疼。”
　　“姐姐！”紫陌拉开碧落小声说道：“姐姐少说我两句嘛！”
　　“好好好，不说了。”碧落见她异于往常的娇嗔模样，顿时明朗：“你让我来见他，就是为了介绍他给我认识？”
　　“不是，苏哥哥有事同姐姐说。”紫陌回到苏星影身边，示意他说明事情缘由，苏星影把跟丢慕容义一事告诉碧落，碧落也很惊讶：“山中暗道？我和紫陌不常能回到家中，也从未听说过什么暗道的事情……”
　　“干脆直接去问双姨！”紫陌比苏星影还着急。
　　碧落和龙川对望一眼，龙川摇头道：“你们的双姨、红姨都不能问，事关慕容门主，她们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
　　看着紫陌、苏星影二人迷惑不解的样子，碧落笑道：“清明时节，我们该回去祭奠娘亲才是。”
　　“此事全凭姐姐定夺！”二人明白过来，苏星影纠结多日总算得解：“星影受命教中行动不便，烦劳姐姐费心。”
　　“事关慕容家，我自会费心。”碧落话锋一转：“倒是你！以后不准再有事瞒我！”
　　“知道啦知道啦！”紫陌吐舌：“紫陌再也不敢了！”
　　几人嬉笑着忘了时光流逝，直到羽裳来寻她们一起吃饭，只是一推房门见到苏星影也吓了一跳，但听紫陌说他不是外人，也就放下心来，几人一起往花厅去了。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