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零七章 圣斗士的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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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开口。
并不是不敢打破宁静的气氛，而是……想不到该说什么。这些过去，参与的人不敢评判，旁观的人不知就里。
“为什么渺淼……大人，”穆停顿了一下，还是加上了敬称。看了这些过去，这一位大人的确值得尊敬，值得穆一声敬称了。但是，这位大人有些事做的……也太不合情理了吧。“回到了圣域却不公开自己的身份呢？她是降生在圣域的雅典娜不是吗？明明……”
这一次短短的见面，并不足以让穆看透一个人。但是，至少从穆看到的一切，这位淼渺大人跟叛徒撒加还有黄金圣斗士都关系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在记恨十三年前的刺杀。
撒加刺杀前教皇是罪孽深重。刺杀女神更是罪不容恕。但身为十三年前被刺杀者之一（未果），渺淼大人却亲口承认了撒加教皇的地位。现在真相摊开，不管是淼渺大人还是纱织小姐都没有提及刺杀一事，一副完全不打算追究的样子。
经过几天的沉淀，穆已经回忆起了，对淼渺的那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七年前跟修罗一起去往穆公馆的那个孩子。那个拿出女神鲜血冒充陈血请穆修复圣衣的孩子……当时还只是个小女孩啊，对圣域的事情却十分上心。
想起她手臂内侧的伤口……那血是她自己的吧。
穆抿了抿唇。如果当时追问下去，是不是就能知道真相？
可是，穆自己放弃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修罗的态度就很奇怪了。
作为五感敏锐的圣斗士，不可能分不清陈血和鲜血的差别。
对着如此明显的谎言，却保持缄默。如果说穆只是因为温柔的给别人留余地，修罗是因为什么？
他也知道什么吗？
穆不明白，一个对圣域如此上心的女神，为什么却要死遁呢？
如果不计较当初撒加背叛一事。这些年撒加也把圣域管得很好，对得起教皇的身份了。
究竟有什么事，是解不开的呢？
同样的问题，穆问出来和米罗问出来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穆的态度平静，并没有米罗那么激动。穆的立场与米罗不同，提到淼渺的时候显然要比米罗更中立一些。
但是穆又不是完全的无关人士。作为十三年前被刺杀的另一人，前教皇史昂的弟子，穆显然是有资格追究此事的。
所以，纱织没有回答米罗的逼问，却回答了穆的质疑。
不过，正如她自己所说，有些事说透了，不过字字诛心罢了。
真相并没大家期待的那么美丽。但不管多么苦涩，自己种的，都要自己吞下去。
“穆，圣斗士号称神的斗士，守护雅典娜女神。但是……在你心里，神是什么。”城户纱织缓缓的开口，脸上无悲无喜，语调之中不带有丝毫个人的情绪。正如沙加所言。身为真理女神是不能说谎的。所以，只能陈述。
“圣斗士全都是人类，并且以身为人类而自豪。”
“摸摸你自己的心问一问，你会保护我，跟我前来讨伐教皇……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是女神吗？因为艾俄罗斯说我是雅典娜？不，你在乎的，不是我是不是女神，是不是雅典娜。你在乎的是你心中的正义。”
“你保护我。站在我的身前，为我抵档伤害。只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个柔弱的女人，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可能会受到伤害。而圣斗士的本职就是要保护大地上的柔弱。你保护我。”
穆与纱织之间。即缺乏情谊，又缺乏忠诚，所有的不过是道义。这一点纱织从来也看得很透彻。只是这些真意……说出来不那么好听，所以从来也没有人摆到明面上来过。
真摆到明面上来看，圣斗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
纱织继续说了下去。
“圣斗士拥有远超于人类的力量，做的是违抗神祇保护人类的事。先天就缺乏对神明的恭敬之心。”
“圣斗士是傲慢的……所有人。包括你，包括全部黄金圣斗士，包括撒加和艾俄罗斯，还要加上前教皇史昂。”
“十三年前，撒加杀死教皇，刺杀女神。艾俄罗斯带着女神逃出圣域。艾俄罗斯他…必须要逃吗？他真的对抗不了撒加吗？为什么当时没有公布撒加的罪行？”
“当时的圣域和现在完全不同，大家所知道的教皇是上次圣战的幸存者，黄金圣斗士的史昂。知道教皇身份的人太多，撒加无法一手遮天。只要艾俄罗斯运起小宇宙大喊一声，扒下撒加的面具……他就完了。”
“艾俄罗斯为什么没有拆穿撒加，而是带着雅典娜的化身，当时还是婴儿，发着高烧的渺淼……逃了。”
“十三年来有无数的人怀疑，女神不在圣域。却没有一个人去寻找女神和真相。”
“带个面具就能伪装成另一个人整整十三年不被拆穿……这本身就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纱织的声音中并没有嘲讽的情绪。可是每个听到的人都感觉到满满的讽意。
“不是不能，不是不知，而是没有人在意。”
“圣域这样挺好的，安静祥和又强大。女神在不在，圣域都守护着大地。这场圣战有没有女神都能一样打。包括艾俄罗斯在内…都不觉得女神是圣战的必要条件。”
“十三年前艾俄罗斯保护的不是女神，而是正义。因为正义的圣斗士就是要保护无辜的婴儿……”
“在圣斗士的眼里，信仰是是自我精神的意志，是虚无飘渺但真实存在于内心的颜色。圣斗士知道信仰存在于自己的心里。不需要将信仰现实化来时时提醒它的存在。所谓雅典娜的化身根本无法等同于虚无飘渺的信仰、大地的安危、世间的正义，所有的这些都是出自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一个符号来证明。所以十三年前躺在摇篮里的那个婴儿，只是件多余的东西，只是个柔弱的女婴，仅此而已……”
“她值得被保护，如大地之上的每一个无辜生灵……却不值得被尊重。至少在艾俄洛斯的眼中，她没有撒加重要。”
“看……真相就是这么可爱……”
“但是，渺淼大人在圣域有很高的地位。圣域其实是非常爱戴女神的。”如果淼渺说出真正的身份……教皇才是该担心被推翻的那一个。
“渺淼从来没有宣扬自己女神的身份。因为她是不是女神，对圣域来说根本不重要。渺淼所得到的一切，不管是沙加和修罗的效忠、米罗和迪斯的关心、撒加的容忍，还是所有圣斗士的敬意，全都是以人身而赢得的。以高贵的人格成为人类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自然获得所有人的瞩目。”
“呵，穆啊。”纱织眯起了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这些年我和艾俄洛斯在日本，艾俄洛斯一直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为我处理古拉杜财团的事务的。”
“你从来也不觉得这件事过于明目张胆了吗？”
“唉？”说起这件事，艾俄洛斯当时还抗议过，不愿意抛头露面把危险引向纱织，宁肯一直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但是，被纱织无情的镇压了。这么些年下来，一直没有被圣域发现，艾俄洛斯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想到现在却被拉出来说起。
“这是淼渺提议的。当初的渺淼极其自信的跟我说，‘只要我下了命令，就绝对没有人会踏上日本一步。绝对没有圣斗士会去打扰你和艾俄罗斯的平静。你们可以更肆无忌惮一点。就算是使用小宇宙也没关系。不用怕身份暴露。一切有我。’”
“所以啊，厄里斯之战的时候我用了小宇宙。”而圣域也果然没有人前往日本查探。
纱织用手背托着下颌，意味深长的看了穆一眼。
“可这些……与雅典娜、与女神全都无关。圣斗士信服的是人类的淼渺。淼渺统治圣域依仗的是自己的威信，与女神的名义无关。”
“我们错了吗？”
“不。你们身为人类，并以身为人类而自豪，这样的事怎么能说是错误，或是罪孽呢？这正是人类的可爱之处啊。”
“纱织小姐……您有…私心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艾欧里亚想问的其实是……私心是罪孽吗？
“当然有。你看。渺淼死了。我啊，也明知道你们都喜爱着她，舍不得她，却依然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彻底抛弃你们，彻底属于我了。这不就是私心吗？”纱织笑眯眯的偏着头，“不论是人还是神，都一定是有私心的。只有有私心才会拥有自我的意志。没有自我的，那只是冰冷的法则。而不叫神明啊。神者，超也。明者，心也。立于人类之上却没有人心的，只是神，而不是神明啊。”
“如果私心不是罪孽……您也说我们这些年都没有错，没有错误需要弥补，没有罪孽需要赎清……那现在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渺淼一定要离开！”
作者有话说第119章 第一百零七章 圣斗士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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