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人》十月·

4、仙药谷番外II

　　仙药谷番外（2）
　　“我说，智井老哥，这鸣儿和井羽去了快十天了怎还不见回来？按理来说他们早就该回来了呀，难道，他们遇上大难了？”素素娘从里屋走到前厅，撂下给素素端要的盘子 。
　　“亲家你放心，我相信鸣儿，虽说他行事欠考虑，但还有景羽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们走的时候正起着大雾，兴许耽误了些时辰。”
　　言罢，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智井正襟危坐，微闭双目，面容平和，一派安详之样。他不停的抚摸着椅子上的雕花，显然也开始有些担心了。
　　他们两个的脚程在村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按原计划长鸣和景羽应该在三天前就已经赶回来了。
　　素素娘觉得太闷，索性踱步到院中透透气，顺便和小玲珑逗逗趣儿。
　　今天的阳光十分好，暖暖的照的人特别慵懒。
　　“爹爹，你回来啦，你也是来看小弟弟的嘛？”玲珑玩得正在兴头上，看见景羽进门，踉跄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景羽的大腿要抱抱。
　　“咦？爹爹，你怎么脏兮兮的，衣服也破了，娘亲会怪的哦。”玲珑扑灵灵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
　　景羽俯下身，耐着性子勉强撑起笑容，轻抚了两下玲珑的的发丝，“玲珑乖，你先自己玩儿啊。”
　　“景羽，这是怎么了？”
　　顾不得回素素娘的问话，景羽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前厅，咚的一声双膝跪倒在智井面前，不住地磕头，
　　“逆子不孝，辜负义父嘱托，虽取回还灵草，却没能将长鸣一同带回。孩儿罪该万死，请义父治罪！”
　　智井抚摸雕花的手一颤，缓缓睁开双眼问道，“何出此言？”
　　景羽抬起头，脸憋的通红，眼睛中布满了血丝，额头上也磕出了丝丝血迹，哽咽着将仙药谷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
　　话音未落只听见里屋传出一阵“哗啦！”的响声，三人赶忙跑进屋内。
　　素素右手扶着床沿，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欲捡地上药碗的碎片。
　　“素素。”
　　素素娘老泪纵横的望着病如枯槁的女儿。
　　“爹，娘，景羽哥，长鸣没死，他会回来的对吧？”素素轻声试探着问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还没听见孩子叫他一声爹，他不会死，不会死，对不对！对不对！”
　　素素猛摇床幔，内心的痛楚终难掩饰，她发了疯似地大哭，大叫，祈求长鸣早日回来。
　　景羽再看不下去这般景况，再一次跪倒在地，
　　“义父，请命孩儿带人前去寻找！”
　　智井长老深谙占卜之术，仙药谷地形复杂，山势险要，长鸣恐已凶多吉少。他掐指闭目说道，“你去沐浴更衣好好休息去吧。”
　　“义父！”
　　景羽跪着向智井紧爬了几步。
　　智井摇了摇头，“休要多言。”一滴热泪从他眼角深深的皱纹里流下。
　　素素听到此话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哭也不闹了，只端端的坐在床边，直愣愣得看着脚下，她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活物的气息。
　　这么木讷了许久，素素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喉咙里一股腥气袭来，哗的一下吐出一口深红色的血，瘫倒在了床边。
　　血水贱到她金丝绣制的白色布鞋上，开出几多曼妙的血色小花。
　　“快，快去把仙草熬了！”
　　素素娘摇摇素素的肩膀轻声呼唤许久却不见回应，“素素，你这是想要了娘的命啊。”她掩面轻声啜泣着，除了等待，她再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女儿快点好起来了。
　　仙灵草熬好了，可素素却始终紧闭双唇，不肯服药。意识模糊的她仿佛感觉她和长鸣相遇了，她看见那年他们在十里桃花树下奔跑嬉闹，私定终身。她还看见大婚当天烛影绰绰下幸福相拥的新郎和新娘，她看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她甚至听到了长鸣哥哥轻声的呼唤，仿佛近在耳前，又好像远在天边。她的微微的扬起嘴角，满足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