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彼岸花》莫思涵

4、水瓶双鱼座

　　第三章水瓶双鱼座
　　---对于进入别人生活和让别人进入你的生活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两个在不同时空相遇的人，因为时空转换的暂时错乱而出现了短暂的相遇。一旦都回到原来正常的时空中，就还能有任何的相会吗？

　　乐程
　　终于脚又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快五年了从北京到俄罗斯，再从俄罗斯到英国，绕了大半个地球，终于又回到了原点。虽然为了调整时差整个晚上都没睡，跟一个“特别”北京女生闲聊，但是一踏上地面的这一刻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身体飘飘的似乎还在几万尺的高空，没有重心。
　　好不容易在机场路旁边找到一个出租车。“Welcome to Beijing!”司机满脸堆笑地冲我说了这么一句。打开后备箱就把行李扔了进去。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一头就钻进车里。刚还想着，这几年没回来，早就听说大家提到奥运就跟打了激素似的，比什么都兴奋，什么都要讲为奥运会我们要怎么样怎么样，眼看着就要在洗手间冲水的地方写一句”为了奥运会顺利召开，请主动冲水”好像奥运过了，我们就不过了似的。连出租车司机也加入者奥运大军的行列，真不愧是全□□动。“我也是中国人，麻烦您开到朝阳区×××”机场路跟以前很不一样，不过我现在也实在没有心情欣赏这“风景”。开车的司机发挥北京的哥特有的品质：一直神侃。这一点到是跟我走的时候没差多远。从鸟巢再到水立方，恨不得狂把我“错过”的大事一口气都给我恶补上。我爱搭不理地一边附和一边掏出手机。这个古董手机已经跟了我快3年了，键盘上的数字已经看不清了，全凭手感。反正也要换号码，干脆连手机一起换算了。可是转念一想，卡里面存的号码全都转到手机上了，一起换起不是什么都没了。这年头，身份证丢了都没关系，手机要是丢了，就得从头开始，跟小学生似的没有人联系。不过现在的小学生应该也有手机吧。那大概就是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了，除了“监护人”没有“联系人”。看来只能先过一段时间再说。
　　交钱逃出出租车的时候明显看到司机意犹未尽的样子。拎着行李一个人走在小区里面，还好没有变化太大，只是门口华丽的修饰了一番，配了几个保安有的没的站岗，认了认门口醒目的几个字“××小区”，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住的偏僻就是有这点好处，没有住宅区跟你混淆不清。
　　洗了一个热水澡，悠悠地躺在我久违的床上，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
　　7月23号
　　回来快半个月了，成了MZONE人，见了几个哥们，策划着一些同学聚会，没完没了的寒暄问候走亲访友，疲惫不堪。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晚上能够这么悠闲。打开电视，本能被吓一跳，说的是国语，然后频繁的换台，大概因为我运气实在不佳，基本上所有的台都沦陷在一个接一个的广告中，换了三十分钟的台，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错觉以为同一个广告同时在两个不同的台播出，反正，换掉那个还能跟下一个台广告的节奏接上。于是终于放弃这么宏大的愿望：用看电视的方式打发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电脑屏幕上闪动的蓝色底白色随动的S图标，突然想起那个女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线呢？我到底在想什么？

　　翼希
　　7月23号
　　结束了能致软弱者于死地的期末考试已经好几天了，事实证明，我很坚强，活下来了。虽然经常隐隐感觉到头疼，大概是考试那几天热伤风发烧的后遗症。对于那几天的考试，完全不报太大希望，每到卷子一发下来，就明显感觉到浑身迅速升温，又烧了，这下到省的热身了。都这样了，也就只能希望开学的时候，补考不要所有课又挤在一天里的同一个时间就好了，学姐们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这样不幸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并不为零。
　　手机的振动响了，之所以在家也延续用振动而不用铃声是为了确保我能听见，现在的手机就是这样，振动的声音跟传统电钻工作的噪音有一拼。“我在线，晓彤也在，你赶紧上线吧。”“知道了，马上就来。”
　　我们都形成了默契，如果在线上等待她们出现实在有点难度，真不明白明明这么有缘分的好朋友，怎么在上网这件事情上那么没默契，每次都是要么就是刚下线要不就是不在电脑旁边。所以无奈只好约定要是有空就发短信上网聊。
　　□□进入多人会话模式，等她们上线。这帮人就喜欢搞个什么隐身之类的，只有我傻乎乎的在那等他们大驾光临。SKYPE，虽然只有一个联系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强烈的感觉到，有人会在，一种很强烈而且说不清楚的感觉，鬼使神差般地就登陆了。

　　第二次谈话，第一次真正的交谈……
　　是你？
　　You are the guy who just graduate from British?
　　对。是我。你是Clair?
　　Yes. Did you come back?
　　已经快半个月了。你放假了吗？
　　Sure.
　　有什么假期计划吗？
　　研究一下周易，报了个空手道的速成班，然后学法语。
　　好可爱的计划。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只是说你的计划很有趣。一个学生的假期计划。
　　奇怪了，你不也是刚毕业吗，说的跟你有多老似的。你是在嘲笑我的计划吗？
　　没有。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你叫Dyson?
　　对。你是2月2日，水瓶座吗？
　　对啊，你还懂星象学啊？你是什么星座？
　　双鱼座。
　　沉默10分钟。
　　你懂得什么是BT下载吗？Dyson？
　　知道一点。
　　听说是对硬盘有伤害的，为什么呢？
　　不太清楚，我是学经济的，不是计算机，我也只是听说会对硬盘造成伤害，具体原因不太清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下载东西，不过找到的资源都是BT下载。
　　我不太喜欢那个BT的名字。
　　什么？
　　就是名字。你要下载什么？
　　电影。
　　我觉得电影还是去电影院看，或者买正版的盘看效果更好些。这样更有感觉。
　　可是，这部电影不是新片了，而且没有在中国内陆这边上映过，应该也没有正版盘，如果去淘碟小屋那种地方找，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还是上网搜索比较快一点。
　　可是我觉得一张一张的碟找，这样才有乐趣。我是比较喜欢这样的。
　　那你一定也很少在网上买东西吧？
　　看什么东西了。
　　比如像书，衣服之类的呢？
　　书嘛，我比较喜欢去书店，那样才有感觉。至于衣服，不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当然要到店里面试穿了才知道。
　　真是个兵马俑，老古董。
　　有吗？
　　当然了。虽然你年纪好像没多大，不过观点跟我叔叔伯伯那辈人差不多。以后叫你大叔好了。
　　不行。我可一点也不老。
　　那不然这样好了，给你个选择，大叔和大伯你选一个好了。
　　-_-///……还是大叔吧。
　　那就这样了，以后就叫你兵马俑大叔了。大叔好像很喜欢用感觉这个词？
　　算是吧。
　　你觉得感觉很重要吗？
　　我相信直觉。
　　（狂笑），身为女生的我，都不敢说自己相信什么直觉感觉之类的东西，每次做选择题排除法剩下两个答案，偏偏我就凭感觉每次都选中错误的答案，害得每次考试他们都问我选择什么，然后直接排除掉那个答案。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感觉，这样摸不着也看不见的东西，太虚幻了。
　　那是你运气不好。跟感觉无关。我相信感觉。双鱼座的人独特的浪漫气质。
　　汗～我真的有点开始怀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大叔你真的是男生吗？
　　不是。
　　你真的是女生啊？
　　我是男人。
　　（狂吐+沉默）
　　发张你的照片吧
　　原来大叔也是俗人一个，跟网上那些无聊男没什么区别，骗女生传照片。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乱想。我只是想知道我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聊。其实长相并不重要，人我见多了，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嘛，长的很难看哦，基本上算得上是影响市容的那种。
　　哦，是吗？
　　对啊，大叔你呢？
　　我长得也不好看。
　　那起不是丢人都丢到外国去了。
　　可不是，走在大街上经常引起不必要的围观。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外国那帮人长的也不怎么好看。
　　我就不深究大叔的悲惨经历了。大叔回国也有些日子了，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
　　看来IBM（International Business Manger）也不好找工作啊，我真是前途渺茫了。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汉语言文学。
　　挺有前途的嘛。以后需要出国吗？
　　不知道。
　　穿到桥头自然直。
　　大叔没有工作这样无业游民的状态不着急吗？
　　不啊，好不容易放个假，想多休息一下。
　　听你这样说，忽然想起来我们学校那些没品男了。
　　什么意思？
　　我们学校的那些男生啦。真是没的说了。男生天天跟大爷似的，什么也不干，就看着女朋友帮他们排队买饭，到图书馆占座，拎包拿衣服什么的，根本就不像男生。真不明白了，他们凭什么那么拽？
　　你们学校一定也是男多女少吧。
　　对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了，僧多肉少就是这样的。
　　听起来大叔好像蛮有经验的吗
　　也算不让经验了。不过是很能理解你的感受，觉得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很没意思。
　　理解万岁！！！话说回来，我觉得大叔好像还是经验很丰富的样子，你不会也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人中的一员吧。
　　我当然不是了。
　　问你个问题
　　大叔请说
　　你有男朋友吗？
　　大叔怎么问这个，关心新中国儿童的成长状况吗？我没有男朋友
　　哦
　　……
　　大叔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也没有女朋友
　　不相信。大叔骗人，大叔年纪都一大把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没有是真的，随便你相信不相信。
　　那大叔的初恋呢？
　　初恋？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大叔的初恋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一定很漂亮吧？
　　还行。
　　大叔多大岁数的时候？
　　那时候刚上大学，感觉不错就在一起了，后来父母不同意就分开了。
　　大叔不觉得可惜吗？
　　没什么，已经过去很久了。
　　……
　　那你呢？
　　我的什么？
　　你的初恋啊
　　我才19岁，新中国的少年儿童没有提前发育，我还没有初恋。
　　是这样啊……
　　怎么，大叔不相信？
　　不是，相信。
　　大叔，已经很晚了，我要下了。老人家，要注意好好休息，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知道了^-^
　　那大叔再见了。希望再看见大叔的时候，大叔能结束这种无业游民游手好闲的生活。
　　我是无业游民但并不游手好闲。早点睡吧。晚安。

　　翼希
　　很奇怪，干嘛跟他聊那么多啊。□□上没有一个多余人的我，平时最讨厌网上应付网上那些人了，我讨厌像报备户口似的跟陌生人聊天，因为那需要从头介绍。早就没那个耐心了。今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说了那么多话。还问他女朋友的问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定是脑袋烧坏了，净说一些奇怪的话。说来也奇怪，要是平时，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动不动就管别人要照片的那种人了，一些无聊无趣甚至龌龊的男生上网就是为了要一些女生的照片。但是我总觉得，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要去登录那个软件，为什么呢，好像莫名就感觉到他会出现似的。奇怪。

　　乐程
　　一个把我叫大叔的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这么多年，我在网上聊天向来都是别人主动送照片上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开口跟她要。跟她说“晚安”的时候，忽然感觉很温暖。水瓶座的她应该是没有浪漫细胞、不解风情的典型吧，完全跟我品味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只是错觉罢了。

　　从7月底到现在，我一直忙于各个聚会之中。帮一个朋友的忙，在网站上开了自己的课堂，对于误人子弟这件事情，纯属意外。咱也感受一下诲人不倦、高尚的教师生活。这一个多月家里的网线坏了，又是网络课堂，所以一天很长时间不是挂在网上上课就是挂在网上开例会，只能跑到上岛之类的地方解决生计。对于上网这件事情真是烦透了，能不上就坚决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