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天司空》易青莲

275、死寂（8）

　　他们完全没有发觉，在冰河冲口说出“那是希望”的时候，米罗一直不动声色的脸上，陡然罩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我要是也在这里就好了。”纱织羡慕地看着冰河，笑着走到他身边，伸出头去看着下面的院子。
　　“我很喜欢待在那里——下面很舒服的……可是我怕……我想上来，可是他们跟我说，不跟他们玩就不许上来……我只好……”纱织望了望手里的小马鞭，然后厌恶地把它丢在了地上。
　　“我不喜欢这样……”纱织闷闷地说道。
　　冰河看了看她，顿了片刻，低声说道：“你不喜欢就好。”
　　“我觉得没有我他们会开心得多……我以后不下去玩了……咦咦？冰河！他们在玩什么？”纱织渴望地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把小鼻子都压扁了。
　　“他们为什么全都去抢那个球？抢了又不要了？！”
　　“那是足球。”冰河微微地笑着说。
　　“星矢好粗鲁啊！那个孩子被他撞哭了！”纱织念叨着刚刚才得知的名字，仿佛得到了不得了的宝物一样。
　　“那是瞬。”
　　“那个孩子为什么上去打星矢啊？”
　　“那是一辉，是瞬的哥哥。”
　　“什么是哥哥啊？”纱织抬起头问冰河。
　　“哥哥……”冰河微一迟疑，说道：“哥哥就是……饿肚子的时候，把最后一口食物留给你的人；被欺负的时候，用身体替你阻挡伤害的人；走错路的时候，比你还要心痛的人、流着泪惩罚你的人、引导你的人……”
　　“像冰河？”纱织望着冰河，一个劲儿地笑。
　　“像我吗？”冰河愕然，然后也不禁笑了。
　　“啊……”纱织托着腮，万分艳羡地望着下面，“瞬真的好幸运。咦？有人拉架啊？那个头发长长的……是女孩子吧？”
　　“那个是紫龙。”冰河不禁莞尔，他轻笑了两声之后说道：“他是从中国来的。”
　　“中国？什么叫‘从中国来的’？”纱织好奇地抬起头来问道。
　　“从中国来的，就是说中国是他的祖国，是他的故乡。”冰河耐心地向她解释道。
　　“祖国？故乡又是什么？”纱织从来未曾接触过任何外界，这一下逮着机会，扯着冰河问个不停。
　　“祖国、故乡……就是你母亲所在的地方，是你一生必定要回去的地方。”冰河抬起头，眼神越过了小小的囚笼，落在了遥远的远方。
　　“那，冰河的故乡在哪里呢？”纱织小心地问道。
　　“我的故乡……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西伯利亚，贝加尔湖畔……”冰河的声音有一点悠悠地，带着一点朦胧与迷离。
　　“那里有什么？”纱织低声问道。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雪。”
　　“雪又是什么？”
　　“雪……”冰河一时语塞了，怎么对一个从来没见过雪的小女孩描述雪，还真是件难事。
　　“雪是白色的，最纯洁的白色。”想了半天，年幼的冰河也只能这么说。
　　“白色的……”纱织低声呢喃着，想象着那无法想象的情景。
　　“那雪能干什么呢？”纱织又问道。
　　穆跟阿布罗狄第一次看见了有着超越年龄的冷静理性的天才儿童脸上出现了困惑的神情，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冰河挠头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雪……可以拿来玩啊。”冰河想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两人几乎喷饭，阿布罗狄笑着对穆说：“让卡妙听见，不气死才怪。”
　　“可不是。”穆也笑个不住。
　　“冰河，回去过你的故乡吗？”纱织又问道。
　　“没有，故乡的样子，全都是妈妈告诉我的。”冰河脸上，浮现起了那种自信而坚定的神情，“等我长大了，终究会回到那个地方。”
　　“回去干什么？玩雪吗？”纱织一脸天真地笑着问道。
　　“呃……”冰河一愣，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抱着双臂说道：“应该会的。”
　　穆跟阿布罗狄差点儿把眼泪笑出来。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满脑袋想的都是玩。”阿布罗狄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说。
　　“就是啊，就算他如何聪明，毕竟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啊。”穆说道。
　　“冰河，”纱织笑着向冰河伸出手，“等长大了，一起玩雪吧！”
　　冰河笑了，伸出手握住了纱织的手，“嗯，一起玩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