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天司空》易青莲

71、黑暗与邪恶（7）

　　“嗯。”纱织点了点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但却亮亮的，“我当时真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终于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好了。”
　　米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轻柔地问道：“很痛吧……这一路，都很痛吧……”
　　“是的。”纱织这一次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尽情地让眼泪流下，“很痛……每次我都很想放弃，又不是我愿意做这个女神的……我也，我也会痛啊！”
　　米罗望着她。
　　每个人，都可以在饱餐了一顿美味的晚餐之后，在温暖的炉火边喋喋不休地批评为他们奋战的人的愚蠢。
　　可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这个孩子受了多大的罪！
　　即使是他，世间最强的战士——黄金圣斗士，在体会了那孩子记忆中的黑暗与痛苦之后，都觉得不寒而栗，后怕不已，这个从来没受过任何训练和教育的小女孩，又凭什么支撑下来？
　　没有体会过痛苦的人，有什么资格妄言别人的牺牲？！
　　“我也很想做好！如果能做好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从来没有人教过我！”纱织终于把最深的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她畅快地大声恸哭。
　　米罗轻轻搂着她，像抱着她从奥林匹斯逃出时一样，那个时候，软弱无助的小女孩同样只能仰仗他的照料与保护。
　　他做了一个决定。
　　“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陪着你。
　　从奥林波斯到塔尔塔罗斯，从黎明到黑夜，我，天蝎座的米罗，会陪你到任何地方，陪你到最后。
　　所以，想哭就哭吧，把眼泪都哭干，只此一次，从今以后，我将为你保驾护航。”
　　夜空晴朗，是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好天气。
　　天空纯净地湛蓝着，星光璀璨，连最弱小的星星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夜风清新爽朗，呼吸起来都像是在呼吸着生命。
　　如此美好的夜晚，黄金圣斗士们却都内心沉重。
　　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废墟之上，没有一个人讲话，也没有一个动弹。
　　阿布罗狄无意识地揪着玫瑰花瓣，揪完一朵换一朵，他脚下鲜艳的花瓣层层叠叠，像一个巨大的血泊。
　　卡妙身边寒气逼人，直径一米的范围全结了厚重的寒霜。
　　沙加看上去还跟平时一样，仍然跌跏而坐，只是捻着念珠的手指拨错了好几颗珠子。
　　“把雅典娜搞得暴走的黄金圣斗士……也只有我们了吧。”加隆突然低声自嘲，他冷笑着，低着头。
　　无人响应他，撒加仿佛听而不闻，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咔嗒、咔嗒”，有节奏的圣衣碰撞声传来，米罗拖着脚步，踉踉跄跄地走来。
　　大家全都转头看着他。
　　出乎意料地，米罗往下看了看，却没有选择坐在与他一向亲厚的卡妙身边，而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穆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后，米罗开了口。
　　“穆，我们都错了。”
　　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并没有令白羊座战士有所动容，穆的脸上依然是平淡谦和的模样，反而是旁人有些惊诧莫名。
　　“一个生下100名儿子只为打造一支军队的人，一个用高墙电网皮鞭来囚禁孩子们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地养育与教导女神。”米罗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头盔上的钩饰，一边继续说道。
　　穆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抬起来头，望着头顶的天空。
　　“我当时应该带她走的。”米罗低下头，情绪低落地说。
　　“带她走？”穆终于开了口，却带着少见的嘲讽与无奈，“带她去哪儿？你的天蝎宫还是我的帕米尔高原？我养贵鬼都养得心惊胆战。你在圣域未必日子很好过？”
　　换了一口气，穆语气和缓了许多，他苦涩而温和地说道：“当时我们自身都难保啊米罗。”
　　“哼。”米罗哼了一声，他也知道穆说得是对的，他只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