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黑烟与烟火（下）【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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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变成了一只擅自住进别人家里的狐媚子，”桑尼熟练的用拇指和食指抓住用生命跳跃的巧克力蛙，却在准备吃掉是突然没了食欲，略显烦躁的将其扔进盛放“贪吃史莱姆”的盘子里，“惹人讨厌。”
“你说的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顺手拿起那个巧克力（蛙）味“贪吃史莱姆”，深蓝色的眼睛在尝到味道的时候闪了闪，似乎很满意。
邓布利多果然是知道的，桑尼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他手里的银叉子已经快把自己那份“尖叫蛋糕”戳成粉末了。
不对，狐媚子受到的待遇都比他高出很多，至少斯内普会为前者付出一锅狐媚子灭剂(1)的时间。他只是被当做一团臭不可闻的气体，第一反应皱眉，第二反应绕道走。
“说实话，我很好奇。”邓布利多说。
莫名的觉得老人知道的事比他想象的要多。想起那晚对斯内普说的话，桑尼不由得脸热。现在认真去思考老人的问题，良久，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默默低下头，闷闷道：
“我、、、、、、我不知道。”
他可能在最初将那个同样高大而笔直的背影错认成了莫克，除此之外斯内普和莫克没有一丝一毫的重合。桑尼找不到理由，犹如不小心掉入泥沼，注意到时已经深陷其中，越来越不可自拔。
“抱歉，我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邓布利多这样说，“炼金术教会你的，不仅是如何炼制魔法物品、、、、、、不要失去面对问题的勇气，我的孩子。”他并没有给桑尼任何带着自己主观色彩的意见，他更希望孩子能靠自己找到最佳答案。
“谢谢你，阿不思。”桑尼稍微有了用甜食来调节心情的谷欠望，他拿起一颗草莓酱心的眼球糖果。
“桑尼教授，我是来、、、、、、”
除炼金之外都不太细心的桑尼，没给自己的办公室大门设口令，任何礼貌敲门的人都能进来，所以哈利毫无准备的看见了眼前惊人的一幕——糖果屋里的桑尼和邓布利多。
能堆积成一座小山的甜食，让哈利的脑子像是忽然掉进黏糊糊的糖浆里，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呆呆的说出上一秒预备好的几个单词：
“、、、、、、学习守护神魔咒的。”
桑尼还不够沉着冷静，让自己的学生看到会误以为自己是“甜食狂魔”的一幕（虽然这本来就是事实），多少有些尴尬，急忙开口解释：“其实真的眼球咬下去是不会流出血的！”
一不小心解释错了重点，哈利看到桑尼身边那些充满恶趣味的怪异甜食，脸色一白，看上去并不太好。
“哈利，要来点吗？”老人乐呵呵的举起蟑螂堆问。
“不了，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
“咳咳！”桑尼放下糖果，拿出魔杖让身边的恶趣味的甜食统统消失。“莱姆斯和我说过，抱歉，哈利。我显然忘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因为莱姆斯不是很擅长守护神魔咒，又恰好见过桑尼的守护神。
“啊，时间不早了。下次再会，桑尼。再见哈利。”邓布利多起身，挥一挥魔杖，带走了所有甜食。
“再见，阿不思。”“再见，邓布利多教授。”
“好了，过来吧，哈利。我去拿上课要用的道具。”桑尼招呼哈利过去，自己则走到书架那拿东西。
哈利走过去，他被在书桌上蹦蹦跳跳，脑袋会发光的鸟骨架吸引了注意力。然后他看到了巨大羊皮纸上各种简笔画、魔法阵、古代魔文、英文注解、、、、、、他能看懂只有动作诡异的火柴人和英文单词，其中提到了摄魂怪。
“桑尼教授，这是什么？”
桑尼刚好带着一个漂浮在半空的大箱子过来，“那是‘摄魂怪捕捉计划’。”为了伟大（恶趣味）的研究。不过哈利显然没有和他一样的想法，脸色更加苍白了。见状，桑尼连忙补充道：“当然那不是你一个练习者的对手。莱姆斯把那只博格特给我了。”
“嘭！”大箱子落地，里面的东西还一直企图出来，撞得箱子左右晃动。
“我们用它练习。”
桑尼先用了教授“呼神护卫”的一般方法——“用你已经生锈的大脑想想能让你蠢笑的蠢事”（斯内普语，因为桑尼的守护神魔咒是他指导的），换一个可爱的说法就是：“想想快乐的事。”
不过效果不太好。桑尼给了哈利一些巧克力蛙让他休息一会儿，顺便谈谈自己对“呼神护卫”的理解。
“我们常常把身边的人，甚至自己比作某种具有代表性的动物，就像不同学院的院徽。我觉得守护神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你心中某一个人的具象化，守护你的人或是你想守护的人，而他们往往藏在你最开心的记忆里，不是吗？”
就像桑尼自己的守护神，一开始是赫尔曼家徽里的嘲鸫鸟，然后变成了一只沉稳而骄傲的母鹿。
哈利也尝试按照桑尼的说法去思考，随手一挥，魔杖却只出现了一抹短暂的银白。哈利沮丧道：“我变不出一只威武的狮子，也不认为自己能保护什么人，事实上我一直在惹麻烦。”
“守护不在于力量的强弱。”桑尼说。
“那桑尼教授，你在施展‘呼神护卫’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哈利问。
“我？”桑尼想了一下，笑中多了几分释然，一如既往的灿烂耀眼：“我想到了一封叫我回家的信。”
“一封信？”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桑尼起身，抽出魔杖再次对准关着博格特的木箱，又对哈利说：“付出才有获得，同样的，越是珍贵的东西，我们越要付出更多东西，不是吗？”
——
斯内普觉得自己就像被巨怪附身了，被一个蠢货不知所谓的言论，弄得尖叫（低沉而充满杀气的怒吼）着逃跑（步步生风的霸气大迈步）。
那些愚不可及的话在他听来，每一个字母都塞满了阴谋与恶意。那只金毛巨怪该知道他找的不是一个会傻乎乎跳进陷阱的恶搞对象。
这才是一只阴沉沉油腻腻的老蝙蝠的思考方式、、、、、、世上就有他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被爱的。
冷漠，会带来最为平淡无奇的结局。
、、、、、、前提是忽略巨怪强大的生命力。
为“体弱多病”的莱姆斯•卢平教授代完课，走到魔药学办公室门口时，一个灰扑扑的小东西从角落飞出来。如果不是那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在阴暗的地窖里还真难以分辨。
“嘿！西弗勒斯、、、、、、”
“嘭！”
听到熟悉的声音，斯内普干脆利落的抽出魔杖，把球一样的小嘲鸫鸟送到墙上当壁画。不过墙上并没有出现血肉模糊红白交错的生命画卷，因为肥鸟不过一个魔咒，飘扬消散的灰蓝色羽毛中一张羊皮纸飘摇下落，又被上扬翻卷的黑色长袍带起，又落下。
那张羊皮纸似乎早已预料自己会是一个不会被人阅读的小可怜，于是它只能出声，将纸上的内容“读”出来——
“、、、、、、”
幸好声音被包裹在特殊的魔咒里，不然所谓的情话会在打动心上人（几乎不可能）之前，成为偶然围观者的心理阴影（加上被表白的对象就一定会）。
、、、、、、养成一个习惯只要二十一天，期间无论采取哪种措施，都不能让嘲鸫“安静”的消失。
“嘿！西弗、、、、、、”
“嘭！”
开门的时候顺手击飞扑腾飞来的小东西，穿过不断消散的羽毛、一尘不变的羊皮纸条和被直接忽略的爱语。这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梅林总不会让每天都落相同数量的落叶，存在之物总在变的。
开门，又听到了熟悉的扑扇声。几近条件反射的举起魔杖，今天却没有把这只嘲鸫第一时间拍成一堆羽毛。
“嘿！西弗勒斯。”
、、、、、、仿佛缺少的了下文，仅仅在斯内普不会感到厌恶的距离内扑腾盘旋。如果少了翅膀和尾巴就和毛球没两样的鸟，目光从其身上一晃而过，之后就不再理会。
可爱的小鸟和可怕的老蝙蝠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搭配，即使是想象力最丰富的韦斯莱双胞胎，至少也要在两者之间加上一只药气蒸腾的坩埚。
然而梅林真的让如此不可思议的组合诞生了，只不过制作者在嘲鸫身上加了一个魔咒，使除斯内普之外的人都注意不到它（不然魔药学教授怎么会默许它的存在），才避免很多学生用夜里的噩梦迎接美好的圣诞节。
——
优秀的大脑封闭术让斯内普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免除了梦的入侵，他也不会在清醒的时候放任自己做一个哀叹过往的可怜虫。
即使这样，
他也从未从记忆的鞭挞中挣脱。
“小天狼星是卑劣的背叛者。”
“他为黄金男孩而来，神秘人可恶的奴仆。”
“可怜的波特夫妇，他们信错了人，那个残忍的凶手！”
“、、、、、、打败黑魔王的人将在七月底降生(1)、、、、、、”
“凶手、、、、、、”
“他是凶手、、、、、、”
凶手——
摇曳的烛火又变成了万圣节夜里一惊一乍的明与暗，脚下是各种各样的碎片与残骸如一地荆棘，昭示着这幢仍依稀有着温暖残像的屋子里曾有过激烈的战斗。循着这些上楼，呵，自大又愚蠢的波特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倒在楼梯拐角处。
继续走，向前，怀着一个背神者一生最虔诚卑微的祈祷，却还是——
“啾啾！”
斯内普回神，再注意时眼前只有纷纷扬扬的雪片，风雪中一颗灰不溜秋的“球”使劲的扑扇着翅膀勉强使自己停留在原处，最后落在了那只探入风雪之中的手上。
嘲鸫在斯内普的掌心里抖了抖羽毛，这无疑使它变成了一个更蓬松的球。然后它像赫尔曼家徽上的那只嘲鸫一样，展开翅膀，高昂头颅（然而它并没有与这个动作相配的颈部），张嘴——
“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温暖点缀在被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掌之中，却又像笼罩了伫立于严寒之中的整个躯体。斯内普突然握紧了手，羽毛一片片爆开。
“叽——”正常的鸟早在发出惨烈的悲鸣前就死了，这又是制作者的恶趣味。
魔药学教授可从来没有什么浪漫情怀，能默许这只蠢鸟在待在身边不过是在等十二点后魔咒解除，得到里面的东西——一朵稀有的熔岩花，也难怪握在手里是热的。这花风干碾碎才能发挥最大药效，小巨怪竟然让它保持原样，真是愚蠢。
“、、、、、、”刚好赶上看到之前那一幕，桑尼万分庆幸自己提前喝了一天份的福灵剂（那感觉真是好过头了），直觉支配下没将自己变成今天的嘲鸫做“圣诞老人”。斯内普看过来，即使福灵剂的药效还在持续，桑尼依然莫名的心虚。
“呃，圣诞快乐，西弗。”桑尼讪讪道。
声音同蠢鸟发出的一样，无论何时都那么的轻快透着一股白痴的气息。“我并不为收到两次的圣诞节问候而感到荣幸，如果你仅仅为此而来。”
“哦，当然不是，”后面的解释被桑尼聪明的吞回去了，因为解释之后，斯内普也不会更高兴——原本他为了保证圣诞礼物能顺利送出去喝了而福灵剂，会忽然来这里不过是凭直觉的突发奇想。
如非必要桑尼不会在冷天出门的，嗯？冷天？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似乎是在提醒桑尼他仅穿着单衣也没施展保暖咒这件事。
“啊啾！”
“、、、、、、”
之后桑尼又接连打了一串喷嚏，然后在斯内普的注视下淡定的用手帕擦了鼻涕，即使现在他只想缩成一团直接滚进壁炉里，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斯内普见过他更加狼狈的时候，但还是会下意识的逞强。
挺直了背脊，让颤抖不那么明显，再笑笑。
“、、、、、、”斯内普怎么会看不出来，在他眼里小巨怪的行为只有蠢与更蠢的区别。他收起熔岩花，几步就走到了桑尼前面，擦肩而过时脚步不停，只道：“跟上。”
桑尼趁斯内普走到自己前面的时候迅速给自己加了几个保暖咒，再乖乖跟上。
他们回到地窖，斯内普扔了一瓶感冒药剂给桑尼。
“这是圣诞礼物？”桑尼愣愣的捧着药剂，又笑开，一双紫眼睛亮得可以。“圣诞快乐！教授！”
“哼！”即使没有充足的光源，本人同样可以蠢到发光。“嘭！”门干脆利落的关上了。
夜晚的魔药学办公室，黑暗阴冷，但这不过于别人而言的形容词。斯内普几步走过，脑中如苛刻吝啬的守财奴一般，时刻把持着一切的理智，不知为何忽然松懈 ，他想起了聚集光辉的笑脸，以及每天一只嘲鸫带来的一模一样的羊皮纸——
“别人看到了从你身上腾升的黑烟，而我看见了你怀里的烟火。于是我带着欢欣、带着痛苦，带着我好与坏的一切，奔向你所存在之处(2)。”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黑烟与烟火（下）【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