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地带（GL）》默缠、灯

32、第三十二章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就是元旦，春节，年味一天比一天深厚，警局里大家争相讨论关于春节排班的事情，往年一向漠视于值班表的尚千岁如今也跃跃欲试，她想多抽出点时间陪方以珊，也顺便趁机好好休息一下，每年都是她代替别人值班，常被他们称作‘活雷锋’，春节对于尚千岁而言其实和普通工作日没什么区别，她经常坐在办公室里跟着楼下门卫大叔一块过年，有时候连外人看见了都替不免心酸。

　　圣诞节前方以珊拿到在陶瓷店订做好的一整套警察娃娃，林欣警告过她不要整太幼稚的她偏偏不听，搞了这么一套可爱少女心的瓷娃娃，尚千岁当时惊恐万分的脸可想而知，但是方以珊倒对自己的礼物相当满意，她不是真的幼稚到故意惹尚千岁笑话自己，而是要让尚千岁感受一下温馨和平凡的普通人生活。

　　平安夜一班人再度聚齐，这次林欣还把自己的男朋友也叫过来跟温海峰作伴，他们在餐厅订了很多菜，晚上准备加菜。大家习惯于把聚会安排在方以珊家，因为全部人之中只有她家最大，设备最全，更重要的是方以珊也很乐意招待他们，她喜欢热闹，恨不得天天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又有信任的朋友把酒言欢，夫复何求呢。

　　林欣一进来就看见摆在窗台边沿的整瓷娃娃，屋子里被小程精心布置好，窗框上还拉了一排闪烁的彩灯，林欣拽住尚千岁，目光扫向警装小娃娃，不忍直视的问，“以珊送你的？”
　　“嗯……”尚千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说，“反正她挺喜欢的，应该是为了买给自己欣赏的吧。”
　　“你真惯着她哈。”

　　尚千岁面透尴尬，“还好吧……”

　　“我觉得你俩有点事儿。”林欣环顾四周，用赤.裸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过她，尚千岁瞬间脸红，当然她本人是死活都不会承认的，林欣狂笑，指着尚千岁，“呐！我就说你俩有事儿嘛！被我猜中了呗！你真的比方以珊还好招供哎。”

　　林欣的笑声成功招惹来了方以珊，等方以珊闻声寻来后映入眼帘的是正不知所措的尚千岁和得意洋洋的林欣。
　　“有什么让你得意的？”方以珊挤过去，硬是把她们二人掰开自己杵在中间，“不准欺负尚队。”

　　尚千岁向她使劲猛使眼色，林欣笑得更欢了，“不欺负不欺负，你快带回家吧，哎哟，酸死了！”
　　方以珊小眼神来回偷瞄，“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她从后面扶住方以珊的肩膀，一前一后的跟着她的步子节奏，“等会吃饭~”

　　方以珊的生活轻松悠闲，同时激活了尚千岁心里的那一处柔弱，跟她在一起久了自己放下的包袱越来越多，身上的担子轻了人也变得开朗了一些，尚千岁三十几年的人生旅途终于发现沿路不再是黑白画面，方以珊有的时候像街头艺人，手里拿着喷漆肆意张狂的涂鸦人生。
　　电视广播上说今晚有强风，温度骤降，玻璃渐渐结上冰花，窗外狂风呼啸，方以珊拉开窗伸手感受了一下，没想到迎面捕来一阵强风，刮得她简直生活不能自理……

　　“外面风超大！！”方以珊兴冲冲的朝他们大喊，无奈只有尚千岁一个人作出回应，“你别像没见过天儿的一样行不行！”
　　这会温海峰抱着天天风尘仆仆的进门，结果第一句就向尚千岁嚷嚷着，“外面龙卷风啊！姐！橙色预警啊！”
　　“你说得好像我能管得着似的！”尚千岁白了他一眼，“如果风太大晚上就留在这儿吧，反正房间多。”
　　温海峰刚要感动，可又发觉不大对劲，房子好像是方以珊的，于是他把目光移向方以珊，等待着她的答复。

　　林欣牵住天天的小手，朝温海峰说，“你姐是女主人，兼职女主人。”方以珊随即附和道，“她说的对啊，随时欢迎入住。”

　　林欣没有把尚千岁和方以珊关系不同寻常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小程在内，她虽然好八卦可也分得轻什么叫轻重缓和，尚千岁的工作性质严苛，特别是警察还要注意自身的生活作风，流言蜚语无论对谁都不好。

　　义胜和等年后就可以正式营业了，风平浪静的日子让所有人恢复平凡状态，至于尚千岁口中的二维码方以珊没有再扫描过它，当初的好奇心在李子俊墓碑前已得到答案。她没有那么多的正义包袱，其实她埋伏在刘三爷身边的确水深火热，不过正是在这种水深火热中她学到了许多东西，方以珊甚至慢慢习惯于□□生活，也可能她生下来就是一条江湖命。

　　饭菜刚吃到一半尚千岁的手机就响了，紧随其后的是温海峰，警察和医生工作时间相似，明明下了班可还是要24小时待命，警局的同事召集他们去R路的十字路口，听电话里的语气好像现场非常严重。

　　“你们要走啊？”方以珊问。

　　温海峰连连叹气，“外面天气糟成这样怎么过去嘛……”

　　尚千岁已经换好了衣服，虽然也是极度不情愿，但还是和温海峰出了门，剩下的几个人也不再动筷子，打算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吃，方以珊撕开保鲜膜把饭菜包好，带着天天和小程玩积木游戏打发时间，林欣打开电视倚在她男朋友的肩膀上。

　　不出门还好，这一出门尚千岁也禁不住强风，而且空气中带有沙尘，一张嘴一口沙子，温海峰挡在尚千岁前面，但仍然于事无补，好不容易挨到车里俩人这才敢喘口气，道路能见度不高，尚千岁开得较慢，却还是能听见沙子打在车皮上发生的嗒塔声。

　　R路临近商业区，又是一条交叉纵横的十字马路，甭说天空不好，就算天空好的时候也经常发生交通事故，等他们到达事故现场时交警队的人已经封锁好了现场。
　　一位穿着交警制服的女人朝他们走来，看到尚千岁立马跑上前，“喂！千岁！”

　　“叶然！”尚千岁惊喜万分，“你什么时候被调回来的？”

　　叶然，交通队版的尚千岁，两年前被调到外省工作。

　　“刚回来一个星期就赶上重大事故。”叶然带着尚千岁和温海峰走近一片狼籍，然后说道，“别克撞到大货，一死三重伤两轻伤，因为涉嫌交通肇.事罪所以请你们来，初步分析别克司机冲出停止线撞到横向正常行驶的大货车。大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别克轿车三人重伤，后面两个轻伤的是路人，事故鉴定还要详细处理后才能交给你。”
　　叶然贴近尚千岁，特别提醒道，“别克司机是李子俊的父亲李明建……所以我才把你叫过来，怕你另外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秉公处理呀。”尚千岁面无表情望着硝烟。

　　漏出的汽油蔓延到警戒线外处，加上天气恶劣，存在严重交通安全隐患，交警在附近路口指挥疏散车流量，而在马路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多家电视新闻记者也陆续赶来。

　　“海峰，你去问问有没有目击者。”

　　尚千岁用撞飞的钢条撬开别克车车门，驾驶位严重变形，挡风玻璃粉碎，地上有大量血.迹。
　　“叶队，记下来。”
　　她发现了一个酒瓶。
　　“我早就记下了，不然怎么敢跟你交差呀。”叶然笑着把记录本翻开给她看，“真的记了！”
　　“尽快把事故鉴定给我，我还准备过个好年呢。”
　　“哟，反常哎。”叶然追问，“开始过年了，是个好现象，和谁呀？”

　　事故拖车将轿车拖走，因为大货车的重量超出承重范围，所以叶然还得继续留在现场，温海峰‘满载而归’，很多群众都目击到车祸发生的瞬间，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目击证词，结果还未等走远便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围住……

　　林欣的电视真没白开，黄金时段新闻主持人突然插播一条重大交通事故的现场直击，电视画面出现俩人，林欣指着电视屏幕，“哇！尚队和海峰！”

　　天天立马跑过来，趴在电视跟前，“爸爸又上电视了！”

　　方以珊淡定自若，其实眼珠子早就飞到电视新闻上了。

　　尚千岁公事化的应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林欣跟她男朋友自豪的说，“尚队，帅吧！严肃起来的模样太有范儿了！”边说着边看方以珊，“把口水擦擦！”
　　方以珊一屁股坐下，“我看是你把口水擦干净吧，我不花痴。”
　　“真哒？”
　　“嗯！”方以珊猛的点头。
　　小程坐在地板上从纸抽里抽出两张手纸递给她，“以珊姐，还是擦擦吧。”

　　如果连小程也学坏了，开始敢取笑她了，方以珊没好气的接过来象征性的擦嘴，不过尚千岁就算不穿警服也帅得彻底，方以珊暗自窃喜，反正这女人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