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之火里莲花》尘锁空花

4、菩萨蛮04

　　他想起地藏王菩萨，他一声一声的念起来。念着念着似乎将要入定，只是这时一个像呱呱落地的虚弱的清彻的童音在耳边响起“沈少痴”。沈少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在黑黑夜色里的地上，一条长长的蛇直直的在那里一动不动。沈少痴连忙起来走到那蛇面前，面前的蛇就是那条白蛇。
　　只见白蛇背上，肚皮下，皮开肉绽的很是可怕，似曾相识的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沈少痴。
　　沈少痴看到白蛇的伤口，比他想象中的可怕的多，这一条可怕的伤口应该是被石头剥开的，更可怕的是，这伤口粘过水，已经有发炎化脓的迹象。
　　白蛇安静的躺着，眼睛脉脉的看着沈少痴。沈少痴跑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找到消炎药，然后拿了一些纱布，这些东西还是那时他的脚被咬时留下来的，这时正好用上，如果说是缘分的话，这也是预留的机缘吧。
　　沈少痴仔仔细细的为白蛇上药，上完药后又仔仔细细的为白蛇包好伤口。
　　可能是发炎化脓的伤口被上药后舒服了好多，白蛇慢慢的睡去了，沈少痴把白蛇抱起来放在被窝里，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地上没有血痕，只有一点发炎后流出的水痕，他放下了心。
　　他也钻进被子里睡起来。
　　凌晨四点的时候，沈少痴醒了，一转头，正好看到枕头边的白蛇的眼，这把沈少痴吓了一跳，他轻轻掀开被子，白蛇静静的看着他，沈少痴平静的道。
　　“等下我婆婆起来做饭会来看我，你不能睡在床上了，我把你抱到床底吧，虽然有点凉，对你伤口没这么好，但是你和我睡在一起是最好不能被我家人看到的。”
　　白蛇眯起眼睛，脸上似乎带着笑意，一脸舒服的样子；沈少痴自己爬到床下用自己婴孩时穿的衣服在床底下铺好一个小窝后，再到床上把白蛇抱下去放到那床底的窝里。
　　“听说五台山上有个五髻仙人是文殊菩萨所化，白蛇你伤好后千万别再留在这里了，很危险的，等你伤好你就去五台山吧，如果你能遇到五鬓仙人就拜他，只要他肯收留你，叫你做什么你都要去做；我很早就听婆婆讲过的，五髻仙人头上结了五个发髻，常常在五台山上出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迟早要去五台山上清凉山去看看的，你是自由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希望你别留在这里，去五台山好好修行。你留在这里随时都可能遇见危险的，好吗？”。
　　白蛇看着沈少痴认真的表情，眼里竟有水汽，只见白蛇在窝里重重的点一下头，用人语稚嫩的说一声‘好’。
　　沈少痴开心的笑了，白蛇却掉了一滴眼泪。
　　三天过去了，白蛇在沈少痴的床底下睡了三天，三天后沈少痴为白蛇换药，白蛇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沈少痴再次帮白蛇上了一次药，第四天开始，白蛇的行动已经比较快了，第五天一早，沈少痴发现白蛇已经钻进自己的被窝了。
　　沈少痴看着白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去五台山找文殊菩萨学习法术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清凉山找你的”。白蛇看着沈少痴，白蛇一阵忧伤，一步三回头的钻到老鼠洞中不见了踪影。
　　随后的几天里，沈少痴都发现草丛里有动静，一听到动静他多会说“去吧，去五台山吧，找到五鬓仙人拜他为师。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一年过去了，这天放假，沈少痴在屋外和张蜻蜓认真的练习着毛笔字，这时草丛中细微的簌簌声还是没有逃过他灵敏的耳朵。少有大家风范的沈少痴放下了笔。
　　“去吧，去五台山吧，找到五鬓仙人拜他为师。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沈少痴，你在对谁说话，你怎么胡言乱语”。
　　对面张蜻蜓一脸奇怪的看着沈少痴，只是这时她发现草丛里有动静。
　　“沈少痴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看到那条白蛇了，你不是不能说谎吗？老实回答”。
　　沈少痴略带迟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行，这邪神总来纠缠你，我得叫我爸爸替你家请个道士除掉那白蛇，我爸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听我的”。
　　“请什么道士，她是条好蛇，再说现在的道士都是蹭饭吃的，哪有什么真本事；话说你爸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一阵细想。
　　“不行还是得请一个道士做做法，趁我爸还没走，要不一走就没人替我请道士来了”。
　　沈少痴有点慌了，语气也带起几分严肃。
　　“不行，等下你爸又该骂我神神叨叨了，你不能跟他说，听到没？”。
　　“知道了，哼，你脚都被那该死的蛇咬过，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一个劲的护着她，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你害的像你爸那样腰都直不起来”。
　　沈少痴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声吼道
　　“不许说我爸，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家在□□时背上过迷信封建的包袱，这也与白蛇一点关系没有，你不要乱说，我会怎么样我的事不要你管”。
　　张蜻蜓一急，脸都红了。说道：
　　“沈少痴，你，不请就不请，你凶什么凶，我怎么不能管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婆婆都是我爷爷的妻子了，再说我爸爸不是要把我嫁给你吗？你，你混蛋”。
　　原来张蜻蜓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沈少痴的小媳妇，这或许可能是听她爷爷奶奶讲多了他们的事的缘故。只不过，说出要嫁给他的时候脸已经红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你不要乱说，我还小的很，我不会娶你的，再说，我，我是不能娶妻的你不知道吗？我，我将来是可能要去做和尚的，哪里会娶妻生子”。
　　被沈少痴这么一说，张蜻蜓气死了，眼泪委屈的在眼中打转，一跺脚道：
　　“不行，你不能做和尚，我和我爸说了，我一定要嫁给你，你去做和尚，我就去做尼姑；我非你不嫁；我们一起长大，我们结婚一定会像我爷爷他们一样白头到老的”。
　　沈少痴很无奈，虽然他知道张蜻蜓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她会有这么远的想法，感情她父亲屡次叫自己和他一起出去打鱼，张蜻蜓的原因一定不少吧。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妮子就一定非要他不可呢，难道是自己学习好的缘故，他以前就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和张蜻蜓好像认识好久好久。
　　“我爸说了，一定会把你的性子扭过来的，你就知道听你婆婆的，她害你们还害的不够吗？我家人说结婚生子是每个做儿女应该做的，也是你应该做的，你不结婚这事就不是一个人做的出来的事？”。
　　沈少痴无语，是啊，不是个人做的出来的事，越来越大他就越来越发现确实不是一个人做的出来的事，但是做人真的好吗，杀生吃肉真的好吗？说谎骂人真的好吗？为什么不做这些事就不像人呢？我真的这么不堪和不孝顺吗？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既然我不配做个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娶你呢？我娶你你不一定就过得好吧？”。
　　张蜻蜓哭了，有点不知所措。嘟起了嘴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还是一两岁的时候就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你，很小的时候一听爷爷奶奶十来岁就结婚了，我就想十来岁就嫁给你，佛教里不是有前世今生吗？可能上辈子我欠你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罪什么苦都愿意受，我不介意陪你吃一辈子干素”。
　　无奈，人生本就无奈，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沈少痴再次无语，看着泪眼婆娑的张蜻蜓竟然有些不忍。
　　“好了，你不要哭鼻子，多不好看，今后的事谁又知道呢？不久我不是要和你爸去捕鱼吗？吃素，我就是想吃素到时候也吃不到了吧”。
　　听到沈少痴的话，张蜻蜓不禁笑了，这一笑穿着红衣服的她还真像一只红蜻蜓。只是沈少痴再次听到草丛里的簌簌声，感情白蛇已经走远。
　　张蜻蜓不知道十二岁的自己是不是早熟，在这个时代谈这些事情还早，只不过这确实是她所想的。因为沈少痴足够完美。
　　这几年沈家被张家接济不少，要不是张家的接济搞不好全家都要饿上一两个月肚子，尤其是老张回来的时候更是阔气。
　　沈少痴的婆婆明显的这两年不再那么信佛了，只不过她每天还是会打坐。随着沈少痴认得越来越多的字，看更多的佛经，沈少痴却更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是受过沙弥戒的事情。
　　答应去捕鱼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一天一天的，就像死神的镰刀慢慢的向自己的脖子割过来一样，沈少痴不觉间已经很是害怕起来，吊死杀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我为刀俎鱼为鱼肉吧，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