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恍惚之间

24、衡策划出山

　　根据宠爱提供的参考数据和多方打听，平海续签了为期两月的新合同，约定进货量稳中有升。
　　为完成预期销售增量，圣诞促销任重道远。
　　马老板为促销特批了一笔款，其中包括衡浩宇的策划费。由有过失败经历的李正阳牵头，准备时间两周。
　　两人约好下班后在平海碰头。

　　六点五分，李正阳把两盒卤肉饭放桌上，坐下看起书，不时摸手机看时间。
　　“吃了没？有家黄焖鸡米饭不错。”十来分钟后，衡浩宇提着饭盒进了门。
　　“没吃，好香。”李正阳站起身，接过饭盒。
　　衡浩宇看见桌上另外两份饭，笑着放下包。
　　干了一天活，饥肠辘辘的两人英勇地消灭完四份饭，撑着快爆的肚子继续开工。
　　“衡策划，传闻促销方案业已成型，可容在下一瞥。”
　　“敢情你刚才在看武侠。”衡浩宇从包里拿出几页纸，分了一份递去，“先拟定了展位的大致布局。你先看看效果，根据你们确定的促销产品和主推卖点，我再修改，然后完善细节。”
　　李正阳接过方案，只见薄薄几页纸上图文并茂排版清爽，分条罗列要点清晰，看完脑海中便浮现出摊位的大致模样。
　　短信面谈时多次提到过衡浩宇各式各样的兼职，这是第二次近距离看到他搞副业的实际情形。上次在超市外头浑身灰尘，满手颜料。这次端坐桌前，单手持方案，透着股白领范儿。
　　李正阳不合时宜地想起，西装革履的连成在收银台顺走宣传单的模样。
　　“不论最终方案如何，有些东西肯定要用到，比如看板、桌椅。我跟DW广场确认过了，和之前一样，展位材料全部要商家自备。”衡浩宇看着方案继续说，间或抬头跟李正阳对视几眼，大概太投入，没发现他情绪有点低。
　　“大件的必需品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附表一是清单。你看看差什么，我可以帮忙想办法。”
　　“好。”李正阳跟着他的话收回思绪，低头认真听着，却错过了几次衡浩宇的对视。
　　“明天，最迟后天，请确定促销的重点产品和卖点。我会相应修改方案，给你们提意见后修改，这个过程可以在网上完成，最慢要一周。方案定稿后，在剩下近一周时间内准备所有其他材料物品。最后一天查缺补漏。”
　　衡浩宇说完，抬头等反馈。
　　足足过了五秒，李正阳从沉默中惊醒，“好”地应了一声。
　　看他一脸恍惚，衡浩宇右手食指轻轻弹了下纸面，笑道：“吃多了犯困，是属那啥的吧？”
　　“胡说，明明是在沉思。”被歪打正着的李正阳莫名心虚。
　　“行，明后天等你反馈。”衡浩宇左手拿着方案侧身，右手去摸凑上前来乖仔的头。乖仔摇着尾巴，眼里在问什么时候出门散步。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结束已经八点多。
　　李正阳伸着懒腰站起来，将方案和桌面收拾好。“辛苦了。走路回还是搭车？”如果他直接回家，两人能顺一段路。
　　“走路，还有半碗饭没消化完呢。”
　　李正阳笑了，晃晃手中皮带绳：“那就遛遛吧。”

　　正事告一段落，肚里有粮心不慌。往回遛的路上，两人都没刻意说话。随着乖仔的步调，落后半步的两人慢悠悠走着，专心消化肚中多出来的那份饭。随意交换两句闲话，不太有逻辑，也没人在意。
　　除了餐馆和超市，到这个点，附近商家差不多关门了。路灯暖黄色的光静静打在路面，行人不太多，但车辆依旧不少，在安静的夜色中穿梭来去。
　　晃到丁字路口，要分道而行。
　　“路上小心。”李正阳扬手，站住没动。
　　“你也一样。”衡浩宇扬手转身，似乎看到对方欲言又止。
　　在他转身刹那，李正阳也牵着乖仔往反方向走去。
　　欲言又止的那句是“到了发个短信”。
　　想想还是没说出口。